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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利益

   “开始吧!”话落,薄剑扬起,朝着巫戕夜的门面劈去,剑剑狠厉,毫不留情。让巫戕夜的心,一点一点地冷了下去。并不反击,巫戕夜只是一路地退让着,三招过后,巫戕夜深深向云裳鞠了一躬,道,

 

         “得罪了。”凌厉的攻势,是云裳招架不住的凶猛。

 

         何况,其实,云裳哪里会什么武功啊。不过当年偷偷瞧着巫戕夜耍了几招,悄悄地记在了心里,没事就练了几下,全然是为了怀念巫戕夜。可巫戕夜却是真刀真枪地练了十几年的武艺,从小时候巫狄的亲自传授,再到后来青门掌门的亲手教导,他的武功早已深不可测。

 

         所以……

 

         “为什么?”说这句话的时候,巫戕夜手中的大刀已经穿过了云裳的胸口,鲜红的血珠顺着刀锋流淌下来,染红了她身上那件白色的狐裘。怎么会,巫戕夜瞬间愕然,她不是拈花宫的四大杀手之一么,怎么会不识武艺。

 

         心突然间似被划了道口子般,生冷冷地疼。

 

         春祭顿时也是强忍了般,将手堵在唇间。果然,她还是用了这等惨烈的方式,她倒是聪明,她要是出事了,云烨那边……像是疯了般,春祭忽得抓住了身旁付烈的衣角,吼道,

 

         “唤大夫,快点唤大夫。”

 

         而付烈已是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却见云裳的身子,慢慢地软了下去。巫戕夜立刻放开了手中的刀,匆忙闪了过去,正好将云裳虚弱地身子接入胸怀。云裳轻轻地侧过脸,靠在了巫戕夜的怀里,笑得有些淡然,有些满足,拿出早就备好的兵符,递了过去,轻声地道,

 

         “太子,回帝都了吧。。。。可是,没有靖野大营相助,你们能有几分胜算呢?”柔软的嗓音,好似在询问,又似在叹息。

 

         巫戕夜鼻子一酸,硬是逼着自己没有落下泪来,冷着声音道,

 

         “别说了,我带你去找大夫。”说这,就要将云裳拦腰抱起。

 

         还是被云裳给拦了下来,她又是说,

 

         “别。听我把话说完……兵符里,有解药……是付柯的解药。付烈重情义,……他,他,会帮你的……”费了好大的劲儿,云裳才是把巫戕夜给拦了下来,好不容易将重要的事情讲完,云裳的眸色已经开始有些涣散。

 

         瞧着,云裳就要不行了。春祭心一慌,吼道,

 

         “疯子,你个疯子。你们全是疯子,快找大夫啊!”

 

         巫戕夜这才是清醒,再也管不得其他,抱起云裳走下擂台。

 

         “阿夜!”却听得云裳的声音隐隐地,从他怀里传了出来,已经有多久,她都不曾如此唤他了。然后,又是听得云裳道,

 

         “其实,我想跟你在一起。”

 

         “轰”得,巫戕夜脚步一停,视线望向了云裳。接着,云裳的嗓音又传了过来,

 

         “我好希望那年,你没有……离开,那年……吴绮山的雪……好美……”断断续续地,总是将那句话给说完。似是了结了一段夙愿般,云裳双眸一闭,本环在巫戕夜颈上的手臂也是慢慢的滑落,在虚空中划开了一个华丽的弧度,勾勒了一段刻骨铭心的哀伤。

 

         “漓儿!”巫戕夜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刹那间,付烈的视线似乎变得有些恍惚,望着眼前巫戕夜寂静的背影,不小心地想起了当年。当年,平湖也是这般无奈地,死在了他的剑下,也是在这擂台上。世人都道,他不曾爱过平湖,又有谁知道,其实他是爱惨了平湖,正如平湖爱他那般。所以,她才会选择死在他的剑下。

 

         就像她说的,她的存在就是他的为难,只有她死了,他才能彻底地与皇室断了关系。可她不知道,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她死。所以,他才会发了疯地在乎柯儿,因为那是他们的孩子。也才被云烨抓住了把柄。

 

         不由得上前跟上了几步,付烈拍了拍巫戕夜的肩,张了张嘴,却只吐了两个字,

 

         “节哀!”因为,出了这两个字,他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巫戕夜慢慢地转回头,将云裳给的兵符递给了付烈,道,

 

         “里面有付柯的解药。”说完,朝着门口的方向去了。

 

         一时,付烈愣在了原地。

 

         春祭,则傻在了原地。她到底,还是选择巫戕夜。然后,春祭的泪,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那云烨该如何,又能如何?

 

十六.阿夜,下雪了

 

其实,云裳的兵符并不能调得动靖野大营的守军,这些,云裳知道,云烨自然也知道。所谓的兵符,也不过是云烨和付烈的一个协议,一场交易。付烈和平湖公主的儿子付柯中了天下奇毒,而解药正好就在云烨手里。

 

于是,付烈只能和云烨约定,靖野大营会按兵不动,绝不会掺合到他和太子云亟的恩怨中。那块兵符,就是付烈给云烨的信物和保证。

 

         可这些,云裳并不知道。她只是觉得,云烨不会这么简单,和付柯是付烈的软肋。后来,竟真的被她给查了出来,付柯居然真的中了毒。

 

         研毒,制毒,本就是云裳的强项。解毒对云裳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后来,云裳就想到了她的那出计。兵符不能调动守军,但付烈一定可以,付烈既是会出手救了巫戕夜一把,不难看出他是一重情义之人,想必是看了当年与巫老将军巫狄的交情。所以,云裳想到了让付烈欠巫戕夜一个人情。

 

         借着云烨给的兵符进了靖野大营,再演一出比武记。什么都是假,唯一真的就是兵符里的那颗药,与她想死在巫戕夜刀下的那颗心。当年,她是在巫狄和巫戕夜牌位前立过誓言的,若是与巫家父子的死有关,就让她死在巫戕夜的剑下。

 

         如今,她只能履行了他的誓言。

 

         当云裳已死的消息传来元城时,云烨正隔着沧江与云亟相持。沧江是帝都的天堑,水流湍急,对岸是帝国的皇城,建朝时,先祖们便做了最为坚固的防备。并不好攻。

 

         然,时下的云烨却是疯了般,下令让兵士渡江。

 

         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