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台照射了进来,苛责从床上下来,他望着窗外的景色微微出神。他记得这是他来到这森林的一个月了。
他回想着过去的一切,仿佛都只在昨天,遗落到灵山镇,而后的离开却因为自己的一时劲头而毁了一整个镇子,以至于后来,被一个需要回到西部的人而拯救。
曾经的一腔热血,曾经的伟大宏志,却在那么一瞬间给毁灭了。那是他一身都抹不去的阴影。
你该怎么选择呢!泽普重重的凝望着苛责,深邃的黑瞳倒影着阳光投射下来的光晕。
泽普知道,这四年里,这里平淡的生活已经磨平了他的意志,他心里最重要的东西已经丢失了。而这四年里,他从未遇见跟他旗鼓相当的人,而这一刻,一切都是磨练他失去的东西。
苛责并不知道泽普所想,但是此刻的他,心中隐隐有股东西正在燃烧着,那种感觉仿佛从未有过。他只知道,这一战,他不能败,不想再重蹈那镇子的事情。
苛责这样想着,想要激发体内的先天元气,可是他发现,自从小时候那事件后,他的先天元气仿佛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毫无头绪。
“苛责,按照你心中的去做吧。”泽普在一旁凝重的说着,他的眼里满是期望。
按着心中所想吗?
无论是是苛责还是泽普,如果危险关头还去祈求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那跟送命又有什么区别呢。
而苛责也不在多想,再一次向着段衡急掠而去,同样的,段衡直接向前挥舞的刺锤,这一次,苛责向右有惊无险的多了过去,只是他感受到他那受伤的腿隐隐的疼,但那都无所谓了。
“同样的事,绝不可能发生第二次!”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无论是小镇还是受伤的腿,不愿发生的事,不愿再受的伤,绝不可能。
他的腿再一次携着气流重重的向着段衡踢去,而这一次,段衡来不及将刺锤横在面前,当下赶忙用手遮挡住头,而这一脚,苛责没有任何保留,伴随着强大的气流,段衡压出倒飞的气流,直接飞了出去,连续撞倒了好几颗树才停了下来。
“混蛋!”不多时,段衡从树林间一跃而出,直接将刺锤举过头顶,他在空中重重的向着苛责砸去。
渐渐恢复战斗本能的苛责显然已经适应了,单点着脚步,向后跃出数米躲了过去,而那刺锤直接是将地面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大坑。
不多时,段衡再一次提携着刺锤迎了上来,苛责一边躲避着,一边向后退。找着机会又是重重的一脚,而这一次,段衡又将刺锤横在面前,苛责赶忙收回脚,轻点着脚步又躲了过去。
而这么一直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无法解决,会影响到洛然那边。
苛责将目光移向那边,发现,洛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边。
“那家伙……”苛责微微看得出神,那样的战斗方式根本是苛责不敢想的。
“你再看哪里啊。段衡注意到苛责竟然有心思注意别人的战斗,这就是对他不尊重,生气的提着刺锤再一次迎了上来。只是这一次,段衡提着的刺锤同样翻飞着气流。
此时此刻,苛责才注意到,他每一次的踢腿都是伴随着气流的,第一次伴随着气流的腿却连刺锤都没有抵御下来。
气流同样也有强弱之分,强大的气流足矣撕碎一切,而之前他所产生的气流,根本就登不上雅堂。
这才是最棘手的时刻,从一开始,段衡就在戏耍着苛责,根本就没有认真对待,即便是被踢飞而去,都还没有准备拿出全部实力,若不是苛责转移了注意力让他生气,也不至于让他晕出气流。
“你要保留实力,那得看在什么时候!”对于段衡的保留实力,苛责明显是感到意外。而他这番话的意思便是:如果还未发挥全部的实力,就意外倒下了,那得有多么的尴尬。
“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实力。”段衡嘲讽的说着。
这一次,他也不在保留实力,下一刻,他的周身都盘旋着气流。
这也就是所谓的后天元气。所谓的后天元气,是由人修炼而来。这是捕捉空气中游离的气流,由体内的元气所引动,形成一股风,将风压缩后形成一股一股可以割碎利刃的气流,而这股气流可以有很多股,也就是指全身都纷飞着气流。而元气呢,因人而异,每个人的体内都有一股元气,当体术修炼到一定程度,便可发现体内游离的却又琢磨不定的气息,而那股气息便是元气。
