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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再遇

施展穿好了衣服,把身上的痕迹盖得严严实实。

头都不回的对着躺在床上的人道:“沈家的这批生意就有劳殿下了。”

殿下一称,从来都是对黄亲贵族的尊称。

他只是嘴上这么说着,语气中不带着一点尊重客气的意思,也未行告退礼。

对方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从床上做起身翘着二郎腿说着:“急着走什么?你家的那个儿子又没出事?”

“别侮辱我家庄主。”

施展的语气摆明了是不大高兴,他回过头,那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安定王爷一脸玩味的笑着道:“瞧瞧瞧瞧,我一说他你就凶我,真是伤死我的心了~”

“分明是您自找的。”

赵怀明对施展的呵斥也不在意,一边说着一边连衣服都不穿的走到施展身边,一把将他按在自己怀里道:“反正沈清明小朋友的小情人也找回来了,沈家也没你的事儿了,还不如就在我这住下算了,省着天天两回跑……”

“我是沈家的管家,哪有住在您府上的道理?”

“诶~此言差矣~”赵怀民的手时刻都不老实,跟捏馒头似得捏着施展的脸对他说道:“你看看我是个多惨的亲王,平日里你叫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叫我给沈家送生意,我就花大把的钱去送,叫我去找两个跟我不相干的人,我就发动影卫去找……”

施展沉默着没说话,赵怀明又开口道:“我可是那你当老婆似得供着啊,你说我的老婆天天往别人那跑我怎么放得下?”

施展扣着赵怀明的头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说道:“沈家本来就是我的家,而且您这话说的,王妃听到可是要伤心的。”

“提她做甚,施展啊你就到本王这里来吧,到时候你给沈清明当娘,我给他当爹,不照样能把沈家养的白……”

赵怀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的眼神给镇住了。

“我说了,别侮辱我家庄主。”

“好好好~不开玩笑了~”赵怀明赔笑的伸手投降继续说道:“我可是认真的,反正沈清明的那个小情人也找回来了,你还回去打扰他们做什么,还不如在我着消停的呆几天~”

“他现在的心思全都在袁清身上,我若是不赶回去那些账本怕是要放到明年。”

“沈家又不是没有别的管事的人了,没有你再沈家还会塌了不成?”

“他们我不放心。”

施展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不顾身后的赵怀明直接就要往外走,被一丝不挂的赵怀明一把拉住。

“我可是认真的,你若是不多陪我几日这单大生意我可就未必愿意送了。”

“殿下,答应的话怎么能不做到?”

“我是想答应的,可你每次到我这来都跟到春楼找姑娘似得,往床上一趟完事就走了连一夜都不留……”

“在下毕竟不是亲王府上的人,随随便便的就留下过夜岂不是惹人闲话。”

“还有什么闲话?你看我这安定府上上上下下,哪一个不认识你施展?”

施展反驳不出什么,他想着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投进赵怀民的怀里的?

大概是沈清明刚继承家业的时候,老爷子死了,一直呆在暗处意图吞并沈家的势力开始蠢蠢欲动。

沈清明又是个纨绔大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对生意上的事儿一窍不通,差点一个生意把沈家的基业全都给赔进去。

施展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去找赵怀民帮忙,他知道赵怀民虎视眈眈的的盯着自己太久了,自己本身就是一个生意的筹码。

更何况对方是一个亲王,自己只不过是个大家族里的仆人走狗,除了身体之外也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入的了对方的眼。

他本来想着等沈清明长大了,成熟了,他就不用再用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来交易了。

谁知道赵怀明给他的生意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弄得他都要快离不开赵怀民了。

“你就放心的留几天吧~”赵怀民接着施展发呆的功夫赶紧将他往里面拉。

“没人敢说些什么,他们又没有十个脑袋~”

“可我至少先把账本……”

“诶~叫你的人去沈家拿,能拿多少拿多少,我派几个跟他们一起去,不怕泄漏~”

施展看赵怀民铁了心的要留自己也实在没有办法,只能顺着对方的心意了。

另一边的沈家大院,袁清正跟做贼似得往中院那边溜。

沈清明确实说到做到了,内院大门的打手再也不直勾勾的看着他生怕把他放跑。

袁清心惊胆战的把脚迈进了中院的大门,里面的人远比内院多更多。他看着那一双双不可思议盯着自己的眼睛,还有几个熟悉的面孔。

沈清明真的放他出来了,于此同时自己跟昂格尔的距离也要越来越近,虽然沈清明的胁迫声历历在目,但是他还是心存侥幸的想着找到机会可以去偷偷看看那人。

他离了沈家太久,中院的布置早已经忘得差不多,袁清从小在这个庄子里长大,他还记得时候跟沈清明一起翻墙逃学,中院有一处矮矮的围墙,可以直接叫两个小孩直接不用经过门就可以翻到外院。

