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便罚命丧于对方的剑下。你可是忘了，当日的誓言？”女子，剑端未落，依然被妃雪捏在手中，一红一白的两道身影，坚定地保持着对立的姿势。

夜诺，终于抬起了头来。黑白分明的眸底，流淌着轻舞从未见过的无奈和悲伤，还有，那一抹深深的，情意。是的，那是一片浓厚的深情。

就在那一霎那间，痛入骨髓的悲伤，铺天盖地地朝着轻舞涌来。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需太过明了，却足够去伤心。

他说：“我没忘。”便没了下文，又是过了一伙儿，夜诺淡淡地叹了口气，声音，再次软了下去，

“苏儿，若是你想取我的命，我是半点怨言也无。雪儿，放手。”

“爷。”妃雪一愣，失态唤了声。

再次听得夜诺冷凛地道，

“放手。”

妃雪无奈，还是放开了手。

见妃雪放手，站在轻舞身旁的夜心，彻底地慌了。想也不想，便道了句，

“扶苏姐姐，你误会哥哥了。当初哥哥以为，你已经……已经西行了，才会……。”说到最后，夜心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去表达，才能不伤害轻舞和扶苏之中的任何一个，索性，没再说下去。

许是听到了夜心的声音，扶苏转过了头来。

轻舞，终于瞧清了扶苏的容颜。

想来，扶苏也是被吓了一跳，定在了原地，足足有半刻钟。若不是亲眼所见，轻舞自己也不敢相信，世上竟还有如此怪异之事，她和扶苏，长了一张极为相似的容颜。

倏尔，扶苏莞尔一笑，细致的容颜皱成了一朵绽开的蔷薇，长剑搁下，道了声，

“原来如此。”

顿时之间，轻舞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原来，水落石出，真相大白，比蒙在鼓里更能让人疼。轻舞何等心思，只需心思一转，便想明了所有的事情。不过，她是一颗替代的棋子罢了。只是，既然正主已经归来，夜诺又将如何安置她呢？

这时，夜诺从主位上走了下来，径直走到了扶苏的身边，搂过她的双肩，柔声道，

“既是明白，可否原谅我？”

扶苏一羞，几抹飞霞染红了双颊，身子一软，顺势窝入夜诺的怀中，小声道，

“对不起。”

“呵呵！”夜诺爽朗地笑出了声来，将扶苏拥得更为紧了些，竟是一眼，都不曾望过一旁轻舞。

两人相拥的身影，犹如一道强烈的亮光，映入轻舞的眸底，灼烧起了一阵热辣辣的疼痛。轻舞想哭，可到底没有落下泪来。

最后，只得朝着夜心展开了一张笑意的欢颜，转身离去。就在离去的一瞬间，泪流满面。

没有看到，夜诺眼底拂过的那抹算计；也没有看到，夜心眸底掠过的那抹怜惜；更没有听到，扶苏伏在夜诺耳边的低语，

“我亲爱的表哥，可是开始转动了那命运的巨轮？”

而夜诺，没有回答，只是在好看的嘴角，扯开了一片残忍的笑意。

十三．

轻舞回到碧里海的时候，千惜已经等在了屋内。

红木雕花的案桌上，搁了一盅参汤。见轻舞回来，千惜立马迎了上去，将轻舞拉到椅子上，亲自端开了盖子，捣了一碗，递到了轻舞的跟前。

轻舞不解。

却见千惜含笑着眉眼，长指压在唇边，低声道，

“小姐的信期，迟了些时日吧。”

“这……”轻舞顿时无语，转眸一回想，还真是误了些时日。本来在月首便该来红了，如今都是月末了，仍是未来。而夜诺受伤的那三个月，她是一直伴着夜诺的身旁，就在一个月前那夜，伤势有些好转的夜诺突然拉住了她的手，道，

“我们要个孩子吧！”

于是，他们便……

可是，怎会如此巧合。端着汤碗，轻舞已经失了神。

又听得千惜道，

“好了小姐，且莫管它是真是假。你这身子，也是得好好悠着得。”

听千惜这么一讲，轻舞，再次失了魂。这个世上，也只剩千惜心疼她了吧。若是真有了身子，那这孩子也来得太不是时候了，夜诺既是认回了扶苏，又怎会在意她腹中的孩子。而扶苏，又是何种心怀，能容忍她怀着夜诺的孩子。

看来，无泪之城，她是不能呆下去了。

轻轻地，轻舞叹了口气。哀伤的视线，缠上了千惜的眼眸。她道，

“惜儿，你可愿意跟着我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