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石漫不经心地揣进口袋，谢九轻轻看了他一眼：“哦、唱歌的？公司经纪人管的严吧，感觉你很怕她啊……”

虽然早有预料，但卓晗心里还是微微的惊讶：“你知道我是……公众人物？”

大概是实在不明白、这年头部队之外的男人为什么会那么幼稚，谢九毫不避讳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心平气和地回怼了过去：“很奇怪吗？就像你不也觉得、我是个杀手？”

卓晗明显被噎了一下，可除此之外……都无法解释这人霸道的身手、以及在运用枪械时，那种独特的熟悉和自然。

索性明摆着是越描越黑的必然定律，谢九也懒得再说点儿什么补救、只是说：“没办法……国内的法律过于完善、市场不好混，杀手没饭吃，被逼着都要出国谋生了呗。”

两人费了些力气才把洞口堵的严严实实，卓晗声音很低、突然叹了声气感慨说：“很危险吧……”

生了团很小很小的火，捏着口袋里的打火石、谢九笑了：“哪里哪里……现在不比从前、明星都混成高危职业了，我们算什么。

“而且看得出来，公众人物虽然受到的关注度很高，但有时候、还真是挺不容易的，至少不如我们干我们这个的随性自在。”

他还记得至今上一次回国，实则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还好死不死和某个当红热度的影后同一航班……等她找到行李箱的时候，那些狂热的机场追星人民倒是没把影后怎么样，就是差点儿逼得谢九拔枪爆粗口；虽然有机场的安保人员竭力维持秩序，到达总部集合的时候还是迟到半个小时，被扣了工资。

当然、说起这个……最让哥们儿头疼的，还是要写检讨。

离火很近的地方、谢九都免不了嘲讽自己真是清闲得要命，但不动声色地想了一阵子，还是忍不住好奇、闲谈式地问他说：“看你在航班上反应速度挺快的，我明明还没说什么、那个时候，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小周？”

卓晗愣了一小下，很快就反应过来：“用的枪M国市面上买不到、需要特殊手法组装，子弹也经过精密的研制开发……并且它们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很独特、在某些协同作战的时刻，应该也可以作为你们自己组织里的一种暗号。”

谢九满意地点点头、甚至毫不吝赞地夸奖他：“想不到你这方面蛮厉害的，而且观察力也不错。”

或许有些小洁癖，“维尼熊”先生拍拍裤子上的灰，面对过无数次镜头的他、笑得依旧有些腼腆：“我父亲以前，是家乡老警队办案时期的侦查员、很厉害的。

“况且……小周从来都不会给我盖被子。”

谢九拍拍他的肩膀，忽然觉得有些心疼：“把口罩摘下来吧，这里连生物都没有几个。

“唯一剩下的那几个，常年在国外、状态跟我差不多，他们身上可没什么明星效应……所以估计也不想认识你。”

卓晗看她一眼，纠结了一下、最后那只黑不溜丢的一次性口罩没有丢掉，还是被他老老实实地揣在口袋里暂时保存。

谢九的脸盲综合征、虽然偶尔出任务的时候，连队友都认不清，但不得不说、面前这个话唠，似乎长的还不赖。

看起来，应该是长的很像妈妈吧？那种以柔克刚恰到好处，眼角一颗小小泪痣、勾衬本就玉树临风的人，似乎更像是个祸水妖孽，有本事让人漫不经心扫一眼、然后就忘不掉了。

卓晗叹了口气，看起来颇为无奈、勉强地解释了这么一句：“……其实、我还真谈不上是个明星。”，不过显然、这话没什么说服力。

一时间空气周围全部弥漫着尴尬的味道，直到谢九快一步起身、下意识地将他扑倒……

卓晗受的惊吓不小、差点儿要飙出戏腔，眼看着一根小针速度飞快、穿不透身后的墙壁，落在了自己手边。

“维尼熊”先生颜值虽然很和自己的胃口、但也确实没有占人便宜的道理，所以在脱险的瞬间、谢九趁机摸了把紧实的腹肌，就十分爽快滚到一旁松开了他：“什么情况？怎么不躲，听不到声音吗？”

扫了眼地上那东西、看来是用于麻醉的，不过这类东西的历史太过悠久、实在不足为奇了。早年她还在总部研发科的时候就见过，唯一不足的是，A型乙醚注射器破空需要发出的声音，高达三十赫兹……不要说他们、就连对普通人下手，都实在容易被发现。

卓晗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心里莫名的一丝烦躁、还有点儿乱。糙的可怜、没什么过度修饰，谢九身上很淡的皂荚香味、特殊到让人心悸。

蹲下来拨弄手指弹了弹、麻醉剂这东西没什么技术含量，但好歹研发出来，可回收价值还是有的……正所谓不捡白不捡嘛，谢九也懒得和这帮不讲理的玩意儿客气。

谢九直到确保那东西方便带回、并且不会扎到自己之后，这才对被忽略已久的“维尼熊”先生说了句：“哦，抱歉、我觉得……我可能要收回早上的话了。”

卓晗：“？”

仿佛在谈论天气、不过这漂亮男人的语气里又好像多少带了点儿……小小的幸灾乐祸：“喏……现在看来、他们的目标，也有可能是你了。”

卓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