当他抱着侥幸心理走到那里的时候,果然,那处围墙早已经被拆掉重建了。

人总是这样,不亲身撞到南墙总是不愿回头的。

袁清像是一只孤魂野鬼一样,漫无目的的在中院游荡。

内院的下人见到他就像是见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连抬头看他都不敢连忙绕着他离开。

直到他又听到了小孩的声音,这一次的是呜呜呜的哭声。

他顺着声音找过去,是一处内院跟外院相通的窄桥,是一个看着才二三岁的小娃娃,蹲在那呜呜的哭着。

袁清想着大概是哪个下人的孩子在这走丢了,想走上前去问一下,直到他近了看清着小娃娃的脸。

虽然是圆圆的一张年画似得小脸,但是这熟悉的五官跟沈清明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相似,像,跟小时候的沈清明太像了。

他问那娃娃:“怎么一个人在这?你娘呢?”

着话刚一问出口,那小小的人就哭得更凶了。

“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袁清被吓得不知所措,连忙帮着把那孩子脸上的眼泪擦去,一边擦着一边哄着道:“别哭了别哭了,不知道的还得以为是我这么大个的人欺负了你……”

“少爷?你在哪啊少爷?你可不要吓我啊!”

大概是孩子的哭声太大,把他的娘给引来了,袁清还没来得及注意到这孩子的称呼,他回过头,看见了一个匆匆跑来的少女。

于此同时被哭声引来连忙赶来查看的女孩也注意到了袁清,两个人顿时像是被定住了一边,死死的盯着对方。

两人就这么放任的孩子在旁边大哭不为所动,直到方桃的开口结束了这场凝视。

“阿清……”

“小桃?”

袁清也这才反应过来,两人凝视的越久,旁边孩子的哭声就越大,方桃连忙将孩子抱起来哄着,对袁清说道:“我本来以为我在也见不到你了……”

“我也是……”

三年已经过去,方桃也不再是曾经那个大大咧咧咋咋呼呼的少女,岁月带给她的不止只有五官上的成熟,还有心理上的,毕竟也已经十七八岁了。

“我本来以为你离开了沈家我就在也见不到你了,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伤的重不重?”

“我很好……真的对不起当年拖累了你……”

“阿清在说什么呢?”方桃笑着道:“都是我自己愿意的,哪有什么拖累不拖累,还不如说是我把你给害了,当年若不是我……”

“不要胡说!”袁清反驳道:“要不是你去给施大哥报信我说不定今天都不会站在这了。”

两人相视一笑,过去的事情再怎么样也过去了,提的再多也没有意义,用昂格尔的话来说就是朋友之前你情我愿没有谁欠谁的那一说。

方桃一边抱着孩子,一边同袁清聊天,她问道:“你这三年来都去了哪儿?”

“我……几乎跑遍了大半个中原,后来跟我情人跑到草原上去了……”

方桃又问:“你们过得好吗?他人怎么样对你好不好?”

“嗯……他是一个特别好的人……对我也特别好。”

只可惜他现在被沈清明关在沈家外院,两人连面都见不上。一想到这,袁清心里就一通悲凉。

袁清不想再提起昂格尔,问方桃:“这孩子是……”

方桃沉默了一会,随后对袁清支支吾吾的说道:“这是……小少爷……是赵夫人留下的……”那孩子的眼神畏生生的看着袁清,随后跟只收惊吓的小动物似得立马把脸埋到了方桃的怀里。

袁清其实在心里早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他又问道:“怎么一直没在内院见过他?”

“庄主把你找回来后立马就把小少爷安置到中院了,叫我照顾他。他跟我说等叫你想好了,有个心里准备再把小少爷接回去……”

袁清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觉得实在可笑,他就算是要记恨沈清明记恨赵夫人也不至于对这么一个还不到他大腿高的小娃娃做出什么事来吧。

他笑着对方桃道:“我倒是成了后母的角色了……?”

方桃连忙安慰他。

“庄主大概是怕你对赵夫人有怨恨,会波及到小少爷,或是……怕你接受不了他有了孩子吧……”

“……”

若是以前的话,他看着沈清明有了孩子大概确实会心痛一番的,男人的本性总是这样,贪心的很。

不过现在防备自己还真的是沈清明想多了,就算是袁清真的还对他心存幻想,他也不至于欺负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方桃看袁清沉默,把怀里的孩子放下,对他说道:“你先去附近躲起来,我跟大哥哥一起去找你好不好?”

