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的，百媚横生。答曰，

“今日本主寻到了一种饮酒的新法子，君上可乐意与本主玩上一把？”

“不知所谓！”水衣自是没有心情陪着月终天闹的，被他吵得有些烦了，不想与他胡搅蛮缠，拉了拉有些皱的裙摆，站起身。却见月终天将手中的酒水灌入了自己的喉间，一把扯过水衣，蛮横地压上水衣的唇，硬是将酒水渡入她口中。余光扫了扫不远处的浅紫色身影，又是加深了这个吻。

“月终天！”好不容易挣开了他的怀抱，水衣被呛得满脸绯红。猛地扬起巴掌，朝着月终天的俊脸招呼去，被月终天半路拦截了下来。强硬地将水衣纳入怀中。某人的神色平静地令人发指，

“别闹！”居然，还是嗤笑着，带着温柔得足矣溺死人的宠溺，笑对水衣的冷眸。

水衣才想说什么。刚还在不远处的浅紫色身影已经到了跟前，娉婷袅娜，俨然是云朵瑶。端着两杯酒水，一杯，已是递到了水衣眼下，

“君上的前来，本宫倍感荣幸。薄酒一杯，还望君上赏脸！”

对于云朵瑶此举，水衣却是愣在了原地，没有接酒，更没有接话。局面，显得紧滞，僵了下来。是月终天打破了这僵局，站起身来，一把接过了云朵瑶手中的酒杯。

“怕醉了吧，我替你喝！”转头，对水衣道。水衣的眸光也是飘向了他，里面有着浓浓的感激。

“真是胡闹，你这身子怎么能喝酒呢，还是我来吧！”离楚歌也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地就接过了云朵瑶手中的另一只酒杯。

跟月终天手中的酒杯轻轻一碰，两人同时仰头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四周，立时有无数目光投了过来。

水衣突然觉得心里堵得难受，轻轻扯了扯月终天的衣角，

“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月终天放下酒杯，欲去扶水衣，正好看见离楚歌后方闪烁的银色光影。正要说“小心”，水衣已是扑了过去，一把推开了离楚歌，长剑就那样寒光闪闪地向她刺了过来。

月终天来不及还手，只能快速挡在水衣身前，搂着她。长剑没入了月终天的肩处，穿透血肉的轻响，停了殿内的歌舞，也慌乱了殿内的人群。月终天神色未变，单手环过水衣，衣袖一挥，血雾喷出，刺客砰然倒地，脖颈上的血痕怵目惊心。

水衣扶着月终天，转头望向了离楚歌，说不出是心痛，还是失望。刚刚她推开他，凭他的身手，是有足够的把握反制刺客的。可他却，拉着云朵瑶往后退。是为了云朵瑶么？他果然，是深爱着云朵瑶的。至少在危难之前，他想到了云朵瑶，而不是挡在他身前的她。

甩了甩头，水衣努力让心下微薄的期盼死个干净。头转向月终天，

“你没事吧？”

“没事！”给了水衣一个安心地笑靥，月终天自行封住了伤口周遭的几个大穴。竟是，自己将插入肩处的长剑给拔了出来。

“你疯了？”水衣惊呼出声，扶着他单薄的身躯，一同坐到了地上。而月终天还是笑着，丝毫不理会已是乱成了一团的周围。

好在混入殿内的刺客只有一个，已经死在了月终天手上。倒是殿外，情势不是很好。香雪海的护卫跟刺客打成了一团，场面甚是狼藉。但是，殿内，还是安全的。

“月终天！”微微唤了声月终天的名字，水衣心里有些酸涩。这个人，是真心对她好的吧。可是，她早在七年前就负了他。

“嗯。”月终天应了声，

“是不是，有些爱上我了？”

“……”水衣顿时无语。这人，都这个时候了，还有这等心情。

“小衣儿，”这时，红鸢也靠了过来，同水衣一齐扶起月终天，道，

“走，他伤得不轻，得及时医治！”

出得殿门，确实如料想般的，迎风殿前的空地，一片狼藉，血流成河。想来，是香雪海反叛势力的余孽，想借着离楚歌大婚博最后一击。

本能地，水衣忍不住转头，瞟向离楚歌扶着云朵瑶撤退的方向，在慌乱中，和离楚歌的目光缓缓相遇。那一刻，水衣萦绕在心头的最后一缕情意，终于死的干净。

最后，还是别了过去。

尽心地搀扶着月终天，回了他落脚的院落。

十三

一出风风火火的行刺闹剧，终于消停了下来。离楚歌下令，全面彻查，势必将残余的反叛势力消除殆尽。

所以，余下的，便只有月终天的伤。

本来，月终天是打算待离楚歌的婚礼过后就返回祭月之城，无奈，受了伤。就这样将回程给耽搁了下来。

虽然，月终天心里并没有让水衣报答的意思，但月终天终究是为了救水衣才受的伤。水衣做不得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便让红鸢先回了秋水霜，自己陪着月终天留了下来，亲自照料月终天的伤势。

话说，月终天还真是个妙人，这么大个人，居然害怕喝药。

每次，瞧见水衣端着药碗过来，两道柳眉都是拧得紧紧的，颇有些如临大敌的意味。让水衣觉得刹是好笑，却又不能笑出口，怎说，月终天都是为她才受的伤，也只好自顾憋着。

这不，水衣又端着药碗从门口娉婷袅袅而来。

月终天卧躺于软榻之上，眸光跟随着水衣的脚步，柳眉紧蹙，殷红的唇嘟得老高。虽说，这般娇气的动作由他堂堂一七尺男儿做来该是极为不合的，偏生得这些个神色出现在他脸上，竟是没有任何的不妥。倒是给他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再增添了些绮丽。

水衣不好说什么，端着药径直走到了月终天的身侧。弯身坐下，捧起药碗，用汤勺舀了口药汁递到月终天唇边。眼神也跟着飘过去，不言不语，可其中的意思已是分明。

月终天有些认命地，张口吞食了水衣递过来的药汁。服药期间还拧着眉可怜兮兮的看着水衣，仿佛在说，我服药都是为了你，你要对我负责。

水衣待将碗间的汤药如数喂入月终天的喉间，才是起身，正要往外走。却被月终天外力一拉，整个人跌入了月终天温暖的怀中。

“你……”水衣对月终天此举，甚为不解。

“小九。”似是心头压抑了许久的忍耐一下子曝发，月终天的声音沉沉的，带着些无法遏止的微颤，

“不如，我们成亲吧！”说这句话的时候，月终天的心里，就好像悬挂了十五只竹篮，七上八下的。明明很想知道水衣给他的答案，又是那般的害怕水衣的拒绝，顿时，便是没了主意。只是，眼光灼灼的，望着水衣。

水衣，也是心里一愣。没有像往常般，用力地挣脱出月终天的怀间，反而低低地吐了一句，

“原来，你知道？”

“嗯。”月终天点了点头，当做是默认。确实，他知道，不管是什么，他都知道。

“那，你还愿意娶我？”

“嗯！”月终天再次点了点头。

“那，我便嫁吧！”软软地低下了音色，水衣浅浅扯开了一个淡薄的笑靥。竟是，手臂环住了月终天的腰身。

“真的，好，好，好！”月终天心下狂喜，在用力抱紧水衣的同时，一连吐出了三个好字。

离楚歌的脚步，是在水衣的那句“那，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