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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燕国公主

白箬轻病倒了,虽然她生病这种事情,在宫里已经司空见惯,但是因为秀女大选和重获恩宠之事,宫里这些狗腿子又怎么会不来巴结?

一大早就收到了各宫送来的贺礼,春琴派手下的小宫女收了,然后从库房里捡了几件珍贵玩物作为回礼,送了回去。

白箬轻昨夜,昏了醒,醒了昏,在经历了一宿的折磨,终于,当天边开始泛起了鱼肚白时,秦俞才好心的放过了意识不清的她。

秋天夜寒,又加上下了这么大的雨,白箬轻被绑了一晚,手腕上全都是已经泛着青紫色的瘀痕,身上和锦被上的血渍也已经干涸成块,抚摸过去,感觉有些粗糙。

秦俞把她身上的束缚解开,看着她身上被自己折腾出来的痕迹,心里有些后悔,暗骂自己禽兽,昏了头,竟然如此对她,他轻轻的把锁链打开,把她轻轻抱起,放在柔软的床榻上。

期间,她没有发出声音,任他摆弄,连呼吸声都微弱的让人难以察觉,菱形红唇轻启,如水眸子眼角微红,勉强睁着,脸颊被热气熏的红红的,。

秦俞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额头,被那不正常的热度烫的有些不知所措。

他连忙给她盖好被子,看着床上那些血迹,心里有些慌乱,他也不顾形象了,大声冲着屋外,唤人进来。

春琴和穆宁繁在祈云殿外守了一夜,此刻听到传唤,便直接进了寝宫。

秦俞正在被邹悬伺候着穿衣,看见穆宁繁进来,连忙催促道:“穆御医,你快过来,看看静妃怎么样了。”

春琴急忙走到床榻跟前,看着白箬轻脸上那不正常的潮红,心里很是担忧。

邹悬没吭声,他一进门就看见了这种混乱不堪的景象,心里也是暗惊,不过也没敢随意说话,一言不发的给秦俞穿上龙袍。

穆宁繁眸子阴霾,看不出情绪,把随身带着的药箱放下来交给正在给白箬轻用冰水湿过的锦帕降温的春琴。

他看着平日里极美好的那一双手,以一种布满青紫瘀痕的模样出现在他眼前时,心里一阵愤怒。

他手指微颤,搭在她隔着丝帕的腕子上,良久,他在秦俞的有些不耐的急切询问下道:“陛下,静妃娘娘脉搏微弱,身体高热,微臣觉得应该是外伤所致,引起体内湿气积郁,只是微臣身为男子,所以无法细探,不过微臣知道,宫里有位女医官医术不错,可以请来为娘娘治伤。”

舒沐接到旨意时,心里一阵喜悦,她在穆宁繁手下多年,只为能更加接近他们的秘密,得到重用,杀了那个乱臣贼子,完成复国大业。

她一身医女装扮,心里有些忐忑的攥着手里的药箱,跟着前来传唤的太监往祈云殿走。

快步走了许久,终于到了静妃娘娘的寝宫,她垂着头,还来不及行礼,就被人拉着带到了一个用屏风挡着的床榻前。

秦俞站在床榻边,语气躁郁:“还愣着做甚,赶紧去给静妃看伤。”

穆宁繁连忙道:“陛下息怒,先容微臣告诉她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以免到时乱了手脚,加重了娘娘的病情。”

秦俞点了点头,默许了,忧虑的抚了抚白箬轻滚烫的脸颊。

穆宁繁趁局面混乱,悄声与舒沐说道:“你待会儿趁宫女们不注意,看看静妃娘娘胸前有没有杏花形状的胎记。”

舒沐闻言有些震惊:“大人怀疑静妃娘娘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穆宁繁神色严肃凝视着舒沐,低声道:“对,这杏花胎记只要身体发热便会显露形状,随着自身体热而愈加鲜艷,如今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我让你来,就是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是否属实。”

舒沐略显激动的说道:“我明白了,大人放心,属下一定可以帮您验证清楚。”

