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顾景淮听了这话非但没有停下脚步,反而笑的更深了道:“半路被只野猫偷走了。”

应储却有些疑惑,野猫?这里哪来的野猫?让人摸不着头脑。

正当应储回过神来,顾景淮早已走远看不见人影,应储回头看了看正在与李子意闲聊的应诗婉,不忍去打扰,边去了前院等待着诗文宴的结束。

“诶,你别跑啊?”一个身着浅蓝色襦裙的女子,腰间还缠绕着一根细长的鞭子,正蹲在地上逗一只银狐。

只见那银狐回头看了看那女子,好似看不上她一般,摇了摇它那毛茸茸的大尾巴,自顾自地走。

“诶,我说你这叼狐,脾气怎么比我还不好?”那女子一把抓住了那银狐的尾巴,硬生生将它拎起来了。那女子好似费了很多力气般,一手叉腰,一手拽着那银狐的尾巴。

只见那银狐好似吓坏了般,扭扭身子,想要挣脱,可是奈何那女子的劲太大,它丝毫没有任何办法。只好搭了搭脑袋,好似认命了般。

突然一个石子,弹向那只拽着银狐尾巴的手,那女子痛的连忙收回手,那只银狐好似抓住了机会,一眨眼就逃走了。

“什么人?”那女子动了怒气的眼睛睁的大大,那只被打痛的手握成圈狠狠的像身体两侧锤了一下。

只见从不远处走来的应储,好似不紧不慢般,手还一下一下的扔着石子,只见那石子从他手上扔起,再落下在他那大大的手掌里,脸上还噙着一抹笑,却丝毫未承认什么。

再次看向那女子,正是林婉纯,她本就生着桃花眼,如今她那桃花眼带着怒意眼神一直盯着应储手中那石子,倒有几分泼辣的模样。

林婉纯嘴角向下撇了撇,每次林婉纯向下撇了撇嘴角,那就是真是怒气来了。

林婉纯一下子从腰间将鞭子抽出,好似很精准般,一下就抽掉了应储刚刚向上抛的石子,却丝毫未伤到应储半分。并未是她不想,而是应储下意识向下躲了躲手,才没有抽到。

应储突然被着女子的动作吓到了,哪里有女子会做这些,应储下意识想抽出自己身旁的匕首,然而还是纠结了一番,抽出了他的墨扇。

林婉纯抓住了这个机会,趁着应储纠结的那一秒钟一下子将鞭子抽向了应储的腰部。那腰间迅速衬处一道血红的印子

应储暗暗哼了声,这丫头下手可真是不轻,应储转瞬趁着林婉纯不注意拽住了林婉纯的鞭子,紧接将鞭子一下一下缠绕到手腕处,林婉纯无论怎么用力挣脱都无用,毕竟女儿家家的力气怎可与应储这种习武多年的人做比较呢?

林婉纯就这样被应储一下一下的连鞭子带人拽到了应储这边,应储与林婉纯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指,刚才林婉纯的鞭子在抽到应储时,也连身旁那颗桃树也抽了下,此时那粉红的桃花一片一片纷纷落在地上。

林婉纯从未这么靠近过一个男子,脸马上就燥了起来,而应储看到林婉纯的反应,也不经意盯着她走了神。

突然林婉纯放开了自己的鞭子,连忙挣脱了他,用手指着他说:“你这个小人,竟敢轻薄本小姐。”

应储也被林婉纯的决定打断了走神,反而笑了笑道:“轻薄可不敢当,只是本少爷这刚到后院,就被抽了一鞭子,你又怎说?”边说应储边侧了侧身,好似要把他那腰伤故意露出她看般。

林婉纯看了那道血红的伤口不禁蹙了蹙眉,下手是有些重了,不过她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还不是因为你用石子打我手,害我抓了半天的银狐逃走了。”

应储好似有些无奈和可笑道:“我说这位鞭子丫头,一只凶狠的白貂,竟也能被你看成银狐,我刚刚就不应该打你,让那白貂咬断你的手骨。”应储说话丝毫不客气,说的林婉纯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白貂?原来它是只白貂,我说怎么那么不温顺。”林婉纯好似突然恍然大悟,摸了摸头,差点把她头上的那只皎月瑶碰掉了,但却也也搞乱了些。

应储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女子,自称小姐,却从未像大家闺秀般文雅,反而有些粗鄙,脾气还十分暴躁,女孩子家家莫说江南了,就算四国之中也未必有能把鞭子练这么炉火纯青的女子了吧,那双桃花眼如若不含着丝毫怒意,也是极好看。

应储看着林婉纯那挠头的动作和那摇摇欲坠的皎月瑶,不禁有些发笑道:“笨。”

