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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重阳夜宴以王后有喜落下帷幕,我又恢复了以往的懒散日子。

王宫里王后有喜带来的震惊渐渐被王上独宠燕夫人之事覆盖,不过这些已与我无关,现而今我像是一个无辜的看客一般,便是偶有听到王宫的消息也都只是一笑而过。像是看着曾经的自己一般,我默默看着王宫里各种阴谋诡计上演,逃出了那个圈,才惊觉那些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争风吃醋是多么可笑。也许她们争得不是帝王恩宠,而是自己家族的权荣利益。也是,进了宫,便身不由己了,若要在这白骨堆积的王宫活下去,必须要有帝王恩宠。

不过这一切已与我无关。

我静默的站在窗前,帘外再没了那王宫特有的红色花海,只有一片欲败不败的白色茶蘼。开到茶蘼花事了,而今已近十月,正是百花凋零的季节,原来经过了暖春,熬过了烈夏,却终究躲不过这深秋的萧瑟。我暗暗想着,心中不免有些伤感,真没想到,有一日我赫兰云凉也会为感伤时节。

便这般想着,心中不由又充满了嘲讽,恍惚然觉得自己这一生已过了好久。青蕊大抵见我脸色越发不好,从身后为我披上了一件披风。我不语,身后的人亦不语,这样静默间有人陪着,反倒冲散了我好多悲凉与孤独感,顿时觉得好多了。

“怎的,神色这般悲凉?”

我一惊,才知身后竟是李诚枫,虽知是他,却还是不愿回首打破了这秋天特有的伤感。于是便懒洋洋的回到:“你今日怎有时间来我这,现如今诸事繁多,你又受到重用,何必浪费时间来我这门可罗雀的公主府。”

他笑着说:“你如今倒是越发惫懒了,连说话都不肯给我个正脸,再怎么说我也是你未来的驸马,如此可不好。”

我听他如此说,略带薄怒的回首道:“你知道我不会”

“我知道,所以我今日来找你了。我想了想,无论如何你也该同我去看一眼那夕颜花”

我听他如此说,一惊,还以为当时他说的话不做数了。

“你先别急,听我说完嘛!我当初说的话自然作数,今日只是以朋友的名义去看,就当完我一个心愿可好?待我们回来我们便找你阿爹去退婚如何?”他急忙补充道。

我听他如此说,心里顿时放心不少,又想到自己多日未出门,一直待在公主府确实很憋闷,便吩咐青蕊去马车。

公主府的办事效率还是很快的,不到一炷香时间马车便备好了。我坐在马车里,李诚枫骑马,一时之间倒也真有些郎才女貌的感觉。我马车里静静想着,却不曾想才到郊外便遇到了黑衣人,更没想到我身边也有一群人出手保护。我想着这黑衣人大多可能是阿爹派来监视我而非保护我的,可这时连难过都没了,只是随意的坐在马车里,等着两方分出胜负,我被劫持或者被送回公主府。

却不料外面打斗声依旧我的马车却狂奔起来,一路颠倒令人想吐,当我正打算吐时却被人如老鹰捉小鸡般被人拎出来。为着一国公主的颜面叫我如何在外人面前呕吐,我又生生憋了回去。我面前的人看着我,吩咐其它人断后,他带我走。虽然这对于他们是紧急时刻,可让别人断后自己先走,我还是忍不住鄙视了他一番。听他说完话后,我觉得我听过他的声音,便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喊道:“韩钦,我记得你的声音,别藏了。”

“哟!亏你还记得我,王上那般在乎你,你却给他下药。”他见我认出他,很尖锐的说道。

没想到竟真的是风和山庄的少庄主韩钦,他是乾樾的臂膀,我知道,却没想到他竟也会武功。自乾樾离开后他与风和山庄众人皆消失不见,很明显是跟随乾樾离开了。却不曾想为了乾樾他甘愿再入这虎狼之地,冒生命危险取解药,由此可见他对乾樾是真的衷心。

我看着他问道:“乾樾,他可好?”

他白了我一眼:“好?你说他好不好?你喂给他的药虽一直压制但到底是毒啊!你竟然还问他好不好?你赫兰族夺他王位,赶他出城,害他被天下人耻笑如何会好,也不知道你这女人的心是什么做的?都说女子以夫为天,你却下毒害你丈夫。”

听他这样说,我不由的感到自责愧疚,最后又化为麻木。哪知这时身后传来李诚枫的呼唤,韩钦看了其他人一眼,其他人会意,向李诚枫靠去,韩钦则带我逃走。

我被韩钦扛着在山中飞来飞去,却不由的感叹他这人轻功着实不好,快颠死我了。我拍拍他的肩膀指指嘴失仪我想吐,让他放我下去,哪知他会错了我的意,竟恶狠狠的说:“你饿了,想拖延时间找一个令人信服的借口啊!”说完便不管不顾的接着跑。

我在他肩上一忍再忍,暗想着我一国公主若吐在他肩上是极为丢脸的事,却不曾想到他竟无视我的要求,还带我飞。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我哇的一口吐了出来,我尽量避开他的衣服,哪知他见我吐了竟把我放了下来,吐过的人皆知道,这人一吐便根本停不下来,非得把胃里的食物皆吐尽不可,于是乎,他一放我,却被我吐的满胸口皆是。

韩钦看着我,面色极为不善,我看到他的神色由通红变得铁青,最后又由铁青转为苍白。天爷哦,作孽哟,我只不过是吐了下,可没想过要恶心死人啊!

便是这般想着,却又觉得极为对不起他,天知道我可不是有心的。他眼含杀意的看着我,最后又变成了绝望的看着自己身上的秽物,他迫不及待的脱下衣服,我惊惧的想,他莫不是贪图我的美色,想要先奸后杀,越想越觉得我是对的,便默默祈祷上天赶紧送来李诚枫。但显然上天听不到我的呼唤,最后他脱的只剩下里衣,我惊惧的抱着胸,鼓足勇气说道:“你,你,你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虽然现在我与乾樾闹掰了,但我始终是他的女人,你,你,你莫不是想欺辱君上的女人。我可告诉你,这是不忠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