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右手则是按照将面头藏进面身的方法先抓再用力的斜按下去，有些面点师傅还使用摔、敲、砸、揉等等手段打散面团内部的面筋，让面制更加柔软，制成的成品也更加合口。

不过白欣悦的手法还是有点不同，是姿势上的略微差别。我虽然不以为然，但还是尊重她，让她和完了面。

“揉面也是一门技术。想要达到乌鱼子糕本来的味道，就要在揉面上百分百复制高手。”白欣悦笑道，“其实千人千面，你的也是一种方式。”

白欣悦弄完了，雕刻成椰树的样子，然后把乌鱼子糕放入微波炉里，接着去洗手了。等出来，不过是几分钟后，我把热乎乎的乌鱼子糕放到还冒着热气的白沙樱桃上，然后一展手一鞠躬，对两人一鬼笑道：“请用。”

三个食客吃起来，这次都跟饮了仙露一样了。白欣悦和巴玉儿还是只吃了一点，看来都是品品味就够了，是上层社会的用餐方法，不像老百姓一样以混个肚圆为准，跟喂牛喂马一般。

清朝鬼虽然是清朝的上层社会，但谁让他是饿死的呢，吃起来也跟喂牛喂马一样，很快一扫而空，好像喝水一样，似乎都没品味道，一会儿盘子空空，看去却依旧如同没吃。

看白欣悦和巴玉儿暂时没有想吃的东西，我把头转向清朝鬼，一边擦手一边意味深长得笑，道：“大哥，你接下来想吃什么？”

“炭烤鹿肉。”清朝鬼想都别想就说，“当年我考中状元，被皇上带着去木兰围猎，皇上一箭射中了一头鹿，接着在帐篷里剥皮清洗，我们一同烤肉，味道那叫一个香啊！很想再来一次。”

“行。”我笑道，“先付费，然后妥妥得满足你！”

“对了，白沙樱桃我还没付钱呢！”清朝鬼笑道，“一并给了，反正估计也是最后的晚餐了。”

他接着一扬手，两张银票接着小鸟一样飞过来，跟长着眼睛似的。我接过来，和之前的银票放在一起。

接着，我打开美团，让骑手给送一头活鹿来。既然要吃肉了，咱也不矫情，杀生就是了，毕竟不杀生而吃肉，也等同于销赃。即使是吃自然死亡的动物尸体，也是对亡者的不敬。

一会儿，骑手送来一头鹿。我把鹿牵到厨房，洗干净，想要拿起刀子来捅死它，可是那鹿仰头看着我，大眼睛水灵灵得，好像一个无辜的小孩，我实在是下不去手。

“唉，罢了。”我放下刀子，把鹿牵到院子里拴好。这时候的晚上不冷了，院子里本来有个猪圈，之前被我收拾干净，做成艺术品，这下可以再派上用场。

我拍拍小鹿的脑袋，那鹿跟着蹭我的手，嘴里“嗷嗷！”得叫，好像在说：“你真善良！我们会成为朋友的！”

我转头回到饭店，看到巴玉儿和白欣悦都冲我笑。

“其实生死一体，你何必纠结。”白欣悦冷酷得笑道，“不过好生之德，也是上天所爱。既然如此，我想你还是劳烦一下，再点一单了。”

“我倒是不计较。老板这么善良，我也是感动。”清朝鬼笑道。

“那多谢了。”我拱手对清朝鬼笑道，“如果你计较，我也只能表示无能为力。”

人鬼都笑，我接着又点了一单，这次是生鹿肉。

这种东西还是供货量比较充足的，毕竟咱付的钱多。只等了一个半多小时，骑手就送过来了。整整一个鹿，皮已经剥掉了，大块肉鲜红得，明显是刚杀的。内脏也清除干净。那肉还冒着袅袅的白气，好像鹿的灵魂在飞舞。

“你看，你不杀，却要吃肉，只好让人家杀完了给你。”白欣悦笑道，“不过是一命换一命，好像替死鬼，你又是何必。”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笑道，一边把鹿肉清洗切块，一边说，“谁让我心慈手软呢！”

“你这样的人啊，也就能当个富豪。”白欣悦笑道，“慈不掌兵，义不理财。你这家伙爱财不好侠义，做个有钱人最合适。”

“也未必吧。”巴玉儿淡淡笑道，“古代李广掌兵，就很仁慈，士兵在他手下悠游岁月，养得肌肉结实，打起仗来很是带劲，塞上匈奴美其名曰‘飞将军’。太平天国名将李秀成，也是仁慈之人，所以很能得人心。所以慈不掌兵吗？不是的。仁慈不弑杀，才能成就大业。”

“说的也是。”白欣悦笑道，“但未必不弑杀才能成就大业。佛家讲‘以菩萨心肠，行霹雳手段’，就是说这个。比如战国时代白起一战就坑杀赵军四十万人，后来秦国不就因此彻底挫败赵国，最后一统天下的？项羽也是坑杀秦军降兵二十万人，最后成为霸王？清朝入关，嘉定三屠，扬州十日，杀了多少人？不也是造就三百年江山？”

“嗯。所以是是非非，也是未必。”巴玉儿笑道，“要不说嘛，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到底谁有理？其实都没理。”

二女一鬼都大笑起来。我这边已经把鹿肉清理好了，放在烤箱里烤起来。在烧烤之前，我用了二十多种调料，什么盐、酱、色拉油、辣椒油等等，抹得很丰厚。这是我的个人特色，不然味道不足，吃不出感觉来。

这个烤箱，我有两个。一大一小。大的足以放下一头猪，小的只能放下一只鸭子。

用了半个小时，烤好了。外焦里嫩，酥黄色的鹿肉看去好像黄金制成，滴着的油好像荷花上落下的水珠，也不知道是鹿身上的油脂还是我涂上去的调料。

我把鹿肉的大部分送到清朝鬼面前，然后取了两小块，放到两个青花瓷盘里，端到白欣悦和巴玉儿面前。又各个给弄了一瓶红酒，斟好了，笑道：“请享用。”

“嗯，小刘子退下吧。”白欣悦一扬右手，老佛爷一样笑道，眼睛眯得好像月牙，“有什么事情再召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