孩子信任方桃信任的很,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后一眨眼就跑没影了,沈家三个大院到处都是下人,方桃也不担心他会走丢。

看着孩子已经走远了,便继续对旁边的袁清说道:“你当初离开了扬州,庄主刚回来还没多久,就把赵夫人给休了,赵夫人娘家三番五次的来求都没有用。赵夫人房里的人也都被打了几十个板子之后一起赶出去了。”

“那你是怎么被救上来又回到沈家的?”袁清是有些犹豫的怕揭了小桃的伤疤,同时也是他自己的。

“我当初被人救了之后先是拜托救我的大哥去找施管家,管家把我安置在外面安置了好一阵子,后来是沈庄主亲口提起叫我回来的,还给我升了洗衣服的管事。”

“那你又怎么看起了孩子?”

“嗨,那赵夫人被休回家没多久托人来送信,说已经怀胎五个月了,想借着肚子里的少爷回到沈家……然后庄主把她临时接了回来,孩子生下来后给了笔钱又送回去了……”方桃继续说道:“后来我看小少爷没爹疼没娘爱的看着可怜……就冲庄主毛遂自荐了。”

“他把你扔下了水,你不恨她吗?”袁清惊讶的问,方桃摇了摇头道:“我就算是恨也是恨他娘,恨个孩子做什么,再说……我现在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

方桃笑了笑,袁清感慨道:“你一点也没变啊……”

两个人都笑了,小桃又问袁清:“庄主……这些日子里对你好吗……?”

“也说不上好不好……大概是轻易可以得到的东西不想要,得不到的又实在眼馋吧……”

“你离开之后他把在关在屋里关了许久,后来每次一得到了你的消息就立马快马加鞭的带人去接你。”

袁清摇了摇头,回想起自己跟昂格尔以前做生意赚钱,沈清明的突然来访总是伴随大街上被贴满的重金悬赏。

他对小桃说道:“若是他放过了我,我跟我爱人估计早能创出翻天地来了。”

“算了……”袁清看着小桃又继续说道:“过去的早就过去了,想想怎么能把未来过好才是紧要……”

“照着庄主着架势是肯定不会轻易放你走的……那以后……”

以后的事,谁又能知道呢……

第二十九 提议

“话说……着孩子呆在中院沈庄主不来看他吗……”袁清不愿意在把话题引到过去身上,便聊起了孩子。方桃摇了摇说道:“小少爷在内院的时候庄主也不怎么顾着他,前几天少爷还自己偷偷跑回内院看爹,结果被庄主亲自赶出来了……”

袁清立马就想到了不久之前在屋子里听到的童谣声,一阵训斥声过后还没多久沈清明就推门进来了。

“这可是他的亲骨肉,他就这么放在中院不管不顾全都交给你来管?”

方桃沉默的点了点头。

袁清在心里感到怀疑,到底是沈清明变了还是自己从头到尾根本就不了解他。他到底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这么狠心的人。

一个不过两三岁的孩子,纵使是他娘犯了天大的错,他又能懂得什么?

沈清明究竟能狠下多大的心,想想看一个不大点的孩子,被亲爹赶到别的院子里,他渴望父亲的关爱自己偷偷的跑回去,结果被亲爹亲自撵走都没哭出一声。

袁清都想不到这个不大点孩子的身上到底承受了多少不该承受的委屈,他自责的笑了笑,对方桃说道:“大概是怪我吧,若不是我回来了占了他的地方……”

方桃把手盖在了袁清的手掌上说道:“别把什么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呀……就算是要怨你你又不是自愿回来的,非要怪的话……”

方桃垂下了眼帘,低头说道:“这大概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命吧……”

袁清沉默了一下,问她:“你信命?”

“信呀,我爹从小就跟我说人各有命,还告诉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方桃一边说着,脸突然就红了起来。

“自从当初被人从水里救起……我就喜欢上那个人了……”

“……他喜欢你吗……?”

袁清是过来人,单相思的苦已经吃的够多了,他不希望小桃跟自己一样,到了现在光后悔都来不及,袁清看着她羞涩的样子,仿佛跟刚刚意识到自己喜欢沈清明的那副动不动就害羞的模样完全重叠。

“他啊!老是口是心非的,嘴上说是不喜欢我,还经常来帮我一起照顾小少爷。”

袁清看着她羞涩的样子,笑了笑说道:“那挺好的,是外院还是中院的?”

