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

“我没事，不必担心。”

乔桑说着，蹲下身去，一把揪住秦石的头发，迫使他看向自己。

081

秦石捂住自己的右眼，忍住头皮上传来的疼痛，强装镇定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 ? ? ?“你、你要做什么……”

? ? ?? “嗤。”乔桑冷笑一声，凑近他，“你闯进我的院子，还理直气壮的问我要对你干什么？你觉得，我要对你干什么？”

? ? ? “姑娘……”

桔梗几人觉得有些心惊，她们从未见过乔桑这个样子，浑身上下的戾气都十分的重。

唐衍景眯了眯眼，眼底的墨色很是浓郁。东阳上前一步，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声。

“主子，这……”

唐衍景抬手止住他，让他不要说话，而自己也是一直盯着蹲在地上的小姑娘，没有说话。

明月还是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海桐在她身后则是一脸茫然的看着远处的乔桑。

乔桑直视着秦石的双眼，用极其诱惑的声音说道：“来，看着我的眼睛。”

秦石像是没她的声音蛊惑了一般，真的乖乖听话盯着她的双眼，对上那双深邃的琥珀色眸子，他的眼神开始微微迷离。

乔桑笑了笑，继续蛊惑道：“你现在感觉身体很轻，很轻，就像一片羽毛一样。”

唐衍景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一言不发，只是眼底的墨色越发浓郁。

秦石一直盯着乔桑的双眼，听着她蛊惑的嗓音，他的眼神慢慢涣散，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一副呆愣的模样。

乔桑站起身，朝着身旁的桔梗伸了伸手，桔梗会意，慌慌张张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递给她。

乔桑擦了擦手，冷眼看着地上的呆愣男人。

“想不到你还挺有能耐。”唐衍景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你这催眠术是跟谁学的，还挺有意思。”

乔桑瞥了他一眼，他虽然嘴上说着有意思，可眼底却并无半分笑意，反而带着几分探究。

“不关你的事，管好自己的嘴。”她的这个秘技，是上辈子的时候，一个奇怪的人教给她的，那人说她的眸子十分好看，很像他的一位故人，便想要教她这个秘技，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的时候顺心一些，她一开始并没有答应，可却为了燕夏华去学了。她并没有将此事告知任何人，这也是她和那人之间的约定。其实这术法并不是对任何人都有用，要怪只能怪秦石自己心智不坚。

乔桑说完这句话，便不再理他，而是对着地上的秦石说道：“谁派你来的？”

秦石一直保持着捂住右眼的动作，只能看见左眼眼神涣散，他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才回答乔桑的问题：“……五皇子，燕夏华……”

“他为什么要派你来盯着我？”

“……殿下说，然我盯着乔小姐，好让他找机会和乔小姐偶遇，俘获乔小姐的芳心，助他夺得皇位……”

“嘶——”

整个院里的人，除去唐衍景和乔桑、海桐之外，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五皇子燕夏华的野心还真是不小，现如今皇上和太子都还安好，他竟然就想着夺取皇位了……不对，应该说皇上的所有儿子当中，除去太子燕溟以外，其他六个野心都不小，只是不知道除了燕夏华之外，其他人还会搞出什么不得了的动静。

乔桑丝毫不意外他的回答，呵，燕夏华什么人，她知道的一清二楚，里表不一，吃人不吐骨头，扮猪吃老虎。他表面上对皇位丝毫不感兴趣，只想当一个闲散皇子，可谁又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唐衍景微微勾唇，伸手摩挲了两下下巴，眼底多了几分趣味。

明月虽然各的远，可练武之人的听力极佳，尽管隔得有些远，但她还是听到了秦石的话，而海桐仅仅只是单纯的听不见而已。

? ? ? ?

082

问完这两个问题过后，乔桑便觉得没有什么可以在问的了，毕竟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燕夏华了。

她伸出双手，想拍手让秦石清醒过来，却不想，旁边突然伸出一只大手将她的双手桎梏住。她吓了一跳，仰头怒瞪着身边比她高处一大截的男人。

“唐衍景，你这是做什么？”

见她恼羞成怒的模样，唐衍景肆意的笑了笑，玩味道：“怎么，现在连那一声客套的‘唐世子’都不叫了？直呼我的大名，你可是第一个。”

乔桑：“那我是不是该感到很荣幸，然后对你三叩九拜。”

唐衍景装作思索的模样摸了摸下巴，然后道：“我觉得可以，是个不错的想法。”

乔桑：“……那我是不是还得披麻戴孝给你摆个香炉再插三炷香，然后再装模做样的哭两声。”

唐衍景：“……”

呵，男人。

一群下人在后面看着两个主子之间的互动，通通捂嘴偷笑，就连东阳那张面瘫的脸上也柔和了几分。

明月一言不发的看着远处发生的一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明明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了，可为什么看见他们那么和谐，而我却被他们排斥在外还会这么不是滋味呢……

海桐双眼晶晶亮的看着那群人，他只觉得，这位桑小姐跟他听到的描述完全不同，几乎全乔府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怪物，可桑小姐却没有嫌弃他，她并不像魏芳那样会对自己弃之以鼻，也不会没有来的侮辱他，打骂他，她甚至还会对自己笑，而且她身边的下人也都好好的样子。

夕雾无疑是一群人当中笑得最开心的那个，她眼角的余光瞥到还站在原处的两人，“噔噔噔”的跑过去，一手拉一个，将他们往榕树那边拽。

“喂喂喂，你们两个愣着干嘛，快过来啊！”

