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是谁啊？”余清石翻了个身，继续睡觉，一直等到傅司北的呼吸声平缓而又均匀起来。

他本来就没什么睡意，刚刚那样只是不想和傅司北在这方面讨论的太多。

现在傅司北一问，他彻底没心思睡觉了。

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的记忆一点都不完整呢？

接着月色，余清石看到了相拥而眠的秦风和顾安，他觉得内心很苦涩，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不太知道原因。

只是觉得好像……他曾经也有过这样的场景。

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不知何时，余清石的脸颊上挂了一行泪水，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

——我是夜寒阳啊，我没忘记什么。

“去死……你们，所有人。”清冷中透着些许稚嫩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白昼的人们都面露惧色，结果只看到一个小男孩，小男孩模样俊秀，些微稚嫩的脸上透着冷漠。

“王！那是我们的王——黑夜不会消失，我们将永存于世——”胸膛不断留着鲜血的老者长叹一声终是倒在地上没了生息。

“没想到你们的王竟是一个孩子，着实令我失望呢。”一名年轻男子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配剑，忍不住嗤笑。

小孩子眼神空洞，目光无神，谁都不知道他在看着哪里，下一秒，他双手抬起，挥出流畅的线条。

“都去死。”

先前男孩划过的地方不断在空中变得明亮，线条不断扩大，似是由千万星辰组成，最后，男孩划出的线条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封印在战场的上空。

“去死。”

“不——我以白昼之子的名义起誓，我们绝不会失败，你的族人都会给我陪葬——”年轻男子最终倒在封印下的血泊之中。

本来战场上平安无事的黑夜族人，却在年轻男子被封印之时被一片白光所包围，最终白光变得格外的殷红。

我该去哪？

我是谁啊？

这是哪里啊？

小男孩在失去族人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心智，双目也不是之前那样的无神，但是却也依旧茫然。

你杀我父母族亲，我毁你所有将士，为何还要带走我守护的信仰？

是啊，我是夜寒阳，守护族人平安便是我全部的信仰。

可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黑夜注定孤独……

“余清石，你怎么了？”

余清石睁开眼，发现光线格外的亮，他知道那是天亮了。

天亮了，白昼的时代来了。

他最可恨的白昼。

“不，不，白昼，你们都去死！”余清石大吼，从床上跳起来，眼睛里还泛着水花。

“你怎么了余清石？”傅司北见余清石突然的发狂，有些手足无措。

敌人，全是敌人！你们都去死！

余清石冲上去和傅司北搏斗，此刻的余清石力量格外的大，打起人来毫不手软。

傅司北也不知道余清石怎么了，战斗力爆棚不说，还一直不断的攻击自己，但自己又不能打后者。

即使是拼尽全力防御，身上还是挂了彩。

“傅哥！你怎么和余哥打起来了？”秦风和顾安被两人的打斗声吵醒了，纷纷起来看发生了什么。

“你看看是我们在打架还是你余哥在打我！”傅司北分出心来回答秦风的反应，却也因此被余清石一拳打倒在地。

不及傅司北反应，余清石已经骑在了傅司北身上。

“余清石，你冷静点，看看我是谁？”傅司北冲余清石大吼，试图换起自己在余清石心中的记忆。

就是你，你这个自称白昼之子的人，杀死我族人的人。

所以，我要杀了你。

余清石根本听不进傅司北的话，哪怕一个字。

“余哥！余哥！你冷静，这是傅哥啊，不能打！”秦风立马扑过来抱住余清石，阻止他继续打傅司北。

顾安见状也立马抱住余清石，顾安制止住余清石后冲秦风，没头没脑的说了句，“我一个人可以，你松手……不……不许你和除了我以外的男人亲密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