不是一厢情愿就好,他在心里为方桃松了口气。

“是外院的,在牢房附近当差,他人特别好,有时间一定要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袁清笑着说好好好,两人坐在窄桥上聊了许久,直到赵夫人的孩子该回去吃饭了,方桃才急急忙忙的离开。

袁清一直在背后默默看着她,直到方桃安安全全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才一个人往回走。

到了晚上沈清明推开了房门,看着袁清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觉得心情不错,在袁清的一旁坐下问他道:“见到你的老朋友了?”

袁清自己喝着自己杯子里的茶不去理他,沈清明又去玩袁清长长的头发直到袁清实在忍受不住,开口问他:“为什么要把那孩子赶到中院去?”

“你见到他了?”

“你允许我去中院不就是为了叫我见到他吗?”

这回换做沈清明沉默了,他松开袁清的头发站到袁清背后讨好似得揉了揉他的肩膀说道:“我不是说了是想叫你见见老朋友吗,我看你在内院呆的实在无聊……”

“你分明知道我跟小桃认识,但是却拖到了现在才叫我们见面,你也知道小桃曾经差点被赵夫人害死,你又托付她来照顾赵夫人的孩子,你到底想的是什么?”

沈清明低声哄道:“我把自己的儿子放到中院是怕叫你见到了更接受不了,你不是正在生气么……叫小桃照顾他是因为我觉得小桃这姑娘不错,至于为什么一直不叫你们见面……”

沈清明把话音拉长:“还不是你老是冷着一张脸给我看,你若是跟以前一样管我撒个娇,除非是星星月亮,能办到的我什么不会答应你?”

“当然……”沈清明的吻落在的袁清的头顶上。

“某些事除外。”

袁清立马离沈清明远远的对他说道:“你把你的亲生孩子扔在中院,你跟我说是为了我?”

“阿清……”沈清明突然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

“你这是吃醋了吗?”

袁清被沈清明说的愣住了,那一刹那他甚至没有听懂对方在说什么,直到沈清明又拉起了他的手说道:“你是不是不希望我有儿子……可是我早就已经有了你总不能叫我把他赶出去吧……反正他呆在中院你又不用经常看到他,你就当他不存在好不好?”

“你到底在说什么……”沈清明魔怔了,他心里一阵恶寒,将沈清明的手挣脱开对他说道:“我只是在说你不应该把你的亲儿子就这么推开,他才多大一点。”

沈清明又道:“你难道不是因为他是赵苼的孩子生气吗?”

袁清又沉默了,他感觉手脚冰凉。如今的沈清明根本没法正正常常的跟人交流,推开门就想往外走,被沈清明从背后拦腰抱了回去。

“别拉着我!”

“这么晚了要去哪?”沈清明不顾袁清的挣扎把他抗到床上,双臂支起用身体压着防止对方逃脱。

“屋子里太闷我想一个人出去静静。”

他张口随便找了个理由,实际上只不过是感觉跟沈清明无法交流。

沈清明把自己的头埋在袁清的胸前,说道:“不管怎么样都是我错了,对不起阿清,我错了,真的你别再闹脾气了……”

袁清觉得不可思议,问:“您觉得我一直是跟撒娇一样在闹脾气吗?”

“对不起我的好阿清,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当初鬼迷了心窍,你看我也付出代价了,你说你想怎么办只要不放你走不把沈宝儿赶出去怎么都好我都答应你,咱们还像曾经一样……”

“别说了,算我求你……”

袁清尽量叫自己的语气毫无异常,一边试图从沈清明的禁锢里挣脱开。

“您别跟我道歉,我也不要求什么。当初是我年纪轻轻不懂事,您是我主子,本来也不欠我什么,是我欠你的。”

“阿清!”

“鬼迷心窍的人是我,您就当咱们什么都没发生过,放我们自由吧,沈家的恩情,我来世就算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

“放你们自由……?”沈清明的脸立马就拉下来了。

“那我呢?你叫我怎么办?”沈清明有些急了,他搬着袁清的脸强迫对方看着自己。

“当初说喜欢我的人是你,如今叫我放你们自由的也是你,我苦苦找了你三年,回到沈家后无论我怎么讨好你你连个笑脸都不肯施舍给我,从头到尾你又拿我当什么了?”

他又继续说道:“袁清你摸摸你的良心从你来到沈家起看到我有这么讨好过别人吗?除了不叫你出去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吗?”

袁清听后自嘲的笑了。

“对啊,您是在讨好我,也不必讨好我,更不用为当初道歉,当年是我硬贴的怪不到您头上,我现在已经不小了,只是想让昂格尔安安全全的站到我面前然后跟他一起离开。”袁清对他说:“我们已经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为什么您突然出现叫我们分开我们就得分开,叫我忘了他跟你在一起我就得把他从脑子里给忘了?”