果真这话林婉纯一天脸上又涌上了一抹怒意,可是不可奈何手上的鞭子早再应储手里,林婉纯有些不快地伸出了手道:“鞭子给我。”

应储却丝毫没有归还的意思反而挑衅道:“怎么给你再抽我一鞭,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笨。”

林婉纯眼睛瞪的圆圆的,嘴角正要向下撇了撇,却见应储早已走到她身旁,然后将她那头上了皎月瑶整理了几番,又动作轻轻地在那皎月瑶上插上一朵桃花。

“你.......”林婉纯惊讶的开了开口,林婉纯从未有过与男子这般亲密的动作,脸上也不禁染上了几许桃红。

“女儿家难道在外都不注意自己的仪表么?真是粗鄙。”这话听着很是难听,而在应储嘴里说出,却包含着几丝温暖与纵容。

而林婉纯听了这话却有些不满道:“女孩子家自然爱美,本小姐也是同爱美其余也爱鞭子罢了。”

应储看着任由他摆弄的林婉纯面上看着有些开心,在看到林婉纯头上被自己整理好的头发还有着那一小朵桃花。有着几丝满意,笑了笑道:“你是哪家的丫头,我怎的从未见过你。”

林婉纯听了这话却有些不满意道:“只有祖母与爹娘才会唤我丫头,你怎个能唤我?”

应储挑了挑嘴角笑了笑,却装作丝毫未听见般道:“你是哪家的丫头。”

林婉纯有些气急败坏了道:“我都说了别喊我丫头,你这人生病了吧,我才不会向你自报家门呢。”

应储倒有些不满,微微挑了挑眉道:“应府应储”这话丝毫是丝毫未给林婉纯拒绝的余地,江南自来讲就礼尚往来,对方如若向你报了家门,那么你就算不得已,也要老实的向对方介绍自己了。

林婉纯气的直咬牙道:“林府四小姐,林婉纯。”仅仅八个字,却好似每一个字都被林婉纯咬的很重的音,好似应储就是她那嘴里的字般,恨不得硬生生将他咬死。

应储有些挑衅道:“哦?林婉纯?林老爷是想让你婉婉有仪,纯真无邪吧!”说完这话应储不禁啧啧几声接着道:“你还倒巧,分毫不沾啊。”

林婉纯随手抓了把树枝,就要往应储身上抽去,而此时应储早已用墨扇将那鞭子击落在地,紧接,应储动作迅速,将那墨扇一把临近林婉纯的那白花花的脖颈处,然后有些挑衅般:“你觉得我会被你抽第二次么,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失败么,你难道没有发现,当你跟同一个人比武的第二局,你就败下阵了么?”

林婉纯好似被他的话提起了兴趣,的确之前林相濡还未出征时,她跟林相濡比试了一番,的确明明第一局林婉纯还占上风,第二局林相濡却总是能巧妙地躲过她的所有鞭子。

林婉纯疑惑地道:“为什么?”

应储将嘴轻轻靠近她的耳边吐着字道:“因为你笨。”

这话听的林婉纯又羞又恼,可无可奈何,应储的墨扇正在临近她毫尺出的颈穴,林婉纯生怕他用那墨扇击打在她那颈穴上,要不,今天小命就交他手上了,林婉纯自幼习武,自然懂得这些穴位,但是令她震惊的是,这应储竟一下子就找到了颈穴,丝毫不差刚刚好。

林婉纯不敢对他动怒,却还是语气十分生气地道:“鞭子还我。”

应储看了看林婉纯这副模样,看了林婉纯已经知道他的墨扇落在她的颈穴上,他是故意的,就是吓唬吓唬这个小丫头,见到卓有成效,便放下了墨扇。

应储稍稍有些不在意般的语气道:“鞭子,我没收了,免得你到处伤人。”边说边向她展示了几番他的腰部。

林婉纯刚想跑过去追住应储,却见应储一下子飞上了屋檐,飞出了灵溪苑。

应储飞上屋檐时还不忘低头看了看院子里正气急败坏的林婉纯,他眉头突然皱了皱,头上冒出些冷汗,他的颜色有些黯淡般看向了这腰间一道鲜红的血印。暗暗道真是个毒丫头。

而只留在院子里的林婉纯心情更是糟透了,那可是她从小到大用的最应手的鞭子了,还是父亲在六岁生辰时的送给她的礼物。

林婉纯咬了咬纯盯着刚才应储飞过的地方,心中暗暗道:“应府应储是吧,本小姐记住了。”

紧接着,好似受了很大气般,再次回到了中殿,那脚步十分有力,好似要把刚刚受的气发泄到这上来般。好你个应府应储,希望你以后娶不到媳妇,做一辈子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