明月急忙收好剑，生怕伤着她，她看着夕雾脸上洋溢着的笑容，觉得，好像待在乔桑身边也不是那么坏，至少她身边的人不坏……

海桐在夕雾触碰到他的那一刻，下意识的想要收手，可在看到夕雾的笑脸时，他犹豫了。在夕雾一把抓住他后，他想的是，自己身上很脏，她会不会嫌弃，她是否会感到厌恶……她没有。

夕雾将两人拉到一群人当中，这里的人对他们都是心怀善意的，并不会冷落、厌恶、排斥他们。

“姑娘她……好像有很多是我们都不知道的呢……服侍了姑娘这么多年，可她突然就换了个人似的，倒是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了呢……”茑萝小声感叹道。

朱槿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不要忧心：“姑娘终归还是姑娘，只不过是成熟了许多，看透了许多。”

乔桑还在跟唐衍景死磕着，在她觉得唐衍景抓住自己双手往上提的这个动作着实累人时，她才停下来。

“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只是想让你等一会儿再让他醒过来而已，我问他一句。”

“……你好好跟我说不好吗，干什么动手动脚的？”

“我对你一向这样，习惯了。”

“……滚”

083

乔桑挣开唐衍景的桎梏，揉了揉被他抓得发红的手腕，很不友善地瞪着他。

“你要问什么赶快，我可没这么多时间陪你在这儿瞎耗。”

唐衍景笑嘻嘻地看着她，状似无奈的连说了几个“好”字。他转过身去，将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收敛起来，板着一张脸，颇有些不怒自威的意思。

秦石就算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也被他这浑身气势震得有些微微发颤。

“燕夏华身后可有人在助他？”

“……”秦石没有说话，他的面部微微扭曲了几下。

唐衍景危险的眯了眯眼，又问了一遍：“燕夏华身后可有人在助他？”

“……有、有……”

秦石说这话时，有些颤颤巍巍的，下意识的逃避这个问题。

“是谁？”唐衍景追问到。

“……”

秦石的面部开始大弧度的扭曲起来，像是脑子里有一道墙堵着他，不让他回答这个问题似的。

“……”

唐衍景沉默了一阵，转过身看着乔桑，说道：“他受过特殊训练，就算他心智再不坚，也肯定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说完，他给乔桑让路，乔桑提步走到秦石跟前，拍了两下手掌。

秦石的眼神随着掌声的落下而清明起来，他猛地抬起头，看见乔桑那张挂满笑容的娇俏小脸，不自觉地往后面缩了缩，再看到她身边的唐衍景时，声音更是有些发颤。

“你、你对我做、做了什么……”

乔桑笑笑，没有说话，而是转头对着夕雾摊了摊手掌。

“你之前打发空闲时间炼的的那些药呢？”

“啊？哦哦！”夕雾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在朱槿捏了她一把过后才回过神来，开始在自己的怀中摸索起来。

她从自己身上摸索出了六七个花花绿绿的小瓷瓶 ，双手捧着递给了乔桑。

乔桑本想伸手去接，却被唐衍景拦了下来。

“这些是什么？”

“夕雾无聊的时候炼的一些有趣的小东西，正巧缺个人来试试效果。”

乔桑说得漫不经心的，可秦石听了她的话后却有些惊恐，听她这话，他就知道那些个小瓷瓶里装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不禁觉得心里有些发怵，他一手捂住还在不断渗血的右眼，一手扶着身后的榕树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想要逃离这里。

“东阳，摁住他。”

乔桑没有回头，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想要逃走一般，在他刚刚站起来的一瞬间就对东阳下达了命令。

“是。”

东阳的神手十分利索，乔桑刚说完他就已经将秦石重新按回了地上。

“放开我！放手！”

秦石被东阳摁在地上，他不断挣扎着，嘴里发出惨烈的叫声。他的右眼没有了遮挡，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他的右眼被唐衍景那一杯子砸得有些凹陷进去，血糊了他半张脸，眼眶还在不断的冒血，配上他那一副惊恐的神情，显得有些渗人。

在场的人都还算是见过世面的，到没有因为他这副模样就被吓着，倒是……

海桐只看了秦石一眼，便一言不发地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抓着明月的衣襟。

乔桑注意到了海桐的异样，偏头对明月说道：“明月，捂住海桐的耳朵带他转过身去。”

“是。”

明月不知道乔桑为什么会让她去魏芳那里带海桐回来，也不知道她为何会如此在意海桐，她只知道，她只需要听从主子的命令。

在海桐的注视下，她将海桐转了一个面，伸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海桐一开始还有些楞，后来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流淌，暖暖的，很舒服的感觉，从来没有人会考虑到他的感受，乔桑是第一个。

唐衍景看着乔桑，双眸带着几分坛九，深不见底。

乔桑注意到唐衍景的目光，回瞪了一眼，没有说话。就在她本想将夕雾递给她的瓷瓶打开时，唐衍景伸手递给她一个小巧玲珑的玉瓶。

乔桑挑了挑眉，没有接。

唐衍景两指捏着瓶口晃了两下，里面传来一阵细微的撞击声。

“拿着。”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乔桑伸手接过，问道：“什么？”

“这是我手下的人炼的，应该比你那个小侍女炼的要好，将就着用。”

乔桑指了指被东阳摁在地上的秦石：“给他用？”

“你想用我也不拦着，但要是你死了的话会很麻烦。”

“……”

乔桑沉了沉脸，不想在和他说话，而是打开瓶塞，让东阳撬开秦石的嘴，看都不看就将玉瓶里的东西尽数倒进了他嘴里。

秦石原本想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可却被东阳死死地握住下颚，那药入口即化，丝毫不让他有反应的机会，便顺着他的喉咙流进了他体内。

“这么狠？”唐衍景冲她挑了挑眉，眼中带着戏谑。

乔桑也毫不示弱：“多谢夸奖，但还是比不得你。”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