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找了家馆子，连名字都没看清楚。里面的装修挺漂亮，一个长发服务员走过来，俯下身子，还没说话我就陶醉了。因为那一股子香草洗发水的香味，冲进了我的鼻子，让我感到很舒服。

“这是菜单，请点菜吧。”服务员笑眯眯得说。

我看她的模样，也是眉目如画，声音仿佛银铃。我笑眯眯得随手点了一道，然后把菜单退给姑娘们，笑着对服务员说：“在这里工作几年了呀？”

“哪有几年，今天是第三天。”女孩笑道。

我大笑起来，说：“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有你这么美的服务员，这里一定是神仙洞府。那算人间的日子，你已经在这里过了三千年了呢！”

服务员微微一笑，道：“谢谢客人的夸奖。”

然后，她记下了姑娘们的菜，转头去了。

白欣悦笑着对我说：“看来人家对你的苏格兰调情不是很中招啊。小刘得加倍努力了呢！”

我哼了一声，笑道：“你知道什么。人家这叫矜持，心里不定多爱我呢！”

“哦？我怎么看不出来呀？”白欣悦笑道，转头对巴玉儿说，“道长看出来了吗？”

“完全木有。即使发挥我看透人心看破鬼神的心眼，也看不出来。”巴玉儿一本正经得笑道。

众人哄笑起来。我摇摇头，知道耍嘴皮子，自己没有以一敌二的本领，就安静得喝茶。这家的芳草茶很好喝，所以用不着说什么了。

一会儿，服务员端着菜过来了。我们吃起来，闲聊了几句，就把饭菜吃完了。

然后，我去柜台买单。正好女服务员拿着菜单走过来，我看她聘聘婷婷得，身材完美步资也完美，便笑着说：“美女，留个联系方式吧？”

“好的。”服务员礼貌得笑道，和我加了微信。

收银小哥一直抿着嘴笑，看得出我芳心暗许。我倒是没有很深刻的调情的心，就是觉得好看的人值得交往，毕竟哥有钱，有闲，身体还好，没办法没兴致。

吃完了饭还早。我笑着对白欣悦说：“一直不知道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每天都是我的生日。”白欣悦笑着说，“自从有了本小姐，每天都像过大年。”

我们都笑起来。一时不需要回饭店，就在路边溜达。溜达了一会儿，我们上车，我要去飞机场练习一下。

很快到了，我们坐上飞机。在低空转了圈，见漫漫城市仿佛一片云雾，黑白红黄绿五彩纵横，像一个画家的调色板。一时怅然，不知道为谁辛苦为谁甜。

远方的天空，大片的云彩远山一样。我打算冲进云山里，看看会不会有种攀登石头山的感觉。就一踩油门，冲了过去。

一进去，大片的湿润气息就把透明罩给弄得朦胧了。我看不见前面后面，好像被大棉被捂住了头。这时候如果有个怪兽从云彩里冲出来，一定不能让我们妥善躲闪，我们就得牺牲在这云山里。

好在天公待我们不薄，没有怪兽冲出来。但是在云彩里穿行，很有种在山洞里行走的感觉，我感觉飞机底下就是坚硬的土地。

我说：“这在云山里走路，和在石山里一样感觉哈。”

白欣悦笑道：“如果是你用在石头山里的速度在云山里走呢，是不会这样的感觉的，你根本也走不了，会笔直落下去，或者飞得更高。之所以会造成这个现象，是因为我们的速度太快。速度快了，蚊子的撞击就会产生子弹的效果。”

“对。从几千里的高空落入水面，水面会坚硬得像水泥。”我说，这是从电视剧里看到的。

巴玉儿摆摆头，笑道：“纯属扯淡。从几万里的高空落入水里，水也是水。不然，宇宙飞船的残骸就该停留在海面上，或者碎得稀烂。”

我们都知道宇宙飞船利用完毕回归地球的时候，好多都会落入大海，然后科学家会打捞遗骸进行研究。所以这话让我们两个都认同，便更不相信电视剧里的话了，都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或者胡说八道得胡说八道。

不久，飞机冲出了云海。太阳好像比在地面炽热很多，大概就像在山洞里久了的人看到太阳会感到刺眼吧，其实还是一个炽热度的。好像在男人堆待久了，出来见到个姑娘就会觉得好看，是反差萌在起作用，归根结缔是人的好奇心作祟。

这时候我发现油不多了，就飞了下去。时间差不多快该营业了，所以我们就往饭店赶。

到了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稍微收拾下，我把观音土加在韭菜鸡蛋汤里，刚做好，时间就到了，门帘一挑，撑死鬼进来了。

他一进来就嗅鼻子，然后笑道：“好香。韭菜鸡蛋汤！”

“对头，来喽！”我笑着说，把汤端到桌子上，然后把米饭送上去。

撑死鬼一吃，马上就大喊：“厕所！”

“在这里！”我早预备好了，站在一边喊，然后领着他往厕所跑。

他进去就听到“啼哩膨隆！”的声音，极度恶臭传出来，我感觉我十年都不会想吃饭了。赶紧跑远，回到厨房待着，把门窗都关紧。

一会儿，没见撑死鬼过来，却看到一张纸出现在他的桌子上。我知道撑死鬼把观音土一拉出来，就消散了，那张纸是他给我的酬劳。

我把纸展开，见并不是钱，而是几个字，字歪歪扭扭，写的是：“没有人给我烧纸钱，我的家人都死了。所以只能说，谢谢你，很感激。”

我莫名感到很欣慰，可能是因为我有的是钱，不在乎这点吧。我把门窗打开，恶臭了无踪影，外面是一股子香味，说不清是什么的香，淡淡得，有点像苹果香。

我很高兴，感到值得。想起佟丽娅发的微博，“人间值得。”那一刻很有共鸣。

白欣悦走出来，笑眯眯得和我站在一起，看着满天繁星。

我笑道：“此刻最想说什么？”

她笑道：“赶紧进屋，把桌子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