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楚怀吃完饭，已经是八点四十了，楚怀虽然嚷嚷着老师请客，但似乎是知道燕婉家里困难，在燕婉买单前就偷偷地把账结了。

燕婉急匆匆地收拾好行李，按着地址来到了莫来的别墅，想起早上莫来给自己定下的门禁，不觉有些心慌，咒骂着自己总是没有时间观念，但是时间已经到了十点，也只能厚着脸皮按着门铃。

佣人开了门，看到燕婉，似是早被人交代了般，心领神会地领着燕婉来到了莫来的房前。

佣人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冷声传来的“进来”，就将门打开，然后告退。

燕婉看着站在窗台前抽着烟的莫来，有些害怕地摆弄着双手。

“约会约得把工作忘了？”莫来开口讽刺道，“楚家那个小子就这么有吸引力么？”

燕婉一面震惊于他如何得知，一面自知理亏，沉默着没有说话。

莫来把烟掐灭，转过身大步走到燕婉身前，天知道当他应酬时看到燕婉和楚怀吃饭时言笑晏晏的样子，有多生气！

他伸手拉下燕婉裙子的拉链，看着燕婉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眼里染上暧昧的情色，忍住欲望，冷冷道：“不觉得自己应该想下如何平息我的怒气么？”

燕婉忍受着他赤裸裸的目光，茫然无措地盯着莫来，随后似是领悟般伸手去脱莫来的衣服。

莫来感到莫名的焦躁，这就像是终于有能力抢去仇人珍贵的东西，却发现仇人根本不在乎，反而还拱手相送的那种挫败感。不不，除了这个心情以外还有别的……

“燕大小姐，”他带着怒气发问，“你一点也不在乎出卖自己的身子啊。”他回忆起十年前跟燕婉聊天时的情景，燕婉虽然表面大胆豪放，内心却偏向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传统爱情，可是现在却可以随随便便出卖自己的身体，虽然看反应是第一次，不过如果这次不是自己找到她，她可能也会随随意意地卖给别人，而且，看她和楚怀吃饭交谈的样子，与那个楚家公子爷也有种暧昧气氛。

燕婉振住，脸上浮起苍白的笑容。

“不然，能怎么办呢？”

这个笑容宛如一盘水般让莫来的情欲瞬间被浇灭。莫来板着脸，盯着燕婉宛如死水般的双眼，冷冷说道：“希望燕婉小姐能够记住自己的本分，拿了钱，就要动点脑子取悦我，不要迟到，也不要不化妆还穿着让人兴致全无的廉价衣服来我家。”莫来讽刺地看着刚被自己扔在地上的燕婉的衣裙。

“对不起。”燕婉垂眉道歉，然后抬起眼眸，媚笑道，“不过，我想我能让莫先生满意的。”

燕婉此刻的神情宛如摇着尾巴求欢的母狐狸，让莫来心里的怒气猛地上升。

不是这样的！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

燕婉应该是那个表面张扬跋扈内心却非常温柔，能和他一起交流《诗经》或者为了米兰昆德拉笔下的媚俗是什么意思而争论的大小姐，他虽然想将仇恨报复在燕婉身上，但是他心里隐隐希望在他身下承欢的燕婉的眉目依然有着她自己的骄傲，希望燕婉的眼睛跟之前一样会有星星的光芒。

可是，凭什么呢？凭什么你布局毁了燕婉的家，满足了自己的报复心，又妄想得到一个跟之前一样的燕婉？

他压下缠缠绕绕的那些心思，觉得那些不属于自己。早在很久之前，这些单纯的少年心性的感情就被他丢了。从他妈妈死了以后，他就应该再无负担，再无牵挂，再无羁绊。对燕婉的折磨也是，他买下了她，所以只要她能让他爽满足自己的报复欲望就是了。

莫来思及此，便狠狠地吻着燕婉，沉浸于她口中的甘甜里，手则向下探去。

燕婉先是呆征地任他索取，后来许是想着自己该履行自己让他欢愉的职责，便伸手回抱住莫来，青涩地回吻着莫来。

虽然对象是自己喜欢的男人，但是以这种形式和他交欢，燕婉的内心陷入难以言喻的伤感中，然后她又痛骂着这样矫情的自己。既然为了救爸爸愿意抛弃自己的人格，抛弃自己的骄傲，还奢望什么爱情？出身于商人家庭的她早明白世上的一切大抵都是等价交换，所以，他买下了她，她便要尽最大努力让他满意。如此而已。

只是，看着虽然皮肤变黑但是与十年前相差不大的莫来的眉眼，在她内心深处，依然有着不能说出口也不能被承认的感情。

燕婉的回吻让莫来有了彻底拥有这个他年少时梦寐以求的女人的实感，他抱起燕婉，将燕婉轻轻地放在床上，动情地吻着燕婉的锁骨，就好像是吻着最为珍贵的宝物。

“阿来。”被吻得动情了，燕婉如昨晚那般不禁动情地轻声唤道，男人身子一震，却未停下动作，看着在散在床上的黑发衬托下更显娇艳的燕婉的脸，他突然涌起一股本不该产生的柔情，想着要能永远拥着燕婉就好了，

只是，想起他死去的母亲最后满是恨意的双眸，想起燕婉父母可恨的嘴脸，他似是要摆脱这个想法般动作粗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