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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腹痛

我躺在看似柔软的稻草上,却还是觉得无比扎人,自知今晚大抵是睡不着了,便想着这些时日发生的事。

我去庄子前赫兰云彻告诉我“我知道你今日出城是要见某个人,姐姐可想好了,此一出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这话分明是寓意着他知道些什么,但若是他早已知道我会见乾樾,他又为何不来抓呢?

还有我一回郢都便被叫到宫中,正值王后生子,她如何会知我那天刚好到呢?但倘若不是她叫我过去,那么就是珍珠擅做主张,而且她本就不是王后的人,那她会是谁的人呢?

我抱着孩子一路畅通无阻地离开王宫,那人若是真的有心伤王后之子,又如何会放任我离去,除非,她一开始的目的不只是王后和她的孩子,还有我。

我被抓回宫后见到燕夫人,她将阿爹哄走,又要伤王后子,我自然会逃跑,可依着她那里那么多人守卫如何会让我逃走,可我却忽然不受任何阻力的跑了,除非,除非她是故意放我走的。而那个在门外拉我跑的梨萝很显然是一早等在那,若不是邱姨娘将她派来,那就一定是燕夫人设计好的,那么接下来的一切都说的通了,她直接去邱姨娘处抓我,而后来她又说自己被邱姨娘下了麝香,说明她的孩子早就不保了,我后面推她时分明未用大力,而她却借势摔倒,这样便可以将谋害皇子的罪名强加我身。

邱姨娘临死之前告诉她说自己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那么她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呢?才会在邱姨娘的得知后不遗余力的置邱姨娘于死地。

我越想越觉得复杂,凌乱中找不到一丝头绪,却又恍惚觉得里面有什么微妙的联系。燕夫人想置邱姨娘于死地尚可理解,可我呢?她又为何要一步步算计我呢?况且,我身为阿爹的第一个子嗣,哪怕伤到燕夫人的孩子,阿爹也不会置我于死地的。难道,接下来还有算计?

我的思绪极为杂乱,搅得人心不安,却又在这不安中渐渐有了困意。

……

我是被自己的腹痛痛醒的,我醒来时牢房还是漆黑一片,这里又没有蜡烛,黑暗中自己的肚子难受越发清晰,可又想起今天见到的对面犯人的脸,导致自己根本不敢大声喘气。可后来腹痛越发难受,我惊觉自己该不会是叫人下毒了吧!这样一想越发觉得如此,又想到自己年级尚小,难道到死连乾樾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吗?我这般想着,心中越发悲痛,有加上腹中的绞痛,哪里还顾得上对面的丑颜,只什么也不顾的大叫起来。

牢头听到我的叫声提着油灯很快过来了,他本骂骂咧咧满是不满,结果到这里见是我急忙问道:“公主,你没事吧!”

这时我终于明白了身份地位的重要性。我咬牙忍痛说道:“本公主腹痛,你快去叫李诚枫去,本公主好像中毒了。”

他拿着油灯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李诚枫便带着太医过来了,李诚枫急忙扶起我,关心的问道:“他你如何了?”

我哪里还顾得上他的问题,只急急的拉着刚刚为我真卖的太医说道:“本公主如何了?是不是中毒了?还有救吗?”说道后面我自己都哽咽了。

那太医满脸古怪,欲言又止,我见此越发觉得自己没救了,直觉得人生再无指望,连遗嘱都已想好。这时李诚枫也问道太医我到底如何了。

太医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缓慢开口道:“公主并无大碍,只是腹中积食,不消化罢了,待微臣开些健胃的药即可。还有就是公主是不是长久食不饱,后来又突然大鱼大肉的饮食了?这才是导致公主腹痛的原因。”

太医说完,李诚枫脸上担忧的表情不再,只剩下一副忍笑的表情,然后他带着太医去开药。

我饮下药物之后腹痛才好转,又想到自己刚刚的行为越发觉得丢脸,李诚枫问我道:“我让沐泽给你送膳专门吩咐人去了肉食,你怎的又吃到了肉食?”

见他如此说,我恍然明白,定是那沐泽自作主张给我的膳食里加了肉,李诚枫此刻似乎也明白了,他说:“待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这小子。”

李诚枫说完刚好沐泽从门外走过来,他急忙辩解道:“奴才也是想着公主被软禁了这么久,应是极想吃肉,才给她加了一道芙蓉鸭。谁能料想公主自己吃饭没个准头,吃饱了还生生吃,这得饿了多久啊!”说到最后他还感叹了一下。

他如此说让我只觉得丢脸,自己堂堂一国公主竟然跟没见过肉似的把自己吃撑了。我有些恼羞成怒的说:“你们两个赶紧走,赶紧走,我已经好了,要休息了。”

李诚枫站起身,“我是该走了,明日还有一大堆政事等我办呢!”。

不过他在转身后又突然转回来说:“你可还有什么把柄在燕夫人手中吗?我觉得她的目的可不止将你弄到牢里这么简单。”

“我如何会有把柄在她手中,我本就与她无甚交集,她进宫时我已移迁公主府,况我素日里也算老实,也不知她为何紧抓我不放。”说到后面我自己也有些生气,只觉得这燕夫人难不成跟我什么时候结了仇怨,可我以往确实没见过她啊!

李诚枫见我如此说,也不再言语,带着沐泽离开了。他离开后,把灯笼留了下来,有了光,我心里的害怕少了许多,就这样迷迷糊糊的挨过了下半夜。

接下来的几天皆是阴雨连绵,牢房本就潮湿,加上下雨这几天的水分大,满世界潮潮的,叫人难受,我问李诚枫能不能悄悄把我放出去,他却说现如今且不说我阿爹恼我,便是那燕夫人也正抓我错呢!他是万不敢放我出去的。

我撇撇嘴,不再妄想出去,第四天天终于放晴了,我一早等着太阳透过那小小的窗疏射进来,我已有多日未见到阳光了,哪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是射进来了,但它直接射到了对面犯人的牢房,哪里还有我的份。

我生气这牢房的设计,连着对面那个能晒到阳光的犯人也记恨上了,虽然这几天我对他的恐惧不再如第一天那么严重,可我还是不敢去把自己的怒火真发泄到他身上。

又郁郁的过了几天,我的身上越发的痒,后来竟能看到小虫子在我身上爬,这时我终于明白对面那人在身上逮什么吃了,竟是虱子。一想到这个我便不由的干呕,最后我靠着李诚枫的特权出去洗了洗澡,换了身衣服才好些 。有了这个插曲后,便越发觉得自己在牢里度日如年,在我都觉得自己将要被逼疯了的时候,终于等来了阿爹的传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