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支木一下子掉在了外面,窗户好似受了一阵风,发出阵阵吱吱的声音。
林以沫吓了一跳,看着自己面前那高大的男子身着青衣,眉目如画,银色的发丝迎风而起,一双妖冶的绿色眸子泛着冰冷的光芒。
林以沫看着她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正要开口,却不料想一阵冰凉触碰着她那雪白的脖颈上,只见那男子的一只大掌掐在了林以沫的脖子上硬是让林以沫发不出声,只能拼命地瞪大眼睛。
林以沫大约只能到那人的腰间,林以沫那娇小的脖子在那人的大掌里好似掐在鸭子的脖子上,只要轻轻一用力,便会断掉。
林以沫被那狠狠抵在她下巴下方的大掌掐的上不来气,眼睛有些不受控制地发红。
那男子看到林以沫的面上不再是那寻常的冷漠。也不是惊慌和害怕,更不是请求,反而是杀气,那抹杀气太重,不像是人发出的,那男子微微蹙了蹙眉,他有那么一种错觉,若如将那大掌拿去,林以沫会立即冲过去一把杀了他。
“杀气这么重,啧啧。”那男子微微抬起那俊美的下颚骨,眼皮也微微抬了一抬,手上的劲道也轻了不少。
林以沫趁着这机会,连忙逃脱,林以沫的左手一把握住了那男子的手腕,可无奈林以沫的小手根本环不住那男子的手腕,只好死死的攥着那四根大指,而右手早在逃脱时抽出了头上的簪子,狠狠地插进了那男子的左胸膛。
紧接林以沫并未松懈,顺着簪子点了那男子左肩旁的死穴。
虞凝乐神通医术,林以沫跟着虞凝乐学了几招用毒与解毒,还有这点穴,虽然还远远不及虞凝乐倒也算可以。
那男子闷哼一声,紧贴在胸膛的衣襟染上了一片红,可身体却一直僵硬的停留着,就连那被林以沫握住的手指,也一直凑在一起。
林以沫把那手持簪子的手放了下来,可簪子却依旧插在那男子的胸膛,只见那血顺着那男子的胸膛直流。
林以沫自顾自地走到了茶桌旁,坐在了凳子上了,拿起茶杯,微微动唇抿了一小口茶。
而那男子丝毫想要给自己解穴,手一直想动弹,可无奈,怎样使劲都动不了,他那桀骜不驯的脸在发间宓着些汗珠。
“别费力了,小世子爷,这穴除了我,你解不了。”林以沫有些挑衅的模样,眼神也多了些凶狠,脖颈上还留着些方才被锁喉的红印。
那微迷的桃花眼眼神中有些防备,嘴角也不像刚才般上扬的厉害,这人正是顾景淮。
“五小姐这簪子倒是有些别致。”顾景淮还算坚强,这簪子插的深,凡是正常人早就受不了,能熬这么长时间,面上云淡风轻的也就只有顾景淮。
林以沫微微有些惊讶,不过那抹惊讶也是转瞬即逝,她并未想杀了顾景淮因为她知道他是世子,若是杀了她,如今林相濡还未回来,她的命也无法自保。
但是林以沫却对他狠的厉害,顾景淮并非有意要杀了她,不然就不会松了手上劲道,不过她痛恨一切对她声音有危险的任何人或物,她只想加倍在他们身上索要回来。
顾景淮也有些纳闷,明明自己过来就是为了集军令想要杀了林以沫,不过为什么看到林以沫瞪大眼睛的模样,心中却有丝熟悉,而更多的是不忍,他的心里头总有个声音再告诉着他,杀了林以沫,他就后悔一辈子。
“这簪子的确精致,不过它现在...啧..有些脏了。”林以沫微微停顿了些,手上的茶杯并未放下,而是看向那支插在顾景淮左胸膛的簪子,那簪子离要害处就差了一分毫。
顾景淮又怎会不知林以沫这是在手下留情,不过他刚刚明明可以躲过这簪子,为什么他会失手了呢?还会如此狼狈的在一个小姑娘阁里,被一个小姑娘掌控着,顾景淮果然在他那凌厉的眉目上染了一丝怒意和些许疑惑。
“因为你看了我,在我抽出簪子的那一刻,你看的不是簪子,而是我。”往往敌人是最了解敌人的,林以沫自然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斗得过顾景淮,可是她这也算铤而走险了,没想到顾景淮竟然会在这时分了神,倒让林以沫乘了机会。
顾景淮听着林以沫一语点破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的情绪一般人是无法能随意挑起变化,而偏偏这个林以沫总会让他无法轻易掩盖住自己的怒火。
林以沫有些嘲讽地看着顾景淮,缓缓放下了茶杯,慢慢走到顾景淮的身边,顾景淮要撑不住了,脸色也不如刚才那般,倒有些难看,林以沫走进顾景淮,手随意地在顾景淮生上摸着,紧接从衣袖中抽出暗刀,飞镖,迷魂药,毒针,还有一粒風丹。林以沫看到前面面上也没有什么惊讶,不过看到这風丹就不一样了,脸上闪过一抹惊讶。
