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精神病院9号病房里，程一诺满脸是血，她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抹了一把被血糊住的眼睛。

“你再打我一下试试！我跟你拼了！”

她咬着牙看着面前那个健硕而疯狂的女人。

此刻，这个女人像一个嗜血的恶魔，狂吼着扑过来，再次将程一诺扑倒在地，程一诺张开嘴在她胸前狠狠咬了一口，立刻感觉到了满嘴的咸腥。

那女人痛得狂叫一声，随手抓起一把台灯狠狠砸向程一诺的额头。

鲜血如注，流了满地。

她知道，自从被和这个狂躁病人关在一起，即使被人打死，也不会有半个人来看她。

“莫湛焚，你在哪里？你忍心看我被活活打死在这里吗。”

程一诺喃喃自语着，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再次睁开眼时，一个修长冷清的身影正站在门口。

“耀辉，你要相信我，我和我妈没有害你爸，都是你那个好表妹兰儿……”

“你给我闭嘴！你妈都已经承认了，是她动的手，而背后的主使，就是你！”莫湛焚冷哼一声，那如深潭一般的眸底凌厉如刀。

“我妈没有，她是被冤枉的，我们什么都没有做！”程一诺还想做最后的申辩。

“啪！”重重一记耳光落在她脸上。

“你跟你妈一样，都是贱货！”

莫湛焚的目光如冷冽的寒冰，“你妈一辈子都没有得到莫夫人这个地位，心里愤恨，对我爸下了狠手，你以为我会饶过她吗？”

“你胡说！我妈不是这样的人，我不准你伤害她！”

程一诺冲上去抓住莫湛焚的衣领，“你被猪油蒙了眼吗？你那个表妹兰儿就是个心机婊……”

“啪！啪！”又几记耳光重重地落在她脸上，“你再说一句试试！”

“呵！”

看来此刻，她再说什么都是多余，他心里只信他表妹的话。

“我今天来，是要和你离婚。”莫湛焚冷冷地拿出一张离婚协议书，“签字吧！”

“我签你妹！”程一诺抓过那张离婚协议撕得粉碎，狠狠摔在莫湛焚脸上，“我怎么会爱上你这样是非不分的混蛋？”

她仰起被打得红肿的脸，一脸高傲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件事我是被冤枉的，所以，我绝不离婚！让你那个心机婊表妹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

“不离是吧？”莫湛焚一把掐住程一诺的脖子，目光里满是狠辣和决绝，“那你就等着在这里被狂躁病人打死吧！”

他转身决然离去，带起了一股冷风。

程一诺仰头大笑起来，笑得满眼都是泪。

这就是她曾经爱了五年的男人，她觉得曾经的一切，简直是个大笑话。

趴在血泊里，她觉得五脏六腑仿佛都被打烂了一样，连吸气都痛得要命。

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传来，带来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程一诺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

“哎呀，程一诺，这里挺舒服吧？”女人柔柔的声音传来，带着满满的得意。

“董兰薰，你不得好死！”程一诺咬牙切齿，“你干的好事，却嫁祸给我和我妈妈，如果莫湛焚敢伤害我妈妈，我绝不会放过你！”

程一诺在心里纳闷，这个女人生得如同桃花一样美艳，心机却那么深重，连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姨父都下毒手，目的就是为了嫁祸给她们母女。

“呵。”董兰薰轻笑着，“我说程一诺，你可别吓唬我，跟我斗，你还不是对手。我告诉你，表哥是我的，你要想跟我抢，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陈一诺啐了她一口，“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女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会遭天谴的！”

“呵呵，现在正在承受炼狱之苦的，可是你呀。”董兰薰向前走了几步，一方美目里满是挑衅，“你可别忘了，你妈妈还在我手上。”

“你要敢伤我妈妈一根汗毛，我要了你的命！”

程一诺从地上爬起来，不顾一切地揪住董兰薰的衣领，把她抵在墙上，用手捏住她的脖子。

董兰薰正想伸手推开程一诺，忽然看到她背后的人影，立即变成她一贯柔柔弱弱的样子，“嫂子，你不能怪我啊，你妈想杀了我姨夫，表哥气极了，才……”

忽然凌空飞起一只脚，将程一诺踹得倒在地上。

“兰儿，你不要跟她废话，让她好好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冷冽的声音陡然响起，程一诺这才明白，难怪这个白莲花突然变了态度，原来是看见她表哥来了。

这就是她的本事，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变脸比翻书还快。

看着表妹摸着脖子剧烈咳嗽着，莫湛焚伸手替她拍着背，看都没看倒在地上的程一诺一眼。

“好一对狗男女，你们给我滚！”程一诺将头扭向一边，不想跟他们废话。

“嫂子，你就不要这么倔了，我姨夫这次差点就没命了，都是拜你妈所赐，也难怪我表哥生气，你们只要乖乖承认，表哥或许会原谅你们。”

董兰薰声音柔柔的，可在程一诺听来，却分明是用打火机在点火。

程一诺怒视着她，“这一切都是你干的，莫家养了你这只狼，姓莫的居然黑白不分，难怪他爸差点被害死。”

莫湛焚心头的火山一下子被点燃，像一只狂怒的狮子一般，他又狠狠扇了程一诺几耳光：“最好注意你的修辞，你妈已经承认是她干的了。”

莫湛焚冷哼着，犀利的目光如同刀片一般，“你不承认没关系，那你就在这儿待到死吧！”

他回过身来补充了一句，“我向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人，既然你妈想弄死我爸，我还会对她客气吗？”

程一诺浑身一颤，这个威胁对她来说是致命的。

她发疯似地扑过去，狠狠给了莫湛焚一耳光，“姓莫的，你要是敢伤我妈一根头发，信不信我放火烧了你全家？”

莫湛焚眸色一沉，着实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像母狮一般冲过来，而且还打了他一耳光。

他莫湛焚是谁，堂堂莫氏集团新任莫总，谁敢动他一个指头试试？

“好啊，你长本事了。”他直直地看着这个满脸血痕的女人，“我会让你知道后果的。”

转身抬脚出去，连背影都带着一股杀气。

当晚，程一诺就被换了个病房，这回同病房的三个病人不是狂躁症，她可以暂时免了皮肉之苦，但是迎接她的，却是更大的煎熬。

这几个病人日夜不眠不休地大声嚎叫着，那一声声尖利的叫声，如同能够穿透人的脑髓一般。

三天时间，程一诺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崩溃了，忍不住只想把头往墙上撞。

“呵，莫湛焚，你还真是狠，用这种法子来折磨我，杀人不见血。”

门被推开了，那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儿扑鼻而来，董兰薰又来了。

“程一诺，我表哥这一招怎么样？你很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