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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糟了难

白色的狐裘,还特地让湘珠给她梳了一段梅花妆。因为,今日她要去靖野大营,直觉告诉她,今日她会见到他,那个她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的他。但这其实,是云裳的直觉,又不是她的直觉。

 

         云烨如此凌厉的手段,至今未能抓获巫戕夜等人,若说背后没有高人相助,云裳定然是不信的。而纵观这南城,有这等能耐和胆识与云烨抗衡的,也只有一人。

 

         不过,说不得。

 

         嗯。说不得。

 

         靖野大营位于南城的边郊,云裳晨间出发,到时,已是到了中午。随行的春祭亮出了云裳递出的兵符,竟是付烈亲自迎接了出来。

 

         云裳倒是不客气,才进的大帐,就径直上座与帐内的主位上,直视着付烈投来的探究的目光。付烈不曾见过云裳,自然不会将她和传闻中的葬花公主联系起来。只道云裳是二皇子云烨的亲信,只是云裳淡定地神情,让付烈心下起了玩味。

 

外界对他的传言,借着平湖的死,传得越发的夸张,瞧她不过双十年华,还真是好胆识,面对着他这传言中的恶人,竟是眉头都不曾一皱,冷静得不像一年轻的女子。

 

         付烈正想开口,询问云裳几句,不料,被云裳给抢了先。她说,

 

         “我想见巫戕夜!”

 

         “哈哈哈!”付烈立即放声大笑,这丫头,还真是有些意思。

 

         “不知道姑娘凭什么认定巫二公子在我这里?”

 

         “就凭这个?”云裳答。拿出怀里的兵符,搁在了一旁的案上。

 

         付烈又是闷闷一笑,巫戕夜确实在他这里。他早已决定不会卷入到皇室的皇位之争,会救巫戕夜也只是看了和巫狄的交情。何况,他的柯儿的命还捏在云烨的手里。因此,在这次争斗中,他只能保持着中立的姿势。可这丫头……

 

         还未等付烈做出回答,已见巫戕夜掀开了门口的帘子,踏步而来。视线瞟过云裳的脸,划过太多的情绪,云裳一时看不清楚。便见巫戕夜停在了付烈的眼前,神色是云裳不曾见过的恭谨。他说,

 

         “伯父,她是我的妻子。”

 

         然后,便见付烈的眉宇间撇过一抹诧异的神色,后还是识趣地退出了大帐。

 

         巫戕夜这才是转过身,一步步地走到云裳的跟前。

 

         “为什么逃走?”他问。淡雅的声音里,流淌着温暖的柔情,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柔软,夹杂着让人迷醉的魔力。让云裳不由自主地陷了下去,后又听见巫戕夜道,

 

         “你可知道我……”可他终究没有再说下去。他早该知道,她是云烨的人,他还是鬼迷了心窍似的逼着云亟饶她一命,甚至不惜将他的一生卖给云亟。但他没有想到,他的付出,会换来如此不堪的结局。

 

她居然,会是不屑一顾。

 

         见他没有再说下去,云裳优雅地站立起身,拿起先前搁下的兵符,走到巫戕夜的跟前,晃了一晃,浅笑着道,

 

         “你可知道,我是冬裳,拈花宫的冬裳!”

 

         “四大杀手之一”巫戕夜猛地后退了几步。

 

         “是。”云裳答。

 

         “那父亲和昼的毒?”

 

         “是我下的。”

 

         “戕儿她?”

 

         “也是我的手笔。”

 

         “你该死!”一记愤恨浮起在巫戕夜的眉宇间,紧握成拳的大掌嚯得舒展开,高高扬起。云裳认命地闭上眼,不阻拦,也不躲避,她欠他的何止是区区一条巴掌。可就在巫戕夜的掌风正要扫过云裳的时候,心下突然萌生了不舍。

 

他早已不是吴绮山下那倨傲的少年,又有何资格去要求她还是当年那皎洁如月的少女。手,慢慢地垂了下来,言语里尽是仓惶的无力。

 

         “为什么?”他问。

 

         “为了一个机会,替师傅报仇。”睁开眼,她答。

 

         “呵呵,原来是这样!”巫戕夜的手彻底垂了下来,连同身子地后退了几步,原来是这样。他变了,她也变了,所谓的前缘到了现在也只是穷途末路。不过,是他的穷途,还是她的末路呢?

 

巫戕夜就神色就这么暗淡了下去,就连向来温软的声音也充斥着颓废的低迷,

 

         “那你为何还要来,为他除去我么?”

 

         突然,云裳心猛地一颤,在他的心里,她已经成了心狠手辣的仇人了么。也罢,迅速敛去眸底浮现的悲伤,云裳望向巫戕夜,倾国倾城的脸上扬起了一个风华绝代的笑靥。有些淡漠地道,

 

         “不是,我是来还你一个机会的。怎说,都是你家的三条人命才换来的我这报仇雪恨的机会!”

 

         “你!”巫戕夜心底愤恨又起,张开的掌握成了拳。然后,又张了开。眼下时不待他,他以为他会是她的救赎,却没有想到她竟是他的覆灭。那日听得付烈说云烨已经赶往了元城,想来,是云亟回到了帝都,才让云烨如此着急。

 

两军对峙的局面怕有事相持不下了,若是真有个机会,那这场对峙他们又是多了几分胜算。也可免了血流成河,生灵涂炭。于是,巫戕夜又道,

 

         “怎么还?”

 

         顿的,云裳眸色一暗。许久,才是嫣然一笑,答,

 

         “你我比试一场吧,若是你胜了我,我便将这兵符赠与你,顺道送你一个付烈的人情。”

 

         “好。”巫戕夜爽朗一声,算是应承。

 

         然后,接着两人就站到了军中的擂台上,云裳依旧裹着她的那件白色狐裘,手里提了把青色的长剑,剑身极薄呈柳叶状。想来,是她自己带来的。想比之下,巫戕夜就显得随意多了,身上穿的是普通兵士的军服,手里拿的,也是军中常用的大刀。

 

         不过,他们两人对决的局面还真是奇妙,不见风起云涌的肃杀,只见山清水秀的哀婉缠绵。付烈在台上看着这台上不寻常的风景,心中不甚明白,一头雾水。还是一旁春祭心里明了,生生起了几分担忧。

 

         就怕云裳她……

 

         只见云裳樱唇微微启齿,便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