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
但是他还是红着脸老老实实的照做了。
“你,你正经一点,这都什么时候了?”秦风嘴上嘀嘀咕咕的,内心却实诚的乐开了花。
“我喜欢你怎么就不正经了啊?”顾安反驳,同时更加用力的制止住余清石了。
而余清石还沉浸在自己的梦里。
——“夜寒阳!夜寒阳!”
“干什么?”
“没干什么。”少年笑的一脸明媚,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彼时还只是少年的夜寒阳脸上尽显冷漠,但嘴角却还是挂了点无奈的笑意。
“你怎么这么幼稚?”夜寒阳板着脸问。
“还不是因为你。”少年笑着回答。
因为是你,所以我会变得幼稚,只是因为你。
夜寒阳无奈的笑了笑。
纵使夜寒阳顶着一张冰山脸,却也会因为少年而揉柔下来。
他愿意为了少年而忍受少年的幼稚。
“因为喜欢你,所以我才如此可爱。”少年笑着接自己的话。
此时的少年比夜寒阳稍矮一点,勾夜寒阳的脖子到时候颇有些好笑。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夜寒阳笑。
“我喜欢你这件事哪里不正经了?”少年勾着夜寒阳的脖子,狠狠的捏两下夜寒阳的脸。
我喜欢你这件事哪里不正经了?
哪里不正经了?
我喜欢你。
余清石慢慢的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傅……傅司北?”余清石慢慢的回过了神,记忆中少年的脸他早已记不得。
他怎么可以忘了那个用生命守护他的男孩呢?
余清石缓缓地坐到床上,双手捂住了脸,手背靠在双膝上,就那么无声的在那里痛苦着。
“余清石……你,你没是吧?”傅司北不明白为什么余清石今天会那么的反常。
看着余清石难过的样子,傅司北有些……慌……
在这之前,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这是第一次。
有些人就是那样,不经意间便闯进了你的眼眸,只是进去的时间是……
永远。
余清石深吸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傅司北,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才起身对三个人说,“没事,我们先去看看吧。”
三人下楼的时候刚好看见饭菜摆上餐桌准备吃饭,有的人甚至已经吃了两口,但大部分的人都还没动筷子。
“不能吃!不能吃饭!”傅司北见状连忙大喊提醒众人,“会出事的!”
“为什么?”有人问。
“想活命,听我的就对了。”傅司北扫了眼在场的人,一下子变得警觉起来,“怎么少了些人?”
他记得昨晚进来这里的人可不止这点人,大巴车限载五十人,两辆大巴车,100人,而现在在的人最多不超过九十人。
“好像是昨晚听到外面的动静,然后就出去看了,但再也没回来过,有些人出去找,也没能回来。”说话的是江宇,明明他长得不出众,但他总给人一种很高贵的样子。
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是后期无可比拟的。
也是后期无法培养的。
“你怎么知道?”傅司北眯起他狭长的丹凤眼。
“我也听到了啊。”江宇不急不缓的说,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那你怎么没去看?”傅司北追问。
“都几夜过来的人了,还不至于傻到听到一点动静就出去的地步。”江宇苦笑了下,对傅司北的不信任表示无奈。
“说的在理,我也觉得江大哥挺聪明的。”秦风接话,眼里是掩饰不住的赞许。
“那我呢?”顾安盯着秦风,眼里闪过意思狡黠的笑容。
“那当然是你也很聪明了。”秦风讪讪的笑。
“也很聪明?”顾安皱眉。
“不,你是最聪明的!”秦风肯定的说。
自从两个人死里逃生后,就开始了没羞没躁的撒狗粮的生活。
傅司北和余清石表示习以为常。
“我还是觉得此人面相不善,不足为信。”什清在一旁冷冷的发言,眼睛死死的盯住江宇,眸间尽显冷漠。
“小清清,你不就是生我的气嘛,我给你赔罪好不好?”江宇眉宇间染上一抹凝重,但说话还是笑间带着戏谑的语气。
“…………”什清双手环抱,盯着江宇,一言不发。
“你们两个之前,到底是什么关系?”傅司北好奇,默默的插画。
“没关系。”什清冷漠的回答。
“亲爱的朋友们,今天将开启我们坟场的第一站,首先我为大家介绍一下坟场庄园,坟场建于1871年,到现在已经有300年的历史了,其中著名的景点有画廊、博物馆、玫瑰花园、酒窖,我们将依次参观,今天我们从画廊开始。”导游的声音沧桑没有生气,光是听起来就让人忍不住害怕。
“也就是说四天之后我们便可以回去了?”傅司北小声的问旁边的余清石。
“应该是这样的。”余清石日有所思的点点头。
“别怕,大哥保护你。”傅司北说着一把勾过余清石的脖子,笑着跟上众人前进的步伐。
“说谎的人是我儿子。”余清石也没反抗,笑着回答。
“好。”傅司北不轻不重的拍了下余清石的头。
“好了,各位开始参观吧,记得回别墅休息哦,再见。”说罢,导游便离开了,沿着原路返回。
“咦,这些还真的是挺好看的呢。”秦风仔细盯着一个画的俏丽的女子看,不住的感叹。
顾安顺着秦风的视线瞧过去,眉眼间带着愠色,他一把拉过秦风,让秦风靠在自己怀里,语气不悦道,“你还看上瘾了是吧?”
