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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吴越之地

所有事情的发生,都离他预想的宏图大业越来越近了,可他心里却没有最初该有的满足,反而对这件终将到来的事情不抱期待了,或许是在这个位置上待的久了,也或许是因为他不想放过白箬轻。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人抱有这么强烈的掌控欲,让他又恨又气,但是如果伤了她,又觉得心疼。

白箬轻不知道他心里的纠结,挣扎着背过身去,不理他的自言自语。

虽然他的怀抱很温暖,带着龙涎香的熏香味儿,让她有些沉迷,但是她已经下定决心,想斩断对他的爱意,所以,他一切带有迷惑性的温柔举动,都被她看成是别有用心。

秦俞抱着她,也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就这么从后面拥抱着她,同床共枕,陈拥而眠。

慕烟雨想起和白箬轻白天相谈甚欢的情景,嘴角微微上翘,勾起一抹欢喜的弧度。

抚摸着刚刚被她牵过的手,仿佛那柔软的触觉还在皮肤上流连,猫儿一样的泛着灰色琥珀的瞳孔透着痴恋的弧度。

春琴捧着香炉进来时,便看见慕烟雨一脸傻笑的把手贴在脸上,心里有些疑惑:这言嫔是怎么了,怎么奇奇怪怪的。

“言嫔娘娘,我家娘娘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香,也忘了问您了,所以让奴婢给您燃了近来常用的荷花香,有安心定神之效,娘娘您还有什么需要奴婢做的吗?”

怪不得她今天觉得白箬轻身上的香那么平静又好闻,原来是燃了这个香:“荷花香啊,我也挺喜欢的,你就放在我床边吧。”

春琴小心的将香炉放在离她的床榻不远处的矮桌上,慕烟雨就静静的看着她的动作,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正经的收起傻笑,双手端庄的放在身侧,对着春琴轻笑道:“对了,姐姐是不是也爱喝一些花酒,果酒之类的?”

春琴听她询问白箬轻喜爱的吃食,于是便略带警惕的悄悄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见她态度还算诚恳和善,不像怀有坏心的人,才点了点头道:“对啊,我家娘娘爱喝甜酒,特别是那种酸甜口的,一喝就停不下来,直到醉了都还死攥着那酒瓶子,像是怎么也喝不够似的。”

慕烟雨听春琴这么形象的叙述,好像是真的看到了白箬轻醉酒时的娇憨模样,不由得舔了舔唇角:“姐姐的口味好像比较偏好吴越之地的饮食习惯,太好了,我夏天随娘亲南下游玩时,得了几坛朱梅甜酿,酸酸甜甜的,姐姐肯定喜欢。”

春琴疑惑问道:“朱梅是什么,奴婢从来都没听过有这种果子?”

慕烟雨解释道:“是吴越一带比较出名的珍果,拿来泡酒有祛湿御寒之效,听说姐姐身体湿气太重,那久饮此酒,对身体也大有益处,正好姐姐也喜欢喝果酒,明日我就让父亲派人给送来。”

春琴见她对自家娘娘的这么用心的样子,便也对她生出了一些好感,虽然她也奇怪慕烟雨是如何知道白箬轻的病情,毕竟这种事情很少有人知道。

还有为何娘娘如此偏爱吴越之地的吃食这些事,她之前从未注意过这些,现在细细想来,确实如此,许是因为娘娘以前年幼时,和那位夫人在秦淮河畔待过一些时日吗?

但是,那个时候娘娘也只有一岁而已啊。

算了算了,春琴也不想在这种细枝末节上深思太多,明日还要早起伺候娘娘,还是和紫云一起先把各今日的种繁琐事宜收拾妥当,然后去休息要紧。

“言嫔娘娘,您还有什么需要吩咐奴婢的吗?”

慕烟雨想了想,便道:“没什么要紧事了,我这里还有小凌和小玉两个宫女伺候,你去姐姐那边忙吧。”

暗月如水,白太傅府邸,树影交错,灯火阑珊。

一个穿着黑色兜帽披风的男人,非常随意的走进了白太傅的书房。

白太傅对他的到来没显得很惊讶,虽然脸上有了岁月的痕迹,但是依旧隽永俊朗。

他眼眸微眯,眼角的深刻纹路流露出对他嚣张举止的不满:“阁下又来做什么,难道还是想劝我答应你们那件事吗?”

穆宁繁隐在黑色兜帽下的嘴唇轻轻溢出一丝奇异的笑声:“哈哈哈哈,白太傅是被在下烦的受不了了吗?不然以您的修养,恐怕不会轻易对您说出这种话来。”

白太傅合上手中的书,冷冷道:“既然阁下知道,又何必来纠缠不休。”

穆宁繁知道他不会请自己坐下,便自顾自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理了理衣衫,笑道:“在下不过是来看看您,与那件事无关,您不必多虑。”

白太傅漠然的冷望着他:“我觉得我与阁下没什么交集,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身份特殊,这样频繁的来我们府上,只会让我们白氏一族徒生无妄之灾。”

穆宁繁淡笑:“可您当时的那一举动,已经把你们整个白氏一族推到了与我们相同的位置上了,若东窗事发,您要怎么向这个野心勃勃的皇帝辩解呢?”

白太傅不对此做什么回复,他揉了揉眉心,苦涩的扯了扯嘴角,无奈的笑了起来:“呵呵,我那时也知道,若是救下了她,以后就必定是一条走向黑暗,满布荆棘的路途,无论做任何事都要小心翼翼,不能被人发现这个秘密,否则就是诛灭九族的下场,可我还是做了,还养大了她的孩子,但是我不想让这个孩子背负她的那种国仇家恨,只想让这个孩子在我的庇佑之下,平安顺遂的了此一生。”

穆宁繁脸色凝肃的冷冷说道:“那您觉得,她在宫中过的就能好吗,就能平安顺遂吗?”

白太傅不语,他怎么不知道在皇宫那种吃人的地方里,什么都是奢望,但是,以他在朝中的威望与根基,保她平安还是不难。

穆宁繁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略带嘲讽笑了起来:“你可知道,她在宫中的境遇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