秦俞坐到外间的软塌上,春琴带着舒沐走到屏风后面。

看到白箬轻的那一刻,舒沐就被她那在病中,还艳丽四射的面容给惊艳到了。

舒沐轻笑着向春琴说道:“我现在要给娘娘看伤,还要劳烦姐姐您不要怪罪我的无礼。”

春琴想也没想的说:“唉,别管什么礼数了,你只管把娘娘的伤给治好就行,我不会多嘴的。”

舒沐闻言便也没了顾忌,轻轻掀起被角。

只见白箬轻不着寸缕的蜷缩着身子,大腿上的干涸血痕,像是已经渗入皮肤里一般,还有手腕上和脚腕上的瘀痕,简直惨不忍睹。

春琴看见这种情况,差点惊呼出声,连忙背过身去,用手捂着嘴,眼里的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滑落。

舒沐也是睁大了眼睛看着这荒唐的景象,但是她却没有忘记她的目的,轻轻翻过白箬轻的身子。

终于找到了,小公主。

舒沐眼眶里只一瞬间便湿润了起来,他们辛辛苦苦找了她十几年,终于在这齐国的至尊之地找到了,燕国有希望了。

春琴背着身子抽噎道:“娘娘的身子怎么样?”

舒沐回过神来,仔细查看了白箬轻受伤的私处,心里不由得暗骂这齐国皇帝没人性,竟然如此对待自己喜爱的嫔妃,而且她还是他们燕国皇室的最后一丝血脉。

于是舒沐故意把她的伤说的很是吓人道:“娘娘身上满布瘀痕,私处撕裂的极为严重,又惹上伤寒,此刻昏迷不醒,气息极弱,怕是有些危险。”

春琴急慌的问道:“那该怎么办啊,舒御医。”

舒沐道:“你先用温水给娘娘把身上擦拭干净,我去和穆御医配药。”

春琴听见她的吩咐,连忙命宫女打水过来,然后给白箬轻擦拭。

舒沐走出屏风,将刚才的情形全部告知给穆宁繁。

但是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后者听到这些话却没什么震动,好像早就已经料到了一般,让她有些迷惑。

“大人您难不成,早就知道了静妃娘娘是公主?”

穆宁繁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只冷冷道:“关于此事,你不必多问,让你怎么做,你就照做就是。”

舒沐委屈的低着头道,闷闷不乐道:“知道了。”

秦俞黑着脸,坐在外间榻上,手里的茶水早已凉透。

“邹悬,你去问问穆御医那边怎么说?”

邹悬不敢看他脸色,诺诺道“是。”

他迈着小碎步,急匆匆的往里间去,直到在一个角落里看见穆宁繁和舒沐的身影,才放下心的舒了口气儿:“哎呦喂,穆御医啊,你怎么在这呢,让我这老骨头一通好找。”

穆御医端起笑意:“邹公公,可是皇上来让您询问静妃娘娘的病情吗?”

舒沐看着穆宁繁突然转变的态度,暗自腹诽:翻脸比翻书还快。

邹悬悄声道:“可不是,陛下那脸色黑的,哎呦,若是这屋里的那位有些什么,估计你们这些人,小命都要不保了。”

二人随着他看的目光,瞅了一眼屏风,对视了一眼。

穆宁繁道:“娘娘身子弱,上次小产,如今伤病未愈,又......”

邹悬自然明白穆宁繁的意思,叹了口气:“唉,谁能拦得住陛下呢。”

穆宁繁道:“这高烧,微臣已经给娘娘用过药了,过几个时辰,应该就会慢慢好转,只是娘娘之前用过秘药,身体上的伤愈合的快,虽如此,娘娘此刻伤处肯定也是抓心蚀骨般的疼,若想尽快痊愈,让娘娘少受些折磨,这事上,还望陛下能节制一二。”

邹悬连连点头,笑道:“行行,我这就去回禀陛下,你们忙着吧。”

舒沐一声不吭的看着邹悬离开,心里一阵恶寒:“咱们的目的难道不是要带着公主离开,整顿燕国吗?”