“但是是真的好看呀。”秦风有些哀求的说,“让我看看嘛。”
“不让。”顾安丝毫不松手。
“求求你了,让我看一眼嘛。”秦风苦苦哀求,他虽然是学美术的,但是这些画对他的魅力太大了。
已经超过了他对艺术的热爱。
顾安深深的看了秦风一眼,觉得秦风不太一样,他狠下心,不让秦风看。
傅司北这边情况也差不多,画对他们的魅力太大了,像是有魔力一般。
让人忍不住的想看。
“哟,这只手画的不错,嗯……这个小孩画的也太可爱了吧……呐,这张美女图也很好看,像真人一样。”傅司北此时早已参观了许多幅画。
明明他一五大三粗的糙汉子,这些文艺的东西根本不感兴趣,但他此刻却像是着了魔似的,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越看越着迷。
“傅司北,你停下,别看了。”余清石拉住傅司北的胳膊,制止他继续看下去。
“为什么?这么好看你不看就算了还不让我看。”傅司北不满的要扯回自己的手,要继续看下去。
“不许看就是不许看!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余清石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些,让傅司北微微一怔。
“可我真的很想看,你放开我,让我看吧。”傅司北没了挣扎,试图讲道理。
“不行,不然会很惨的。”余清石拉着傅司北胳膊的力道非但没有减小,反而更用力了。
余清石一个人的力量是肯定弄不过傅司北的,所以一计不成另生一计。
“那你慢点,我们一起去看吧,好不好?”余清石的声音软了下来。
“好啊,我跟你说啊,这些话真的是太好看了,我以前从未发现我竟然可以对这些东西这么感兴……”傅司北走在余清石面前,滔滔不绝的说,但那个“趣”字还未说完,便被余清石打晕了。
余清石从后面接住傅司北,傅司北比他高,比他重,所以他扶着傅司北有些吃力。
“王……”什清走过来,话还没说完便被余清石一个警告的眼神给生生的吞了回去,半响才继续说,“余清石,怎么了?”
“没事,回去吧,过来搭把手。”余清石一个人扶着傅司北是真的很吃力。
“天要黑了,各位走了吧。”余清石本想着自己回去算了,但一想到人群中有些人还是不错的,所以她他对身后的人喊了一声。
至于是否有用,便要看那些人自己的造化了。
这么多人,他不可能一个个的拖回去,更何况他余清石本也不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余哥,回去了啊?”秦风和顾安两个人早就没再欣赏画了一直在旁边聊天,聊他们以前的事,听到余清石的声音,两个人才停下来。
“嗯。”余清石回答。
“咦,傅哥怎么了?”秦风看见傅司北昏迷着被余清石和什清两个人扶着,不禁有些好奇。
“他欣赏的太激动,撞墙上撞晕了。”余清石想也不想的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秦风日有所思的的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
“小清清,你在这啊,你开放开那傅司北,让我来。”江宇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几个人的小群体中。
“滚蛋。”什清想也不想的就骂人。
“他多重啊?让我来吧。”江宇说罢,二话不说的拉过什清,然后自己接替什清的位置。
“关你屁事。”什清恶狠狠的瞪了眼江宇。
“你是我最喜欢的人,我不管你管谁?”江宇对什清的瞪眼回以一个灿烂的微笑。
两个人便这样回到了坟场庄园里的别墅。
而傅司北还在梦中。
黑暗,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这是哪里?傅司北忍不住想。
“哇——哇——哇——”一群乌鸦在黑暗中从傅司北头顶飞过。
紧接着,一阵冷风从傅司北身后拂过,让傅司北不禁打了个冷颤,乌云被这风吹散,月亮出来了。
借着月光,傅司北才看清周围是——一个坟场,到处是坟。
其实如果傅司北足够细心的话,便会发现这里的坟和他欣赏过的话一样多。
傅司北忐忑的走进坟场,接着清冷的月光,他发现有一座坟开始往外冒血,仿佛那座坟受了重伤一样,一直在冒血。
“呼——”风越吹越冷,不断的在傅司北耳边呼啸而过。
“我好疼啊,你来帮帮我好不好?”一个凄冷又可怜的声音拂过傅司北的耳边。
傅司北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继续往前走,刚走出去没两步,自己的肩膀了冷不伶仃的被搭上一只手,一只惨白而又修长的手。
傅司北回头看去,一个穿着裙子的女孩披头散发的站在自己身后,惨白的脸上是一个扭曲的笑容。
“我好无聊啊,叔叔去我家玩吧。”明明是一张女孩的脸,讲话的声音却如老人讲话那般。
傅司北不知道说话会不会给自己带来祸害,所以只是紧绷着神经,强迫自己摇头。
女孩放开傅司北,一个难过的表情取代了她的微笑,但依旧扭曲。
傅司北强打起精神,努力稳住心神,往先前前进的方向走去。
“呜呜呜……”在傅司北的正前方,一个小男孩蹲在坟边哭泣,月光洒下,显得小男孩的背影很无助。
傅司北抛开内心的恐惧,继续往前走。
在他刚刚越过男孩的时候,一双小小的惨白的手抱住了他的小腿,傅司北低头一看,赫然是那小男孩!
“叔叔!叔叔!我迷路了,你带我回家好不好?”小男孩扬起头,脸上是一个无比瘆人的笑容,但是发出的声音却无比的凄苦。
傅司北摇头,努力想甩开小男孩,却没有用。
“叔叔!叔叔!我迷路了,你带我回家好不好?”一样的语气,一样声音,一样的内容。
傅司北慌了,到底该不该回答他?
眼见小男孩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傅司北心下一横,“对不起,叔叔也找不到路。”
“那我帮叔叔找路吧!”小男孩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不了,叔叔朋友在前面等我。”傅司北拒绝。
“好吧,那叔叔再见。”小男孩的声音里是失落。
再也不见,傅司北心想。
再往前走,傅司北发现前面有一座桥,桥下是奔腾不息的河流,一个老奶奶在桥这头踌躇不前。
听到动静,老奶奶回过头,脸上的表情比之前的都正常,是个普通的为难的表情。
“小伙子,能不能帮帮我?我过不去。”老奶奶急切的看着傅司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