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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前尘往事

中秋节。

议和的事情被搁置了,百姓们也都各自为了中秋节而忙碌着。

祁隆昌早早便下旨让三个弟弟带着家眷到宫中小聚,宇文毅大发慈悲将神情恍惚的白玉如自大牢里提了出来,交给小兰照顾着。

自己带着两个侍妾和祖母入宫。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宇文毅总觉得司徒儒宏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想着过节也没跟他计较。

思来想去让兄弟二人产生嫌隙的,也不过是个罪臣的女儿罢了,如今还被他折磨的神志不清,没什么好担忧的。

待他玩够了,若是司徒儒宏还喜欢,送给他又有何妨?

想到这,他心底又莫名生出几分闷气来。

安陆王府,杏园。

小兰跪在床边,脸上满上斑驳的泪痕,她抬起粗布袖子擦了擦脸,“小姐,奴婢求求你了,起来吃点东西吧,你这样不吃不喝身体会坏的。”

自从那日白玉如被宇文毅关进地牢后,崔嬷嬷找准了机会每日带人来折磨她,她本想着就算是死要跟自家小姐死在一起。

好不容易捱到过节,府里的主子都进宫去了,崔嬷嬷难得好心赏了他们几个白面馒头,比起之前吃的剩菜馊水,已经好太多。

可白玉如回来后整个人就蜷缩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散发出意味的盒子,整个人一句话都不肯说,不吃不喝一整天过去了。

白玉如看看担忧自己的小兰,看了看怀中的盒子,终究还是缓缓挪下床,抓起变得冷硬的馒头,大口大口吞咽着。

小兰心底松了一口气,撕下一半馒头放在嘴里嚼着。

“小兰,我活不下去了。”白玉如一边艰难地吞咽,一边开口说道。

“小姐,你不要说胡话,我们都要活下去,你答应过奴婢的。”

“你知道盒子里是什么吗?”

白玉如没接话,转而问道。

小兰茫然地摇头,心知让小姐这般失魂落魄的,定然是白家人之物。

“是我弟弟的手臂,你说他被砍断的时候,该有多疼啊?他还被人拔了舌头,挑断了脚筋……”白玉如机械的说着,嘴里的馒头味同嚼蜡。

她记得今天是中秋节,这个本该阖家团圆的日子。

小兰手中的馒头掉落在地,她说什么也没想到宇文毅竟然这般心狠,把小公子关进大牢不说,还如此折磨他们。

主仆二人哭抱在一起,白玉如心里最后一点生的希望也被宇文毅断了干净。

另一边,在宫中好吃好喝回来的几人刚下马车。

“王爷,今晚是中秋节,去丽春居陪陪婷儿好不好?”还在王府门口,王玉婷便迫不及待扭着腰肢上前。

自上次以后,宇文毅已经很久没去她的屋里,就连去看望地牢白狐狸的次数都比她多,这让她如何能忍?

郑雅静也想争一争,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体,抿了抿唇终是什么都没说。

祖母活了大半辈子,女人间的小心思又怎么会不明白?她心底也是希望自己的孙儿多多开枝散叶,让她早日抱上曾孙子。

可惜今个儿不是个好时机。

“毅儿,祖母年纪到了,陪两位孙媳妇什么时候都行,今晚就破例陪我这老婆子说说话吧。”

两位美人闻言都不禁露出讶异的神色,这可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啊。

宇文毅扶着祖母,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意思不言而喻。

“对啊王爷,中秋佳节,还是多陪陪祖母吧。”郑雅静率先开口,王玉婷见此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跟着附和起来。

宇文毅点点头,“嗯,两位美人有心了,先回去吧。”

两人行完礼后各自回院子去了,宇文毅也搀扶老祖母一点点往回走,祖孙二人谁都没说话,知道回到院子。

老祖母常年吃斋礼佛,院落里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让人心安。

“毅儿,坐吧,有些话,祖母也憋在心底很久了。”

宇文毅心头隐隐有几分不安,但还是乖乖坐下,等着她的下文。

“祖母有话不妨直说。”

老祖母狠狠叹了口气,“我听说你把白统的女儿抓回来关在杏园了?”

宇文毅面露阴狠,眸中满是恨意。

“毅儿,你误会白家人了。”

宇文毅脸上微微露出几分错愕来,却也没立即发问,静静等待着奶奶的下文。

窦国三十八年,春。

那时候的宇文毅将将五岁,正是渴望父母家人陪伴的时候,在他生日那天,一个男人带着官兵冲进了家里,父亲把当场杀死,母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那个男人,求她放过自己的家人。

回应她的,只有银剑森森的寒芒。

“祖母,你是说,白统这么做是被逼的?”他的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没错,你母亲同白统夫人是闺中好友,二人都是窦国贵族之女,你父亲同白统也是至交,只可惜你父亲深谙武道,帮着窦国平定了不少战乱,两人年少时说好一文一武平天下,可惜,你父亲功高震主,多疑的皇帝盯上了我们。”

祖母顿了顿,满是褶子的脸上也染上了悲伤。

“当年是白统偷偷递了消息,我才有机会将你带走,皇帝知道他把你放跑,诛了白统夫人的九族以儆效尤,一路上也是他多次放水,你我祖孙二人才有机会活下来。”

“毅儿,就连你进军营的机会,也是白统暗中相助,是我们欠白家的啊!”

宇文毅虎躯一震,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一般,他失魂落魄走出老祖母的院子,在这偌大的王府中弯弯绕绕,却发现没有一处可归。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毅儿,你知道的,祖母身子骨并不好,对于外界消息一概不关心,那日得见那丫头手腕上的玉镯才想起往事,也曾找过机会想同你说,却进了宫,人多耳杂……”

宇文毅一向坚毅的面庞稍有的出现龟裂,难怪,难怪白统死时眼里没有恨,他满含笑意的望着他,面上都是释怀。

难怪,难怪他的儿子说他忘恩负义……

难怪他的女儿被娇养在闺中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是他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