穆宁繁闻言,看着屏风里的人影,喃喃道:“是啊,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一场秋雨一场寒,昨夜刚下过雨,今天便觉得比昨夜之前更加冷了些,树叶大都零落一地,还有的,勉强支着枯黄的身子,在枝头强撑着。

温玉刚用完早膳,正闲闲的坐在屋里绣花,却突然被言玉枝请到了栖凤宫,她素日不牵扯争宠之事,做事滴水不漏,但求安稳度日,和这个皇后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也不知道是刮了什么风,竟惹得了那人注意。

贴身侍女仔细的为她穿好宫装,她今日也规规矩矩的穿了一件素锦色绣木兰花的衣衫,梳了一个单螺发髻,头上攒着云鬓花颜金步摇,既不奢华也不不显小气,妆发仪容得体的自是令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温玉虽不知道言玉枝找她干什么,不过看尹蓉儿那悲惨的下场,她心中也是有了一番计较。

左右不过是想找个人,帮她制衡白箬轻罢了,身份地位不能太低,出身也得是比较高贵的,现在放眼望去,这宫里也就她温玉比较合适了。

温玉轻轻戴上年前言玉枝赏下来的赤金缠丝双扣镯,眼眸里闪过几丝计算,不过她可没有尹蓉儿那么傻,任她捏圆搓扁,还不敢反抗。

与之前的门庭若市相比,今日的栖凤宫,略显冷清了。

绿萝道:“娘娘,丽嫔来了。”

言玉枝自打有孕以来,各种进补之物便没有断过,因此身子也顺理成章的丰腴了些。

温玉笑吟吟的行了礼,讨巧的说道:“皇后娘娘,几日不见,您真是越来越雍容贵气了,昨夜听说娘娘您身子不大好,臣妾本来想来看您的,但又一寻思,天色已晚,又下着大雨,臣妾愚钝,来了也是平添麻烦,今天早上正想着来看您,可巧您就派人来请了。”

言玉枝垂着眸子,闲散笑笑:“呵呵,丽嫔妹妹就是会说话,就是不知道为何在宫里沉浮多年,仍然不得圣宠呢?”

言玉枝怀孕以来,为了防止有人陷害,熏香之类的便没再用了,栖凤宫里一直摆着几支高洁典雅的建兰,惹得整个宫殿里都是馥郁的兰花香。

温玉置于满是软香之中,苦笑道:“唉,多谢皇后姐姐挂念,只是陛下不喜欢臣妾,臣妾又能有什么办法。”

言玉枝看温玉一副淡泊名利的模样,眸子暗了暗,心底冷笑:真是一条油滑的泥鳅,防备心真重。

“妹妹丽质天成,陛下怎么会不喜欢,唉,如今宫里又要进来新人了,届时,妹妹可不能像现在一样啊,得多多为自己绸缪才是。”

温玉心里一动,她也想过此事,宫里皇后独大,之前又被白箬轻压着,她心里明白其中水太深,所以不敢轻易涉足,如今二人皆有衰败之势,她倒是有想过挣上一挣,只是看言玉枝这架势,是想拉拢她了。

“这......这还是随缘吧,臣妾知道娘娘好心要提携臣妾,只是陛下心意,臣妾不敢轻易揣测,只能让娘娘失望了。”

绿萝看见言玉枝听见此话,那明显不悦的神情,了然的笑着为温玉倒上新茶。

言玉枝抿了口茶水,得体的拎着素白锦帕搽了搽唇角,轻轻抚了抚肩膀,笑道:“人各有志,既如此,本宫也不强求妹妹了。”

温玉附和笑说:“呵呵,是臣妾不堪重用,徒惹娘娘费心了。”

绿萝看言玉枝动作,知道她是乏了,连忙走了过去给她揉肩膀。

言玉枝慵懒的道:“唉,月份越大,身子也越来越重了,不过是和你讲了一会儿话,就开始觉得乏了。”

温玉见她话语间有了送客之意,也很是识趣的行礼告退道:“既然姐姐身子不爽利,妹妹就不打扰姐姐清净了。”

言玉枝摆了摆手,示意她随意。

温玉步履翩翩的离去,玲珑身姿颇为妖娆,让言玉枝的眸子越发暗沉。

“张廓去静妃那里打探消息,可探出什么来了?”

绿萝轻轻的给她揉着肩膀:“说是昨夜陛下太过生气那位又是个娇弱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