或许有的人都没有感受到那股元气,就在这时间的流逝下浑浑噩噩的度过了终生。
而先天元气,是传说只有得到上天眷顾的人才有的,据统计,每十万个人才有一两个拥有先天元气的体质。
先天元气跟后天元气的区别,先天元气体内有两股元气,第一股元气便是先天元气,他无关于身体,若无法发现,或许这一生都感受不到那股气息。也就导致碌碌终生明知有那么一股气,可就触发一次后,就再也没有了。而第二股气便是后天元气。
苛责便是这样,在那危机关头下,引动了先天元气,化险为夷。而后灭掉那小镇的人同样也是先天元气,但是他只是在一念之间就引动了先天元气。
一想到那儿,苛责就一阵后悔,明明镇长就要把东西给交出去了,却因为自己的一股冒充英雄的劲头,毁了一整个镇子。
“我答应过,这一战,我不能败。”苛责的声音很是平静,就像一汪洋大海般波澜不惊。
尽管拥有后天元气又怎样,总有一个地方是最薄弱的。
对于后天元气,苛责还是有点了解的,即便覆盖全身的后天元气,可总会有一个地方是最薄弱的。而苛责只需要找到那么一个地方。
“当真是想得简单。”段衡戏谑的说着,下一刻,他周身肉眼可见的气流化作一股一股的尖刺向着苛责袭去。
苛责强忍着右脚的疼痛,躲了过去。不多时,他受伤的右脚又盘旋出气流我,而这一次的气流比之前更加磅礴。
至始至终,苛责最有力的便是他的右脚,如果有机会,即便费掉整个右脚,苛责也在所不惜的踢到段衡。
“受了伤,还能跑那么快,当真是厉害!”段衡再一次激着苛责。意思很明显,就是说苛责怕死。
“真当自己还是一个人物了。”苛责毫不留情的回击着。下一刻便来到段衡面前。
“都说了,对我没用。”
段衡说着,便将刺锤砸向苛责,苛责也不在后退,直接提携着右腿迎了上去。
而这一幕就犹如之前,只不过这一次,是苛责自己迎上去的。
“你想让你的右脚再一次受伤吗?”段衡不解,他的右脚就是因为踢到这刺锤上才受伤的,可这一次,他却主动的迎了上来。
“尽可以试试。”
苛责已经将这一次当成了赌注,如果耗下去,只是对自己不利,他可不希望最后的希望是由洛然来解决的。毕竟这是他答应了他,要让他安心的去战斗。
“看来,你被打傻了。哈哈”段衡可不认为苛责这一脚下去还能相安无事。
“傻没傻,不试一试怎么能够知道呢。”这是苛责的全部,即便实力相差不远,即便这一脚过后,他倒地不起,但这是他的全部。“这是为你准备的,暴风横踢。”
这名字也是取得很随意。苛责怒吼着,下一秒,他的腿接触到刺锤的时候,盘旋在他腿上的气流突然翻涌,磅礴的气流带着尖鸣声呲呲作响。
这才是气流割碎利刃。盘旋在刺锤上的气流刚接触到他的腿一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而下一刻,刺锤直接被踢飞出去。
苛责赶忙转动着脚尖,整个身子原地转了一圈,回首过后的小腿重重的踢在段衡的脑袋上。
段衡至始至终都没有反应过来,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苛责突然间实力暴涌,难道说他也在隐藏实力,可是这并不可能啊。自己可是全身都是盘旋着气流的。
“你那后天元气太分散了!”苛责重重的说着,而这一次踢腿也是毫不意外,段衡在这强大的气流下压得七窍流血,后续说的话都泯灭在风中。
这一次,段衡踢飞出去后,再也没有爬起来。
不多时,苛责仿佛也失去了全部的力气一般,倒了下去。
刚才那一腿是耗尽了苛责全部的力气,这是他好多年都没有感受过的经历。
“段衡!”荣厄感到心惊,怎么也没想到,他辛辛苦苦调教出来的弟子尽然连这个山野莽夫都比不了。
“你在看哪儿呢!”洛然又是一拳打了过去。
“老头子。”苛责瘫坐在地上,看着泽普来到他身边。
“你还是很羡慕这样的生活吧?”泽普问道。
苛责异样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眼神也暗淡了下去。
“你该放下你心中的阴影了。”泽普接着说道:“你得好好看看他的这场战斗,他的心中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东西,而这东西便是他最强的武器,曾有人闲这东西是个累赘把它丢弃,可现在找也找不回来了。你说是不是。”
这番话无疑是说给苛责听的。
而那东西便是: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