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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亡国

“慢着!”开口的,是清水寒。他体内的“绝杀”已经发作,清俊的脸上血色尽失,唇边沾着未干的血迹。捂着胸口,他艰难得站了起来。

“不是想要玉玺么!放了落儿,朕给你。”从怀中拿出本想送出去的玉玺,清水寒道。

“哈哈,皇弟啊皇弟,你果然是要美人不要江山啊!还你!”在清水寒丢出玉玺的同时,莺飞草长亦把落谷推了出去。

清水寒起身一跃,硬生生地将落谷接住,这突来的重力乱了他本就杂乱无章的内息,又一口鲜血喷出,拥着落谷摔到了地上。

“你怎么样?”落谷反身扶着清水寒,问道,泪水再次溢出眼眸。

清水寒温柔地拂去她溢出的泪,

“不能护你周全是我的无能,若再让你流泪,我罪无可恕啊!”

“对不起,我错了,真的错了!”紧紧地抱住清水寒,落谷哭的更为凄凉。

“你不是爱我么,不要走,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清水寒却隔开了她,抓住她的双肩,

“告诉我,这些……年来……你对我……对我……果真……半点真心也无……半点真心……也无?”话说完时,清水寒已虚弱到不能够撑起自己的身体,软绵绵的倒在落谷的怀里。

“不是,不是的。若不是我们中间隔着欧阳府的恨,我们定然是世上最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好!”清水寒虚弱地笑了笑,

“有你这句话……我此生……终于……终于不再……寂寞,这万里江山……怎及……怎及你的……你的温婉……一笑!”

“好!”落谷嫣然一笑,眸底泪水还未散去,衬得这如花的笑靥更加千娇百媚,融化了清水寒眼底深埋的寂寞。她的唇慢慢地贴上了清水寒无色的唇,清水寒满足地闭上了眼。

落谷的泪一滴一滴地砸下来,滴到清水寒的脸上,却再也唤不开他满是寂寞的双眼。

“寒,别走得太远,等我,欠了你今世,我还你来生可好?”

偷偷地拔出怀里的“倾城笑”,插入腹间,火红的血,染红了她白色的衣裙。她依稀明白,当年湘妃为何应是用这把举世无双的“倾城笑”自了,因为,爱着!

一直在一旁冷眼观看的莺飞草长本想阻止落谷的,却还是阻止不了。眼中的水雾几番辗转,还是没有滴落下来,单手捧着水绿色的玉玺伫立在大殿上,思绪慢慢地停止。

他赢了,拿到了玉玺。清水寒死了,他是皇位唯一的继承人。可是,为什么,他的心那么痛呢?落谷死了,真的死了。其实,他还是爱着她的。心仿佛空了般,寂寞的同时,还有微微的疼痛!

坐在龙椅上,沉静了许久,莺飞草长终于落下了泪来。

当那熟悉的声音传过来时,着实把莺飞草长吓了一跳。可当清水煜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反倒没那么震惊了。只是想不到,他还是输给了清水寒。

这回,他是输的彻底了。清水寒给他留了后路得,甚至把落谷给了他,可他不要。

莺飞草长本想一刀两断自己的,却被清水煜拦了下来,他说,

“我不会杀你的,七哥说,饶你一命,到底是兄弟一场。二哥,我虽然很恨你,可我,尊重七哥的意思!”

清水煜确实守信诺,让人放了他。

只是,看着这殷红的皇城,他眼中尽是落谷倾国倾城的笑。

“落儿,我向你请罪来了。”因而,他也举剑,送了自己一程。

后记.

大将军莺飞草长为了报妻仇,率领前朝余孽犯上作乱。上将军之子欧阳剑鹙协同在民间的九皇子清水煜,带领镇北大营的兵马打败了叛军,保卫了皇都的安全。皇帝清水寒同落妃欧阳落谷不幸遭叛军毒手,皇帝无子,胞弟九王爷登基为王。

这一出轰轰烈烈的皇位之争,史官只是轻描几笔,省了其中的过程。只留下了结果,那就是,清水煜登基为王。

清水煜也遵了清水寒的意思,还了欧阳府的清白,让欧阳剑鹙继承了他父亲的职位,恢复了欧阳府往日的荣光。欧阳剑鹙却拒绝了,带着公主清水漓归隐山林,当然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

而清水寒和欧阳落谷被合葬在皇陵中。

对于清水寒,清水煜始终是有一份愧疚的。他们说好的,清水寒把皇位还给他,他把欧阳落谷给清水寒,还给他们一分安逸。清水寒做到了,但他却违背了诺言。众多的兄弟当中,只有清水寒对他好,真心实意的对他好。

如今却……

想着,泪水从眼角冒了出来,散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