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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哈哈!”檀辞扬头大笑,道,“那你现在去饥民区吧!看看你能不能靠着如花似玉,混口饭吃!”

“切!”琼冉一扬头,又笑道,“为什么要混口饭吃?本姑娘仙风道骨,不求衣食。”

“好!你把你的衣服还给本王,现在就去饥民区,本王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在那里活得好好得!”檀辞说着也站起来。

“干嘛?衣服是父母给的,凭什么还你?”琼冉看檀辞要过来扒她衣服的样子,笑着后退一步,左手向前要推他的样子,右手捂着胸口,笑道,“我的青春都耗在你身上了,还不能顶一套衣服?就是不在你这里住着,守着父母,也不至于混不出一套衣服啊!”

“呃,说得对!”檀辞停下来了,点头笑道,“我就给你这个面子,让你留下点底线。穿着这套衣服,去饥民区活上一个月,我回来什么也不管了,立刻和你成婚!”

“哈,一言为定!”琼冉下意识得说出这话,立刻觉得后悔,想要是成了婚,自己不得和檀辞拜堂入洞房?那怎么行,她可不要失身!这是她做任务的底线!

不过话出了口,不好收回。她眼珠子一转,想出个办法:拜堂呢,还是可以玩玩的,到了入洞房的口儿,就和景宜分身,自己躲一边看。

檀辞笑着点头,又说:“不需要阡陌、蕙心随你同去?”

“不用!”琼冉一扬头笑道,口气强硬得很,“我谁也不用,自己去!你别想我太厉害,半途把我接回来哦!”她说到这里摇摇手指,同时说,“到时候本姑娘只能给你三个字:不行!”

“那是两个字,我亲爱的宜儿啊!”檀辞笑道,说着摆摆头,眉头微微蹙起来,“真担心你连饥民区都进不去,半道迷了路,或者掉进护城河里淹死了。”

“你也太小看我了。”琼冉笑着说,说罢一转身,瀑布般的长发随之一扬,像一股子黑色的风飘过,“再见!亲爱的摄政王!”她说着右手举起来一摆,然后笑着跳着脚走了。

檀辞在后面缓步跟着,十分不舍,但自然不能表示不让去,那显得他多没有男人气概。他只走出墨香殿,看着琼冉一步步下了台阶,又走过殿前广场,消失在楼阁间,才摇摇头,对旁边的侍卫使个眼色。

侍卫立刻过来,拱手笑道:“殿下要我做什么?”

“带上几个拿手的兄弟,穿着饥民的衣服,带上短小的武器,跟在她不远处。她有一丝闪失,都别怪我发火。”檀辞淡淡笑道,目光明亮,口气坚决,字字如刀。

“喏!”侍卫果决有力得说,转身带着几个侍卫去了。

琼冉巧笑着蹦蹦跳跳,像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欢乐得很。她对于一切新鲜事情都感兴趣,心想这相当于玩电子游戏的时候换个地图,正好玩个新鲜。拿看电影作比较,之前自己在看爱情片,权谋宫斗剧,现在要看恐怖片了。哪有什么真正可怕的恐怖片?不过是恶作剧而已。

出了居摄宫,再走几步,就到了城门口。城门打开着,她没有带任何证件,也顺利过去了。因为现在太平无事,城门口的衙役都站在岗哨里说笑,根本不查。

再走十里,就到了荒凉的饥民区。岗哨重新建立起来,士兵们严阵以待。

“哎,干嘛的?”琼冉看到一个开口没有封锁,便直直过去,岗哨里立刻传出一声吆喝。

她转头看,见一个微胖的中年人全副武装,在岗哨里瞅着她。看他一动不动的样子,琼冉想:刚才的话会不会不是他发出的,而是自己下意识的幻觉?就是思维惯式里,这个时候会有士兵盘查,所以产生这样的幻听。

她想,这个想法不是完全不靠谱,或许就是这样呢?那么便不必管士兵。于是转过头,继续大摇大摆得走向开口。

刚才的话的确是中年人说的。他瞪大眼睛看着琼冉,觉得很蹊跷!一般人这个时候都会笑脸过来,把证件什么的掏出来给他看,说明过去的原因,有的还会塞点好处给他,这个女子却只是笑着看他一眼,像看到一个雕塑一样!

他看琼冉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奇怪为什么没有丫鬟陪同。她眼睛晶亮,微微笑着,一副聪明绝顶的模样,甚至可以说有点神妙之处,那么自然该明白前面是什么地方。那里的人若见了她,十个有七八个会想吃了她,她不带兵器,这不是自蹈死路吗?

中年人想,这个女子必不同寻常。他想起一个传说。传说,摄政王有个未婚妻,聪明貌美,善于不走寻常路,功夫了得。前些日子,甚至用神力打败妖魔。那么这个女子,会不会就是她呢?

他觉得该是这样。便不敢阻拦。

琼冉大踏步过了关口,回头看,中年人还是静静看她。她确定刚才的声音是幻听,想什么听觉不是幻听呢?人生如梦,一切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她走了一段时间,看到饥民少了很多。想自己前段时间收服叛军还是挺有作用的,自己算是积了一桩大功德。

琼冉的身影隐没在饥民中,中年人看到侍卫们打扮成的饥民走过来。他立刻伸手,冲着他们大喊:“什么人!过来登记!”

侍卫们挺听话,走过来一一登记,用的都是化名。中年人觉得几个人一身正气,不遑多问,让他们过去了。

饥民们都瞪大眼睛看着琼冉,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看琼冉一身如玉肌肤,都食指大动。但琼冉一身玲珑灵气,让饥民们都不敢靠近。她的眼睛闪着和善的光,让饥民们蓦然生出敬仰之情,好像看到女神仙。

“咕嘟咕嘟!”一边的破烂铁锅里传出水沸声,冒出热气,一个婴儿的脑袋在铁锅里上下浮动,他的四肢已经煮得稀烂。一个浑身挂着破烂布条的丑陋干枯的男子,坐在锅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