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公公过来。

但是这太监这么说，寂恒也确实没别的法子，也只有看着这几个人别让他们做别的手脚才是。

“寂恒，接公公进来就是。”离尘似乎是被吵醒了。

小太监捡起帽子重新扣在头上，皇帝派过来的两位大太监听得离尘允许他们进去，则一脸高傲的看着寂恒和云武。

寂恒面色不情愿，只是瞬间便隐藏过去，云武则是一脸厌恶。小太监倒是笑了，到底是单纯，只觉得完成皇帝交的差便送了一大口气。

不过转瞬间，小太监的笑意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因为皇帝让他送过来的，并不是普通的药酒。

那并不是一般的药酒，是一种烈酒。有八成原材料是白酒，放了些红枣和梅子一块儿炮制的。用来清洗驴肉只是为了将驴肉清洗干净的同时在染上梅子的香味儿，因为没有放糖，也就被蒋贵妃说成了药酒。

小太监顿时汗涔涔的。这酒碰到大活人的伤口，还不得疼死，他却不敢说话，跟着寂恒去了离尘的房内。

离尘侧躺在床榻上，见着来的大太监，也就知道并非善事。

“有劳公公这个时辰前来探望，不知是有何事？”离尘只是撇了除寂恒云武外的三人，淡淡道。

“回大皇子殿下。”那发福的公公堆起笑意，却是满脸油水，脸上的沟霍一清二楚：“皇上知晓大皇子殿下受伤过重，特地让奴才们送来了祛青散肿的药水，还有跌伤的药酒。这可是皇上亲自吩咐的。”

离尘抬眼看着这个发福的太监眼神并无波动：“好了，知道了。放下便走吧。”

“嘿嘿，大皇子殿下。”发福太监摊开双手，作成无奈的样子：“皇上说了，让奴才们亲自服侍您抹上药酒。”

离尘心头一动，觉得不可能那么简单。

屋子里头沉默许久，发福太监谄媚着笑呵呵又开了口：“大皇子殿下就别为难奴才们，奴才们也是替皇上办事啊。”

离尘哪里不知是皇帝又在为难他了。

这发福太监也是聪明人，大皇子硬得罪肯定得罪不起，可皇帝那里更得罪不起，也就只能用皇帝来压大皇子。

离尘趴下，再也没看那三人：“那就麻烦公公了。”

“得，多谢大皇子。”发福太监笑意更浓，和长脸太监并肩向离尘走过去。小太监也跟着干笑两声，却头也不敢抬。

药酒触碰到离尘身上那一刻，离尘便紧绷着皮肤，一口白牙死死咬住，背着两个太监苦笑着，看吧，他这个父亲是来惩罚他的，惩罚他今日的自作主张。

小太监悄悄抬起眼皮看着没吭一声的离尘。他自己却也觉得疼痛，暗地里唏嘘不已。

云武鼻头一皱：他好像闻到了酒的味道，是从那太监送来的瓶子里头传出来的。

酒味怎么会那么浓？

“寂恒。”云武敲了敲寂恒的手臂，在他耳边低声道。

寂恒显然也闻到了，药酒药酒，更多的便是药的味道，为何这个药酒反而酒味更重？

思来想去，寂恒让云武站得离尘近一些，他转头到了小太监身旁。

“公公。”寂恒低声道。小太监整个人一激灵，看着寂恒又小声干笑着。

“大人这是……”小太监手心里头沉甸甸放着寂恒刚给的银子，足足五十两。即使他不在宫中当职了，出去也能无忧无虑过个十几年。

寂恒合上小太监的手，将银子稳稳当当握在小太监掌心：“公公就当是我请您喝茶的钱。只是我还有一个疑问，想请公公解答一二。”

寂恒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皇上让公公送给大皇子这药酒，怎么和平常的药酒不大一样？”

小太监有些心虚看了眼被两个大太监挡着的离尘，咽了口唾沫道：“奴才也不是太清楚。只是这药酒是蒋贵妃举荐的。奴才去司药坊拿药时，太医听了让奴才去御膳司取。”

他不时打量着寂恒：“老厨子说了，这个药酒只是放了点梅子和红枣，都是微微的量，八九成都是烈酒。”

寂恒怒火中烧，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冲小太监笑了笑：“多谢公公告知我实情，这是我自己打探出来的，与公公并无关系。”

小太监听了这话更为放心，连连点头谢过寂恒。

寂恒大步上前，看离尘的手掌紧紧蹿住，指尖隐隐发白，便知这个殿下是承受这这些痛。两位大太监还不停的倒着药酒在离尘的背上，粗糙的手掌大力在离尘裸露的肌肤上摩擦。

就在那位发福太监还欲再次倒酒，寂恒伸手扣住他的手腕，让他不能动弹。

发福太监呵呵的朝着寂恒笑，寂恒率先开口道：“公公。有劳公公替大皇子上药。”寂恒做着假笑“那么久想必公公也累了，后头的事儿就由我们来做，公公还是早早回去向皇上回禀才是。”

发福太监拍拍手又是嘿嘿一笑：“那奴才们就回去了，大皇子殿下就交给寂恒大人了。奴才们回去一定向皇上如实回禀大皇子殿下的伤势。”

云武好奇为何寂恒那么稳重的人一下就不给皇帝身边的太监面子了，反而催促他们走。

转头，就见寂恒送他们出了门去。

（十九）

猛然云武听到外头噼里啪啦一阵破碎的声音，急忙赶到门口，见寂恒站在院中，一脸阴沉。

寂恒将三个太监送出门后，亲眼见到三人越来越模糊的身影，才将大门紧闭，罕见的发了脾气，掷出手中从发福太监手里拿的药酒瓶。

云武跑到寂恒身边看了看紧闭的宫门问道：“你又是发了什么疯？”

寂恒握着拳头，眼睛几欲蹦出眼眶：“还不是那群人！他们给殿下擦的药酒根本就是烈酒哪里是什么药酒！完全是故意在折磨咱们殿下！”

说罢，寂恒再次大跨步向房内而去。云武仔仔细细回想着寂恒说的话恍然大悟，随后再慌张的与寂恒到了离尘的床前。

离尘一口银牙几欲咬碎，唇色也泛白着。

寂恒扶着离尘坐直，云武发了脾气：“咱们殿下什么也未曾做！这皇帝未免太小肚鸡肠了！”

离尘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