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舞便往外边走。千惜上前拦他，却被他一掌拍到了墙角。

黑衣人就那样粗鲁地拖着轻舞，一直拖到了堂上。

这是轻舞离开无泪之城后，第一次见到了夜诺。夜诺，还是夜诺，容光焕发，意气风发，他的怀里的，依然是搂着扶苏。

一时间，轻舞很想哭，终究是没有哭了出来。

似乎，那黑衣人很恨夜诺。一见夜诺，他的手便不由自主地用力起来，抓得轻舞的手，硬生生地疼。终于，从嘴角挤出了一句，

“你的女人，在我手里。”

然，夜诺却只是风轻云淡地笑着，道，

“那又如何？”

“你不怕我杀了她？”

“尽管动手。”

“好。”黑衣人咬了咬牙，松开了抓住轻舞的手，拔出挂在腰间的长剑，毫不留情地向轻舞刺去。

轻舞闭上了眼，她在赌，夜诺对她，至少有那么一点点的情意，至少，有一点点。可是，她输了。夜诺对她，半点真心也无。夜诺，没有出手，搂着扶苏，站在那儿眼睁睁地瞧着轻舞命丧长剑之下。

是千惜，替她挡了那一剑。

“惜儿。”轻舞蹲了下去，抽出袖间的丝帕，用力地去捂着千惜流血的伤口。不到眨眼的功夫，丝帕已是一片殷红。

“小姐，惜儿不能再保护你了。”千惜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

轻舞，彻底地慌了。拉住黑衣人的衣角，哀求道，

“救救她好不好？只要你救他，我的命可以给你。”

却只得了黑衣人一句话，

“你的命，本来就在我手上。”

就在这时，扶苏温软的声音，竟轻轻地响了起来，

“诺，这血腥的场面，真让人寒心。”

“那我们便走吧！”夜诺答。说完，搂着扶苏，就要离去。

轻舞一急，道了句，

“我有你的孩子了。”

夜诺的脚步顿时停了一停，片刻之后，便又继续往前走去。只留给了轻舞一句，

“这一生，本主只认苏儿的孩子。”

“呵呵。”轻舞终于彻底地寒了心，搂着千惜，嘤嘤地落下泪来。用力地将千惜抗上自己的背，一步一步地往外挪去。

“惜儿，不要放弃，小姐带你去找大夫，你会没事的。”

千惜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弱，

“小姐，对……不……起。夜……诺，夜……诺……”终于，再也没有了声音。

“惜儿！”轻舞轻轻地摇了摇背上的人儿，得到的，只是一片无声地安静。

“惜儿！”轻舞终于，失声大哭。

黑衣人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走到轻舞的身边。黑色的眸底，拂过一丝的不忍。可很快，便忍了下去。这场棋局，不是他所能控制地，他也只是其中的一粒棋子。莫要怪他。心一狠，将轻舞拖回了房间里去。

轻舞一直在反抗，可她一介女流，如何争得过七尺的男儿？

被拖回房内的轻舞，只能用自己的双臂紧紧地抱住自己。努力地让自己感到一些一毫的温暖。这突来的变故，太过让人惊心。轻舞多么希望，这，只是一个梦，醒来之后，她和千惜还在北方的家里，闲暇地弄着针线，简简单单地活着。

可是，毕竟是现实，就算你多么的不愿接受，它还是现实。

就在半夜的时分，那黑衣人竟然一身酒气地闯入了轻舞的房内。一对大掌，猛得撕开了轻舞的衣裳，他说，

“莫要怪我心狠，罪孽横生的夜晚，便注定要有人来还的。既然她死了，那你便来还吧。”

于是，一场报复，一场掠夺，一场折磨，便在这漆黑的夜里展开。轻舞何其刚烈，硬生生地咬断自己的舌头，却被快一步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杀死千惜的仇人，在自己身上攻城掠地。

如此纤细的身躯，怎能承受如何深沉的怨恨？更何况，还身怀麟儿。轻舞醒来时，身下，已是一片怵目惊心的残红。全身，恍如撕裂般地疼着，这种疼痛，一直延伸到了心里。

这回，她，是什么也没了。就连那未来得及见面的孩儿，都没了。

轻舞的泪，涌了出来。

再次陷入了昏迷当中。

十七．

当肆虐和掠夺越过，天地，只剩下了一片仓皇的狼籍。

不仅是身上，还有，心上。

甚至，轻舞已经想不起，自己到底已经睡了多久。只是，醒过来的时候，是扶苏，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