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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节

着他,还抬出了她煌宫小宫主的身份。在知道离楚歌雪海少君身份的情况下,也不曾对他放手。那时,他心里暖暖的,又有些甜。他向来呼风唤雨惯了,哪里经过这种感觉,身边的人,不是顺着他,就是敬着他,阿谀奉承,从来没有人像她那般真心实意地护他,不计较他的身份。

后因她的介入,他也不好再跟离楚歌闹下去,就将玉佩还了离楚歌。不过,他和离楚歌打小相看不对眼,哪里能相安无事地处着。话不投机,都能动起手来,她是想拦,可哪里拦得住。后来,他也是烦了,偷偷溜回了祭月之城,以城主之位为条件,让父亲答应他到北瀛煌宫提亲。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不过晚了一年,却是晚了一生。她竟是,让离楚歌住入了她的心里。有时候,他常想,当年他若是没有回祭月之城,是不是就不会晚了离楚歌一步,输了他一程。

不过,人生没有“若是”。她逃了他的婚,甚至在大宫主的宫前跪了六天六夜以求得大宫主答应退婚。大宫主哪能不疼她,也就应了,何况,他也不忍心。他以为,只要离楚歌不赴她的约,她总有天会忘了,会对离楚歌死心。谁料,她是那样的执着,直直,在梵山上等了五年。

后来,音讯全无。没有人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过的,世人只道他风流不羁,可谁能懂他心头的苦。他身边的每一个女子,无一不是照着她的模样。

或是眉眼似她,或是体态似她,或是……

反正,她们身上总能找到她的影子。既然他无法拥有她,那能留个影子在身边,也是好的。

于幕水之滨的再见,对他而言,着实是个意外。他晓得她并不知道当年救下的那个少年就是他,更不知道他对她的情意。她只把他当成了祭月之城的月终天,避之不及的月终天。所以,他放她再次从他眼前逃离,只为下一回的相遇。

再说,谋划了这么多年,他又怎会允许自己再次错失她呢。

千般算计,机关算计,终于在今夜断了她与离楚歌的情缘。

“小九,我会对你好的,比他更好!”月终天的唇轻轻地拂过水衣的额头,喃喃低语。带着隐隐的欣慰和惊喜。

然后,在那欢愉之下,月终天一夜未眠。

十二.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纱窗在光洁的地板上拉开了一段明亮的光影。水衣睁开了眼,脑中晕乎乎的,宿醉的代价,就是头痛难忍。水衣撑起头,努力地从榻上坐了起来,瞄了瞄四周,又是用力地揉了揉额首。

瞧见月终天近在咫尺的俊颜时,差点没惊讶地从榻上摔了下来。

水衣依稀记得,昨晚一直在跟月终天喝酒,后来,就不醒人事了。莫非,是那厮将她弄了过来?

“醒了?喝杯醒酒茶,解解酒。”月终天可不理会水衣带着怀疑的审度目光,自顾捧着茶碗,怡然自得地来到水衣身侧。坐到榻上,长臂扶过水衣的肩膀,让她微微靠入他的怀里。掀开盖子,将茶碗送到水衣唇边。

水衣被这宿醉折腾得够呛,也懒得和他争执,就由着他去了。顺从地饮下月终天送过来的解酒茶,月终天狭长的眉眼顿时勾出了个弯弯的笑意,有点儿像偷到了糖的小孩,眸光清亮清亮的,熠熠夺目。

红鸢来的好巧,刚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玩意渐起,在门口站了半晌清脆地咳了几声。水衣顺着声音飘来的方向抬过了眼眸,望向那道越来越靠近的绯红色身影,轻轻挑起了眼眉。月终天则是垂首于水衣耳侧,嘴角稍稍翘起,似笑非笑中流露着让人捉摸不透的高深莫测。

红鸢并没有走到两人的跟前,在榻下挑了张红木椅随意坐了下去,眸底泛着狡黠的星光。笑盈盈地迎上了水衣投来的眼眸,

“小衣儿,昨晚休息得可好?”意有所指的调调,使得水衣再次揉了揉额角,好像头更疼了。没好气地回了句,

“上主看来很悠闲!”

红鸢倒是真乐了,把玩着耳后的碎发,勾勾地望向了月终天,有些揶揄地道,

“月城主脸色倒是不大好,难道是昨晚累的?”

此话一落。水衣冰冷的眸光,立即杀了过去,红鸢匆匆撇过头避过。还是月终天镇定,收回了扶在水衣肩处的长臂,悠然地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袖,搁下手中的茶碗。低低地笑着,也是望向红鸢,无比心平气和地道,

“上主说笑了,与渊菂水君相比,自然是水君大人要累些的。想来,在幕水之滨的那段时日,上主定是不好过。”

“停!”蓦地,红鸢红润的小脸瞬间变得惨白,引得水衣的眸光再次飘了过去,带着几许探究在红鸢脸上细细打量。自知失态,红鸢横过水袖,挡在变了颜色的容颜前,悻悻笑出声,

“城主真是爱说笑呀,呵呵呵!让人心惊胆寒,怪可怖的。”

“是么?”月终天依旧笑着,隐隐笑意下,越发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红鸢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聪明如她,岂能不知道月终天绝非善类。只好,匆忙起身,告辞,

“你瞧,这晴光潋滟的,本主就不在此碍眼了。告辞!”

月终天也没有挽留,任由她起身离去。红鸢一走,水衣的目光立刻就转回到了月终天的脸上。月终天马上敛去了脸上的笑意,无比庄重地道,

“那个幕水之滨的事我也不清楚,只是猜测而已!”

“……”水衣娥眉拧了拧,盯了月终天好一会儿,继而道,

“你怎么还在这儿?”

月终天眼眸颤了颤,顿了许久,才道,

“嗯,那个……这个貌似是我的房间。”

“额……”水衣的嘴角顿得抽了抽,脸色也是沉了下来,跳下床。跑出门口,四处瞟了瞟。

终于,灰溜溜地走出了院子。

“哈哈哈!”月终天心情立是大好,躺到水衣方躺过的榻上,无比开怀地笑出声来。

到了晚上的时候,又有女官过来传话,说是离楚歌又在迎风殿设宴。

当然是拒不得的。

不过,今晚的宴席与昨晚的不同。云朵瑶也出席了,算是夫妻俩对众人赏脸前来的答谢。既然是宴席,酒是少不了的,已然有人捧着酒樽接连不断向离楚歌和云朵瑶敬酒。云朵瑶的身子刚痊愈不久,自是不能喝酒,离楚歌只有替她一杯一杯地挡了下来,细心周到的模样,着实有些伉俪情深的味道。

水衣哪里看得了,不去理会堂上的鹣鲽情深,黯然地独自饮酒。原不过是想借酒浇愁,却不想黄汤下肚,那愁肠更是百转千回。

月终天竟又是如昨晚那般,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就坐到了水衣左手边上,

“怎么,还想醉?”

水衣握着酒樽,看都没看月终天。冷冷地,就吐了一个字,

“滚!”

月终天也不怒,反而笑,径直提过水衣案前的酒壶,往水衣手中的酒樽斟满了酒。拿过,亲手送到了水衣的唇边,

“看来,君上今晚心情算不得好呐!”

“与君何干?”水衣横过眸,避过了月终天搁在她唇边的酒水。

“呵呵呵呵!”月终天笑得花枝乱颤的,一对漆黑的眸子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