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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门外的敲打声越发大,我急急的开门,门外的士兵因我开门一时间猝不及防的摔了进来。

最先领头那人恼怒的站了起来,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复又有些缓和语气的说道:“怎么这么久才来给爷开门?”

我讨好的笑着说:“这不是刚刚打了个盹嘛!咋了爷?这是有什么事嘛?”一边说着一边我将身上的钱袋子偷偷塞给他,他在摸到我的钱袋子后脸色果然缓和了不少。

他身后一人拿着画像朝我伸来:“见没见过这个人。”

画像上画着一个冷峻男子,却丝毫不是乾樾的模样。我有些惊诧,难道着些人不是来抓乾樾的?

“官爷说笑了,小的怎会见过这个人,这人是谁?可是犯了什么大错?”

那人一把推开我,对身后的公差说:“往里搜。”

我见他如此,便急忙拦他们,但他们这么多人我哪里拦得住。只急急的跟着喊到:“官爷这是做什么?我家主人正在里面睡觉呢!”

那些人哪里管我说什么!直直的闯了进去,我虽知他们不是在追捕乾樾,却也不敢叫他们真见到受伤如此严重的乾樾,毕竟现在形势不明,我如何确保乾樾没有被追杀。我心中暗暗期盼着青蕊已藏好乾樾,步伐便也紧跟着官差跑了进去。

哪只未靠近,便听到里面的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子的娇喘,我已经人事,如何不知这是什么,心中只涌起无尽感动,青蕊为我竟可以牺牲自己的名节。

那些官差听到此后也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我急忙跟上,说道:“官爷,你也听到了,如今我家主人在……若是叫你们进去,我家主人非打死我不可。”

那官差暧昧不明的看了我一眼,摸了我的一下,笑着:“这也是个娇滴滴地小娘子啊!”他话音刚落,背后那些官差便发出一阵大笑。

我心中无比恼怒,却又无法将他如何,只好强笑着。那官差附在我的耳边说道:“没事,我们几个只进去看看。”

说着他们便直接进去了。

沐泽见他们闯进来,赶紧将被子盖在青蕊身上,青蕊装作羞愧妇人,急忙将头蒙住。那些人果然只随意搜查了一下便离开了,只是临走时还摸了我一下,我极为恼怒,但一想到藏在床上的乾樾,我便又忍住了。

那群官差刚离开,青蕊便一脚将沐泽从床上踹了下来。沐泽被猝不及防的踹下床,看着床上的青蕊怒骂道:“果然你们女的都惯会过河拆桥。”

青蕊整理了一下衣服,怒瞪了一眼沐泽,一反常态地是沐泽不再说话。一时间空气中极为静谧,沐泽的耳朵极红,而青蕊的脸色也是恼怒中带着羞涩。我咳了咳,缓声说 道:“那些人,好像,不是来抓乾樾的。”

青蕊一下子从床上跑了下来,沐泽也捂着衣衫指着我骂道:“你你你,你故意的吧!害得我一个花样男子就这样把清白牺牲在这样粗鲁的一个女人身上。”

青蕊见他如此说,脸上青白交加,最后拿着身边的一个茶杯朝沐泽掷去,沐泽吓得从窗户跑出,一遍跑还一遍挑衅的说:“看看看,又打我。”

沐泽跑后,空气里的尴尬少了许多,我急忙跑到床边去看乾樾,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青蕊这时开口道:“公主不要担心,他身上的伤看似严重 ,实则不然,只是皮肉伤罢了,未伤及肺腑。”

我听青蕊如此说,顿时放下心来,复又不解的问道:“那他为何会昏睡不醒,脸色还如此苍白?”

青蕊看了我一眼,复又给乾樾诊了诊脉,我竟不知,她还会医术。

“他应是中了什么毒,却强行压制运功而导致的内伤,才会昏迷不醒。”青蕊皱着眉说道。

青蕊说完后我心中顿时明白,他今日受伤定是因为我给他下的毒,我心中涌起无尽愧疚,却又无法言表,只好静默地看着他。

他身边不乏能人异士,我还把此毒的解药给了韩钦,于他虽可缓解毒性发做,却终究不是根治之法。当日我给他下毒,已是抱了必死之心,哪知世事无常,我终究还是没能和他死得同穴。而今他一心收复失土,哪里肯怜惜自己的身体,我从来都知道他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人,可我却自私的想要谋夺他的楚氏江山。

想到这,我心里不免愈加愧疚。

那日神医张合说他或许可研制出解药,这药若是可解乾樾身上的毒,倒也可弥补我的些许愧疚。可我如今与张合早已失散,哪里再寻得他?我站在床边看着乾樾越发苍白的脸,只觉得自己此生欠他的怕是再也还不完了。

青蕊不知几时出去的,再回来时手中拿着药,她在一旁轻轻说道:“公主,这是压制你毒性的药。”

我接过他手中的药,急忙喂给乾樾。看着乾樾脸色渐渐缓和,我心中的大石头才算落地,这时复又想到青蕊竟还会医术,自己不由感到惊奇,便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医术的?我竟不知你也会医!”

青蕊笑了笑,眼中有几丝怅惘闪过,最终消失不见,她淡淡的说:“奴婢少时常受伤,久病成医,也会了几分药理。”

我看她的表情,知这里面一定还有其它的故事,只是我如今并无闲心去探讨她以往的故事,更不愿叫她将过去一览无余的展现在我眼前,每个人活着,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我笑笑,不再说话。

服下解药的乾樾脸色渐渐缓和,两个时辰后他便醒了,他醒后发现是我救了他,并无惊诧, 只是淡淡的笑着说:“又是你救了我,看了上天注定要我们两个缠绕不清啊!”

乾樾本不该出现在卫国,但如今他却在卫国,我知道他又有些动作,却到底无法估测。我虽不知他到底何意,但此事必有关他复国。

乾樾醒后并未离开,而是和我一起在客栈消磨时光,白日里我喜欢坐在窗疏前看松霜漫雪,看远山宁静,他便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虽然看着我,可我知道他的思绪并不在我身上,倒也不觉尴尬。我沉浸争在自己世界里,而他则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倒也真似极了老夫老妻。

只是我与他再无可能,这一点他明白,我亦明白,只是大家不肯明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