那晚的酒,春药我只不过是加了助兴的量,他完了事看你是男人不想负责,才叫我骗你说那是合欢酒。

赵苼当年的话如同是噬心的妖媚,每当沈清明对自己说对不起,对自己表白,那女人的话都会如毒蛇一样把他盘踞吞噬。

他不想听沈清明的情话不想听他的对不起,沈明明说的越多,袁清的心就越痛苦越懊悔。

“你想得美!”沈清明失了理智的对袁清说道:“你这辈子都是沈家的人!都是我的人,你活着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的鬼进也得进沈家的祖坟,叫我看着你们两个从我面前离开?你做梦!”

“你总是这么自私!分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总是这样一点余地都不留给我!”

“……我自私?”沈清明皮笑肉不笑的用自己的唇堵住了袁清的嘴,这漂亮的嘴唇以前总是说着甜甜的话,如今张口闭口却句句扎着沈清明的心窝。

一阵漫长的亲吻过后他呼呼大喘着,不顾自己被咬破的嘴唇对身下的人说道:“我要是不自私,你现在能呆在我怀里吗?我要是不自私我能找了三年把你找回来吗?既然知道我是自私的人那就不要跟我提这些不切实际的条件!”

袁清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沈清明喊道:“我欠你一张死契!大不了我把命给你!”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说我把我的命给你!”袁清再一次嘶吼,随后他语气略带哽咽的说道:“就当是……偿还了我刚到沈家时你对我的那份好……”

沈清明咬了咬牙,他一直以为袁清已经把自己的好统统给忘了。

他七八岁被卖到沈家的时候除了脸上有点肉,浑身上下瘦的像是个皮包骨,沈清明实在看不下去,自己吃什么就给他吃什么,自己穿什么就叫裁缝那给袁清也做一份。

时间久了,养胖了,院里的孩子又瞧不起他,欺负他,沈清明帮着他打跑了那些坏小子,背地里告诉施展要多关注关注袁清。

沈清明又强拉着嘴角笑了,他对袁清说道:“原来你还记得,我还以为你全都忘了……”

“我记得……”袁清的声音哽咽。

“我全都记得……所以你把他放了,我把我的命给你都可以……”

“呵呵,我从小那你当弟弟似得照顾着,你把你的命给我能抵什么?”

“那你还叫我怎么样?我除了这条命什么都没有,你还想怎样?”

沈清明擦去了袁清眼角的泪花,说道:“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想,为什么你明明跟了我十年,那个毛人才三年的时间就这么把你轻而易举的抢走了……是因为呆在他身边比呆在我身边有安全感……?”

他不顾袁清的挣扎亲吻了他的眼角,说道:“那我就写封纳妾书给你吧,只要你按个指印……”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男人……你疯了?”

“我早就想开了。”他对着袁清说道:“男人有何不可……只要你能名正言顺的呆在我身边……”

“我从来没有,没有都没有想要过这些!”

“你若按了,我就把他放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沈清明又笑了笑,道:“他私自拐走别人家签了死契的下人,我若是把他送到官府想想看他会怎么样?”

袁清看着压制在自己身上的沈清明,目光呆滞的浑身上下泛着寒意,他怀疑自己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沈清明吗?真的是那个小时候一边捏着自己的脸一边叫自己别哭了,那个一口一个好阿清是我鬼迷心窍听信胡言你可千万别生气的沈清明吗?

“你也知道,沈家是专门为皇族做生意,我是有自己审押犯人的权利的,只不过官府那边只要稍微打点招呼……”

“他若是出什么差池,我就陪他一起去死……我的命是他救得,他若是死了,我就只能一命换一命,大不了下辈子再偿还沈家的恩情……”

这是袁清唯一能试图威胁到沈清明的筹码,也是他唯一的筹码。

“你若是真想报答他就应该叫他好好生活,你看他一身武艺最后因为你落得这个下场,这就是你的报答吗?阿清?”

沈清明见他不说话,又附在他耳朵上继续对他说道:“只要你愿意,我就可以帮他开个武馆,从此以后他就吃喝不愁,不比你傻愣愣的用你自己报答要好得多?”

“况且等他有钱了,不管男人女人,不是有的是人上赶着贴他?你真的傻乎乎的认为对于一个从来都没富起来过的男人来说你比钱还宝贵?”

“他不是那样的人!”

“那是因为他从没真的富过……”沈清明打断他,说道:“愿意赌一把吗阿清?看看他到底是更喜欢大把大把的钱……还是你……”

沈清明的嘴唇一张一合,犹如鬼魅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