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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出宫省亲

穆宁繁穿着一身锦白色滚银边的冬衣,外披着一件长长的丹青色毛披风,面如冠玉,长身玉立,谈笑间自有一番文雅儒士的气质,即使是站在这充满了衰败气息的屋檐下,也没有折了他的风姿天成。

赵沉自下而上望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步履沉稳的踏上覆盖着白雪的石阶,也走到屋檐下。

穆宁繁也不在意他的默然,颊边的梨涡愈发深邃:“侯爷约我前来是有何事?”

“我和你私下见面还能有什么事?”赵沉的目光紧紧的锁着穆宁繁的脸庞,仿佛要从中确定些什么的道:“箬轻她……她现在知道她的身世吗?”

穆宁繁听见他这般语气,挑了挑眉,面上的笑意不减:“自然是不知道,因为我与白太傅有约定,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将此事告诉给任何人?。”

赵沉冷冷的凝视着他,不屑道:“那你为什么告诉我,你这不就是食言了吗?”

穆宁繁怕冷的把手缩进袖子里,也不管这是不是在自己的地盘,缓步走到冷冷清清的屋子里,找了个还算椅子坐着,把披风拢紧了。

仔细的审视着赵沉,然后像是听到了一则令人忍俊不禁的笑话一样,嗤笑道:“哦,那你以为我为什么告诉侯爷你呢,难道是因为好玩吗。”

赵沉是名武将,一向光明磊落,对文臣之间的机关算尽不抱好感,因此对穆宁繁这种人,更是没什么好感:“你……你诡计多端,阴险狡诈,我又怎么知道你究竟是在想什么?万一我答应了你,被你利用我对箬轻的情谊设计了怎么办,谁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

穆宁繁收起了笑脸,眸子里全是执着与热切:“不管我安的什么心,但是毋庸置疑的是,白箬轻是我们燕国复兴的最后希望,只有她才能重新收复南北二燕,安定燕国山河,所以我是不会对她不利的,从始至终,我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找到她,带走她,把她扶持成燕国的一代乱世女皇,就是我今生活着的,唯一的唯一的信仰。”

赵沉听着他的这番话,气势减弱了一些:“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想让她此生能活的快乐一些,陛下他是个薄幸的,我,我也对不住她,如果她离开这里会开心一些,能过的顺心如意的话,也算是我对她的一些偿还吧。”

穆宁繁看着赵沉郁郁的模样,讽刺的笑说:“我觉得对我们公主来说,离开京城,离开齐国,便等于离开了她此生最让她伤心的地方。”

又开始下起了雪,今年的雪,下的尤其的多,但还好构不成灾难之势。

后天就是年节了,尽管下着雪,集市上还是有不少人出来采办年货,还有些孩子不怕冷,身上穿的厚厚的在堆雪人,打雪仗,欢声笑语的童音,给这冰天雪地的寒冷,带来了暖意。

一辆奢华的马车,被一行护卫和太监围绕着,从巍巍宫墙中平稳的行了出来,穿过热闹的大街,往京城里达官贵人所居的地方行去。

白箬轻掀起厚重的帘子的一角,透过帘子往外看去,入目所及,尽是一派热闹自在的景象,让她心里有些向往:“俗话说:瑞雪兆丰年,百姓们来年的生活肯定会比今年更好吧。”

尽管马车内也放着几个小火炉,算不得冷,但是春琴给她披上了厚重的狐裘:“是啊,自从陛下登基后,百姓们的日子就过的比之前好多了。”

白箬轻放下帘子,笑道:“他是个好皇上,我知道,天下人也知道,但是对一个女人来说,他却不是一个好丈夫。”

春琴道:“娘娘,陛下始终是九五至尊,哪能和寻常人相提并论。”

白箬轻似有深意的叹道:“是啊,他不是寻常人,可我却只想找一良人,过寻常生活,儿孙满堂,我和他,终究是不同路。”

春琴打着哈哈,略过了这个话头笑着说道:“娘娘又在说笑了。”

说话间,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紫云隔着帘子道:“娘娘,太傅府到了。”

今天秦玦又进宫来了,自从他回京后,有事没事就找借口进宫来找她,秦俞一向拿他没办法,只能与他僵持着,白箬轻也不想见他这个疯子,只好借机出宫,会太傅府中住几天。

春琴连忙把白箬轻裹得严严实实的扶了出来,白太傅在外迎接。

见她出来躬身行礼道:“老臣见过静皇贵妃。”

白箬轻裹在层层叠叠的衣衫内,连帽狐裘盖着脸,看不清神色,她闷声无奈道:“父亲无需多礼,快请起吧。”

说着向紫云摆了摆手,示意她走上前去扶起白太傅。

白太傅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如以前了,看见自己住在深宫里,平日里很难出宫,与之见上一面的二女儿,心里五味参杂:“谢娘娘。”

进了正厅,屋里燃着暖炉,虽不像在她的祈云殿里一般,设了地龙,四季如春,但是却也足够温暖了,就像她当初在家里时一个样。

白箬轻打量了一圈家中陈设,发现与记忆中的毫无变化,再看着坐在下首默然不语的父亲,心里有些难受:“唉,自从女儿进了宫,当了皇妃,父亲便再也没有和我好好说过话了,父亲是还在怪女儿那时的一意孤行吗?”

白太傅捋了捋胡须,道:“陛下是个心系天下的好皇帝,我从不怪你当时的决定,只是身份使然,所以不便表态。”

白箬轻展开笑颜,柔声道:“算了,女儿好不容易出次宫,就不说这些让人不开心的了。”

白太傅也笑了笑,说道:“也好,呵呵,还记得上次你来省亲是在两年前,那时候你还是王妃之位,这才多长时间,你就成了皇上的宠妃了,我们白家因此也算光耀门楣了。”

白箬轻摇了摇头说道:“父亲净会说笑,女儿不过是嫔妃,您可是三朝帝师,四朝元老,再说了,咱们家里世代栋梁,要说光耀门楣,又怎能轮得到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