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针对

所以在西瞿被原身掳走后,最受宠爱的就是他了。

元灵儿如今见到他只觉得尴尬,无尽的尴尬,她抬起头,都不敢抬起头光明正大地看他。不过西瞿倒没什么反应,他垂眸接过离聿递过来的一杯茶,慢慢抿了一口。

期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西瞿身上,但西瞿依旧镇定自若,在润了润唇舌后,才抬起头看着众人。

“怎么了?”西瞿问道。

元灵儿像是大梦初醒一样,她摇了摇头,但一双眼睛却牢牢地锁视着西瞿,西瞿被他们的目光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但他缓慢地看了三个人一眼,最终还是把目光锁定在了元灵儿身上。

西瞿十分温和地笑了起来:“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他的声音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是觉得歉疚?还是久别重逢了,觉得欣喜?”

西瞿这么问,元灵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他了。元灵儿低头咳嗽一声,大脑却在高速旋转着。

于公于私,她都不想对这位翩翩公子说什么狠话,尤其是原身还对其做过些畜牲不如的事。

元灵儿想了半晌,终于说道:“嗯……

我承认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错,如今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面,我想对你说声抱歉。”

在此期间容墨和离聿都没怎么说话,二人紧盯着元灵儿和西瞿的互动,看起来若有所思。

西瞿缓慢地收齐了脸上的笑,他的手指搭在茶盏上,更是衬得洁白如玉,这是一双很适合执棋的手:“无需对我说抱歉,”西瞿忽然加快了语速,“不过你的确亏我太多,我这么远过来一趟,的确就是想看看你的现状。”

元灵儿觉得对方不笑的样子更是好看,但她的注意力全然不在离聿脸上,元灵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那你想怎么样?”

西瞿这才看向了容墨和离聿,他的侧脸在日光掩映下似乎发着光:“你们还真是仁慈,她现在居然都还没死。”

离聿也笑了:“你别这么说,萧墨、宋池、容墨他们哪一个对元灵儿下过重手,动过杀心?也就是我把她带到了我府里,打算慢慢折磨,你来的不凑巧,我现在还没开始我的计划。”

但西瞿的表情出现了意思变化,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离聿:“是还没开始,还是舍不得?”

离聿顿了一秒,说:“还没开始。”

西瞿不置可否,接着侧头看向容墨,似乎在等待着他的解释。但容墨从来不屑于与他人做不重要的解释,于是就冷冷地看了离聿一眼,其"意思不言而喻。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离聿有些不满,“我说的哪里有错了?”

元灵儿紧张地看着三人讨论,也没说话。

容墨终于开口说:“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没有一个是正确的。我不是不想杀她,只是觉得没必要。不过我也无需给你们解释,元灵儿的生死掌握在她自己手里,毕竟她帮了我。”

西瞿却发话了,他眼神里透着一分探究:“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这不像你,容墨。”

容墨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他和之前一样,就连喜怒哀乐都是不形于色的:“我没变,只是你我太久没有想见,生分了而已。”

离聿在旁边忽然插进一句话:“难道以前就很熟吗?”

容墨冷冷地看他一眼。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离聿也的确没再说什么了。西瞿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元灵儿身上,他的目光犹如实质,元灵儿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被撬开的蚌壳,所有秘密都被搜刮出来,裸露在他的视线中。

元灵儿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西瞿目光停在元灵儿的脖颈上面,又缓慢往下移,最终停留到了她的手上,西瞿问道:“你手上有墨,之前做了什么?”

元灵儿迅速抬手,果然发现自己大拇指的地方沾了一点黑色的痕迹,她不禁惊叹于西瞿这种敏锐的观察力。元灵儿看了离聿一眼,说:“离聿让我抄书,我抄了整整三天。”

西瞿挑了挑眉,看向离聿:“这难道就是你所说的折磨?他偏了偏头,“你们都变了。”

元灵儿沉默下来,她听着离聿说:“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惩罚而已,才刚刚开始。”

“那么,”西瞿问,“萧墨和宋池呢?”

西瞿因为某些缘故,在公主府时候和大多数人的关系都不是很好,尤其是离聿,但也因为他的脾气温和,所以很得原身的喜爱。

总之因为种种原因,西瞿在公主府仿佛就是一个被独立出来的人,他仿佛活的很潇洒,面对原身的刁难也能做到处变不惊,但身上也好背着很多沉重的枷锁,让人总是觉得他活的很累。

明明西瞿无父无母,能做到孑然一身的。

而且就是因为他是这么一个孤儿,所以才能轻易地被原身带走,他唯一的依靠或许就是与他下过棋的那些双向尊重的对手们,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所以直到女尊国灭亡时,他甚至也没有多开心。

离聿就支着下巴看着他:“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你这个人挺奇怪的,无关其他,你活的让我感觉太孤独了。你到底有没有牵挂?”

元灵儿听到离聿问这个问题,她也抬起眼睛看向西瞿,事实上她也很好奇西瞿会是怎么个回答。

但西瞿只是不痛不痒地说:“如你所见,我确实孑然一身,不过奇怪这个词用在我身上也不合适,毕竟我没有任何可以牵挂的人。”

眼见着话题逐渐偏离,西瞿又说:“不过我这次过来可不是和你们叙旧的,说实话,如若不是离聿把你关在了这里,我恐怕也要把你带回我的家,我不像他们这样心慈手软。”

元灵儿总觉得西瞿顶着这么一张脸说话让人觉得不可信,但她也不是没有见证过西瞿的手段。

对方为女尊国的覆灭做出了不少贡献,很多时候他甚至能在原身没发觉的情况下窃取一些女尊国的机密,以至于原身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