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听到楚玉这么说，她也不由畅想起了未来，在把100万还给莫来之后，她也许可以一边当着兼职钢琴老师，一边和楚玉一同环游世界，也许，在山高水阔之处，她会忘记莫来，忘记十多年前那个内敛温柔的少年，忘记如今那个挣扎在仇恨之中的痛苦矛盾的莫来，她会再遇见一个人，像喜欢上莫来一样动心于他。那个人，也许是楚怀，又也许是别人，但是最好跟莫来长得完全不一样，这样她……而莫来也会跟叶怜荷在一起，不仅在商业上得到叶家的帮助在生活上，情感细腻的叶怜荷也会很好地照顾莫来吧。这样，就是happy ending了吧。就像张燕所说的，一场复仇剧最终变成了喜剧。只是……

“你这丫头，也太不够意思了吧，都不带上哥哥我。”楚怀留意到了燕婉低沉的情绪，用跟楚玉玩闹的方式吸引着燕婉的注意力。

“哥哥你要帮爸爸打理公司的啦。之前，你在国外的时候，这些事都是我帮爸爸干的哎。”楚玉似是不满地说，“真是的，失恋了就跑到国外，一点也不像男人。燕姐姐，你知道么？这家伙啊，从很早就开始喜欢上你了。后来看到你和莫来那么亲密，受不了就跑到国外去了。很逊哎。”

“喂，你别乱说。”一向温柔的楚怀这时难得地急了眼，慌忙阻止楚玉继续说下去。

听到楚玉跟楚怀的对话，燕婉有些疑惑，在楚怀成为她学生之前，她对于楚怀和楚玉都没有太大的印象，只记得小时候似乎见过他们。这种几面之缘的关系，又是小的时候发生的，楚怀会对她有那么深的感情么？不过她也没有对此多想。

楚玉就这样通过和楚怀巧妙的互动，对燕婉的鼓劲，渐渐让燕婉摆脱了目睹叶怜荷上了莫来的车的伤感。

“上次的那本漫画很不错呢，”燕婉也慢慢地跟上了楚玉的对话，她笑着说，“不仅很好笑，而且也让人很感动，特别是结局的部分，爱姬在知道了政宗复仇的想法后，依然能坚持着喜欢政宗，并在最后选择放手，真的很了不起。”

“我倒是觉得，政宗能够在深山老林里度过八年，只想着一个人，这样的执念更了不起呢。”楚玉也同样笑着回应燕婉的观点。

看着女孩们兴冲冲地讨论着少女漫画，一边的楚怀慢慢地插不上嘴了，不由感慨道不管是什么年纪的女人都有着少女心啊。只是，他看着慢慢地露出笑容的燕婉，心里不由地感到开心。他深信只要像这样默默地守候，燕婉终有一日会摆脱掉莫来的阴影，露出毫无阴霾的笑容，也终有一日会喜欢上他吧。然后，他就可以发誓，永远守护住燕婉的笑容。

“这么晚才回来么？忘了门禁了？”和楚家兄妹交谈了许久之后，燕婉才回到了家，只是未曾想到莫来竟然已经先到了家，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的莫来看着回来的燕婉，站了起来，阴沉着脸说道。

“我怕回来早了，打扰到你和叶家大小姐的好事。”燕婉胸前依然堵着一口气，难得地带着刺说道。

“这么有身为情妇的自觉么？”莫来带着危险的气息，逼近燕婉，讽刺地说道。

“毕竟，某人可是前几天才说在别人面前可以装作是恋人，后几日就把关系瞥得一干二净呢。”燕婉毫不畏惧莫来此时的眼眸里闪烁着的危险的光芒，依旧带刺地说。

“不好意思，”莫来冷冷地说，他握住燕婉的双肩，力道大到似乎要把她揉碎，“我莫来的女朋友，再不济也不能是你这种勾三搭四、人尽可夫的女人啊。”

燕婉吃痛地叫出声，她意识到不管怎样，她今日和楚怀一起出席叶家的宴会终是不妥，只是她那时因为挂念着叶怜荷与莫来治疗的发展，所以……

“几天没碰你，你就忘了自己的本分了。”他低下头，吻住燕婉的樱唇，辗转反侧，几天没有碰燕婉后，再触碰到燕婉，他已经无法停止身体对燕婉的近似本能的渴求了。就像戒烟戒了几天的人再抽烟，反而停不下来一样。

