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绝美的脸上尽是阴狠，跟她的容颜和年纪极不相配。

程一诺冷笑着抬头，“董兰薰，你想尽办法这么折磨我，即使到了九泉之下，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董兰薰大笑，“你的妈还在人间受苦，你舍得去九泉之下吗？”

“你们把我妈怎么样了？”

程一诺使出全力从地上爬起来，向着这个女人冲过去，只想立刻就弄死她，可是有房间困在了她，让她根本不能动手。

董兰薰闪到一边，从包里拿出一沓照片，一脸轻蔑地扔在地上，“活该你妈受苦，谁让她生了你这么一个女儿呢？”

看着那些照片，程一诺浑身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

照片上，妈妈那张脸伤痕累累，一张张照片都像一把犀利的刀，狠狠地戳着她这个做女儿的心。

“妈，对不起，女儿连累你了……”程一诺放声大哭。

被关进精神病院这些日子，她受尽非人的折磨，从未掉过一滴眼泪，可当看到这些照片时，她再也承受不了了。

妈妈是她唯一的牵挂，却跟着她不明不白的遭受了这场无妄之灾，她怎能不痛彻心扉？

“现在知道哭了？谁让你要嫁给我表哥，惹我心里不快。”看到这个狼狈如此的女人，董兰薰心里升腾起一股快意。

“我劝你不要再伤害我妈，否则，如果我能从这里活着出去，定让你生不如死！”程一诺眼中闪着仇恨的光，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女人烧成灰烬。

“威胁我？”董兰薰冷哼着，压低嗓音一字一顿地说 “信不信我现在回去就剁了你妈一只手？”

“你……”程一诺浑身一颤。

这个威胁对她来说是致命的，这个女人年龄不大，但心狠手辣却非同一般，她说得出就能做得到。

“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妈？”程一诺的双手不停颤抖着，牙齿都在打着架，耗尽了自己最后一丝尊严，“你不就是想让我跟你表哥离婚，好给你腾位置吗？我答应你。”

董兰薰得意地笑着，“如果你上次答应离婚，你妈或许就不用受几天的皮肉之苦。”

她说着，就拿出那张离婚协议书。

程一诺立刻签了字。

“你快放我出去，我要立刻见到我妈妈。”

“要见你妈，那也得看我表哥同不同意放人。”

董兰薰高兴地看着那张离婚协议书，冷笑着，“我现在再加上一条，你必须当着我表哥的面承认，是你让你让你妈在老爷子水里放药的。”

程一诺冷冷地看着她，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原来这就是她的目的。

除了用妈妈的安危威胁她离婚，还存着心想将她们母女打入十八层地狱，这颗心可真是够黑的。

“给你三天时间，想通了来找我，如果晚了，你妈要有个三长两短，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董兰薰得意地笑着，拿着手中已签过字的离婚协议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程一诺将嘴唇咬出了血。

“我同意。”

在这种情况下，她除了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这就对了……”董兰薰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她拿出手机拨打了莫湛焚的电话，“表哥，我已经劝说表嫂签了离婚协议，她已经承认了和她妈妈一起谋害姨父，想见见你，求你放了她妈。”

“她终于承认了！”电话那端的莫湛焚声音一下子增加了寒意和恨意，“立刻带她过来。”

虽然所有的证据都证明，这件事是她们母女干的，可她一天没有承认，他心里就仍存着一份希冀。

他必须亲口听她说。

西郊断头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路虎，一个修长孤傲的身影靠车门而站。

他看着面前伤痕累累的女人，她是那样憔悴，精神状况看起来差极了，到处是伤痕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也失了神采。

这哪里是从前那个明艳动人的女人，简直跟神经病院里的那些病人没有什么两样。

莫湛焚心里莫名一疼，从前在他怀里巧笑嫣兮的女人，此刻看不到一点影子，似乎变成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程一诺，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你指使你妈给我爸水里下药的？”

他心里存着一份希望，即使是狡辩，他也想得到否定的答案。

“我妈在哪里？你们让我看看她。”

此刻的程一诺唯一的惦念就是妈妈，只要她是安全的，她可以忍受一切折磨。

车门被打开，一个跟她一样伤痕累累的妇人从车上踉跄着下来。

“一诺。”她刚一开口就哭出声来，女儿身上的伤，同样刺痛了做母亲的心。

“妈妈！”

程一诺发誓不会在这个男人面前掉一滴眼泪，可是看到自己的妈妈，她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眼泪像决堤般在脸上肆意横流。

“嫂子，敢做就要敢当，你就向我表哥坦白吧，省得伯母继续受苦。”董兰薰一脸温顺的模样，柔声劝说着。

程一诺只想狠狠给她一嘴巴，可此时此刻，妈妈还在他们手上，她只能忍。

“你们先把我妈妈还给我，让我说什么都行。”她再也不相信面前这两个人。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莫湛焚失去了耐心，他一把拉住程妈妈向悬崖边推去。

“我说！”程一诺吓得惊叫起来，她没想到莫湛焚会逼到这个份上，“只要你放了我妈，我什么都说，公公水里的药是我下的，跟我妈没有关系，你放了她。”

乱了分寸的她，只好扛下这个莫须有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