林以沫的朱唇微微挑了挑,请小了几声,那模样倒是好看的紧,顾景淮却十分警惕的眯着眼打量着林以沫,这个笑不像是冷冰冰的林以沫会发出的表情,她那一笑倾城的脸上让顾景淮更加警惕,她那抹笑含着算计,倒是危险的很。
不过顾景淮也有些疑惑,風丹可是他找雪山居士修炼九九八十一天的丹药,人只要吃下,便会像一个傀儡一般,有着自我意识,却只能听着施药人的命令而身体也会不受控制的行动,而这药一般人可不知道,也只有雪山居士知道,林以沫如今看样子好像一看就能认出来一般。
林以沫看着这風丹,眼神中多了一抹冷意,雪山居士这辈子最得意的丹药風丹,外表呈红色药丸状,不过那在手心,与人体接触后,人的手指会染成绿色,上辈子双腿成疾的林以沫听说雪山居士会救好她的腿,索性待着几个身边的侍从亲去了雪山求丹药,这雪山居士配药是看眼缘的,林以沫一去这雪山居士就一直道:“姑娘倒是与老夫有缘的紧。”还说要收她当徒弟问她是否愿意,林以沫却很是疑惑,怎么会与雪山居士有缘分,但是当时的林以沫戾气太重,心中只念着算计,只想助皇靖逸登上皇位,哪里会去当这雪山居士的徒弟,可这雪山居士却说:“丫头,你的心气儿太高了,你要做的也太多,你的真心也太真。”摇了摇头,当时的林以沫听了这话心中有些不满,并未听懂什么深意,只是觉得这雪山居士说的是胡话,但是为了治疗腿疾,还是日日上雪山,去看看丹药是否炼就好,当时雪山居士还跟她说,自己要炼成了一种風丹,只要人吃了就宛如傀儡般听你指唤,当时林以沫还有些不信,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药,也就随便听听,并未当着,后来的几日,那雪山居士日日跟她说这風丹的模样,炼成的时间,那雪山居士一说到这脸上都有些骄傲的神情,不过林以沫却一句也未当真,心中只想着自己治疗腿疾的药,雪山居士看着林以沫不感兴趣的模样有些生气就跟她说:“这药七七四十九天便可以成到时候来取就好,也不用天天听老夫牢骚了。”林以沫看着雪山居士有些生气也不好说什么,自己下了山,后来林以沫就进了牢,愣是没等到那七七四十九天就死在牢中。
林以沫看着那药看的有些出神,没想到这药真的存在,倒是有些后悔,雪山居士说的对,当时的自己戾气太重,心太真了,想要的太多了,心气儿也太高了心中也涌出了一丝悔意。
林以沫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包药粉,用手指轻沾,只见那白色的粉末附着在林以沫的指尖,紧接林以沫的未沾上药粉的指尖贴上了顾景淮的红唇,林以沫微微用手指拨开了那唇瓣将那沾满药沫的手指,微微探进顾景淮的唇齿间,轻点顾景淮那柔软的舌,那药沫有了唾液,极速融化在顾景淮的舌尖,一丝苦味从顾景淮的口腔中蔓延。
林以沫的速度很快,还未让顾景淮反应过来,药沫就已经开始反应了。顾景淮只觉得自己身体的疼痛减轻了不少,面上狰狞的表情也舒展开来。
林以沫却有些惋惜的看着那药沫,那可是她偷偷让叶心在外面买的乌撅草,三十两银子换来的仅有几珠,让林以沫做成了这药粉,如今竟用在这人身上满满有些不值。
“你现在起码还能撑三个时辰,我这药粉可是收银子的。”林以沫小心翼翼的收起了药粉,紧接一把将顾景淮左旁的钱袋夺了去,拿这一甸金子,在顾景淮眼前晃了晃,放在了桌子上,好似挑衅般的模样。
顾景淮并未生气,并未在乎那些金子。有了药沫的支撑,他的脸上又是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模样,懒懒地张了张唇,语气中充满了慵懒道:“倒是谢谢五小姐的救命之恩了,不过这药倒有些甜丝毫未觉得苦,一甸金子倒是有些便宜了,那些都拿去吧!”
林以沫听了这话微微撅了撅唇点了点头将那一袋金子都拿走了,放在了自己抽匣子里,刚好如今正是用银两的时候,这一袋子沉甸甸的金子倒是购买个大宅子了,这小世子爷也算阔气,自然没有理由不收。
“小姐,酸枣糕奴婢给您送来了。”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林以沫连忙将那風丹塞进了顾景淮的嘴里,然后连忙在顾景淮脖颈点了一下解了他的穴,压低着声音道:“去塌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