燕婉本想推拒，只是闻到莫来身上的那股有着淡淡烟味的体香之后，就无法推离。何况，她想到自己的计划后，觉得这样的肌肤相亲的时光也不多了。于是，就尽可能地迎合着莫来。

“看来，你也很渴望男人的身体。”莫来感受到燕婉的回应，冷笑道。他抱起燕婉，回了卧室，将她一把扔上床，然后毫不怜惜地压了上去。看着燕婉慌乱的反应，他不由产生了一股久违的快意。

“燕小姐，应该会遵守契约的吧？”他声音低沉地唤道，“没有被楚怀碰过？”他的手慢慢抚上燕婉的肌肤，微凉的触感让燕婉一阵颤栗。

燕婉倔强地盯着莫来，摇了摇头。

“我可不像莫先生，逮谁都可以亲热。”她没有留意到自己话里透露出的嫉妒。

莫来却沉默了，他没有如同先前般再次讥讽，手上也停止了动作，他看着燕婉的瞳孔里映射出的他的身影，不由地想起刚才叶怜荷大胆地想要偷吻他时，他躲开了，脑海里浮现出的正是望着他的燕婉的脸。为什么做一个利益最大化的选择对于他而言这么困难呢？明明，在母亲死后，就下定决心再无牵挂了。

他松开燕婉的手，仰面摊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在他身边躺着的燕婉则不明所以地看着莫来。

“终究，他对我的身体也厌倦了么？”燕婉努力无视掉心头的那一抹酸涩，而是直起身，冷淡地说：“不做的话，我去洗澡了。”燕婉刚想起身，手却被莫来拉住，然后往下一拉，燕婉再次躺在床上。

“别走……”莫来的手遮住眼睛，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感情。

燕婉望着莫来，突然想起了十年前有一天他也是这般痛苦地用手挡住眼睛，问他什么也不回应，只是拉着她的手对她沉沉地说“别走”。那时的她就没再追问，而是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静静地陪在他身边。

如今，她没有伸出手，只是静静地待在莫来身边，等待着这个轻易不露出感情的男人平复心情。

“燕婉，”莫来低沉着声音说，“为什么放不下呢？”对燕婉的怜惜，对母亲的愧疚，对燕家的恨意，这些感情，为什么无论哪一个，他都放不下呢？

燕婉看着这样的莫来，有些惊讶，她不敢去猜莫来话里的意思，她有些怕自己会错了意。而且……她已经下定决心了。

“怜荷她，”燕婉不知为何要忽然提起叶怜荷，也许只是想要打破现下的暧昧的气氛吧，“是挺合适的结婚对象。”

“是么，”莫来似乎被激怒，他冷笑了下，再次翻过身，压住燕婉，“那楚怀他也是挺不错的结婚对象呢。，能不介意你被我玩过，还一往情深地喜欢着你。”莫来一边抚摸着燕婉的肌肤，一边嘲弄地说。

“你……”燕婉的脸瞬间红了，她还没有发出声，嘴巴就被莫来堵住。莫来似乎很生气，狠狠地吻着她，像是要把所有纠结的情绪连带着怒气发泄在她身上。他的欲、望再次膨胀了起来，决意抛空脑袋里所有的情绪，只是一味地折腾着燕婉。

在他的动作下，燕婉慢慢放弃了挣扎，她悲凉地任莫来进入，眼角不经意地滑过一滴泪。

莫来折腾了燕婉很久，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莫来躺在燕婉的怀里，两人保持着亲密的姿势，就那样沉沉睡去。

人间的夜晚总是安静的，任凭时针静静走过。因情绪波动过多，燕婉睡得特别不安神。

“阿来……”燕婉睁开眼，望着莫来近在咫尺的安详的睡脸，有些恍然，她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莫来的脸，温热的触感让她觉得十分安详，不由牵动嘴角，微微地笑了。

似是感触到燕婉的碰触，莫来睁开了眼。他像是被惊醒般，立即从燕婉的怀抱直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不想让燕婉看见他有些羞红的脸颊。

燕婉则笑嘻嘻地看着莫来，她笑着说：“阿来，明天陪我去听音乐会吧。”

“不了。”莫来犹豫了会，拒绝道，“我要帮我妈妈拖地。”

“唔，”燕婉有些不太高兴，“陪我去嘛。拖地是你妈妈的工作嘛。而陪我去音乐会也是你的工作嘛。”

听到燕婉的话，莫来的眼神有些冰冷，他看着燕婉，仿佛不认识燕婉一样。

“我……刚才的话是我说的么？”燕婉有些吃惊，只是，她仿佛控制不住自己般，依然口吐着恶言，“毕竟，你们只是我家的仆从罢了，只需要听我们的吩咐就好了。”

莫来看着燕婉，脸上似笑非笑。燕婉似乎觉得莫来的样子像是在嘲讽她，不由继续口出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