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呵呵,你恨朕?恨朕为了大业,把你当成棋子?让你和赵沉永永远远的不能相守?”

白箬轻看着状似癫狂的秦俞,痴痴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陛下知道就好,臣妾是恨您,有时候,都恨得想亲手杀了您,但是却又因为各种牵绊,让臣妾做不到,这样,您可满意?”

“你个贱人,你终于说出来了,你连你姐夫都敢肖想,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秦俞暴虐的扯着她顺滑乌黑的青丝,一脸狰狞的笑了:“让朕猜猜,你是不是还和他在床上翻云覆雨过,他是不是也像朕一样……”

白箬轻看着他,不知为何,心里有种快活的报复感:“陛下,您是不是疯了,呵呵,陛下啊,您疯了。”

秦俞恶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俊秀温柔的面孔上,有着与之不符的阴翳疯魔:“你闭嘴,都是你,是你把朕逼疯的,我们的孩子是不是你故意流掉的?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因为恨朕,所以不想生下一个流着朕的血脉的孩子?。”

白箬轻被他打的别过了头,状似桃花的眸子轻眯,仿佛完全没察觉到嘴角缓缓溢出的腥甜液体,她舔了舔唇,妖媚的像在黑夜里勾魂摄魄的艳鬼一般诱惑:“对啊,陛下,臣妾只会甘心为心爱的人孕育子嗣,不会容许自己的孩子体内流淌着除了他之外的血。”

“那除了他之外的男人拥抱你,你是不是会觉得恶心的都想去死了?”

秦俞残忍的笑了起来,眼神冰凉的描绘着她的绝望无助,用舌尖轻轻舔舐着她眼角滚落的泪珠。

“既然你想要和朕摊开关系,那朕就不必怜惜你了,朕的皇兄对你一直虎视耽耽,你说朕把你送给他一夜,来交换他手中的西北兵符,他会不会同意呢。”

白箬轻闻言,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望着他,眼眶里流出的泪水仿佛都凝固在了脸上,冰棱一样:“您要为了您的千秋万代,让我变得如此不堪?”

秦俞抚着她的娇弱躯体。

吐出仿佛要把她的血肉都吞噬的魔鬼话语:“呵呵,是啊,反正你生母一名舞姬,历经过的男人也是各有千秋,你从小耳濡目染,肯定也能做的来。”

白箬轻绝望的笑了,,像一朵开在忘川河畔的曼珠沙华,华丽又悲凉:“哈哈哈,秦俞,你可真是一代枭雄,这帝位于你真的如此重要,连任何人和事都无法与其比肩?”

秦俞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自然如此,朕半生绸缪,就为了登上帝位,整肃朝纲,成为九五至尊,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朕。”

白箬轻听着他的话语,仿佛得到了自己毕生所求的答案,她笑了笑,媚眼如丝的吻上他的唇,然后贴在他的耳边,凄然道:“那臣妾就祝陛下您千秋万代,江山永固。”

他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内心里却希望她能因为惧怕而向他服软,求他发过她。

白箬轻却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思,身上的疼痛,她咬牙切齿的压着,然后回道:“既然是陛下的授命,呵呵,臣妾必定全力以赴。”

“你...你。”

秦俞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来,恼怒的吻上她的唇,像只来自地狱的凶残恶兽,尝到了她口中泛着腥甜味的鲜血,便愈加疯狂了。

屋外大雨倾盆而至,哗啦啦的敲打着屋檐,杏林小筑里的杏树林里,那饱满金黄的杏果因大雨的击打,掉的遍地都是,看着甚是可惜,但是没有人去在意它,不被在意,不被关注,待等到合适的时机,就会从沉寂的土地里长出枝牙,漫出嫩叶,开始一场野心勃勃的生命。

宫灯微闪,烛火微弱,血红烛泪顺着蜡烛挺直的身躯,流到莲花状的烛台上,凝固成冷冷的燭块,看着让人心里有些失落。

透过层层锦绣珠帘,隐隐能看到室内景象,香炉里熏香袅袅,轻烟氤氲,渲染了一屋醇甜气息,混合着这雨水滴答的夜晚,更加沉寂,宁静。

白箬轻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一般,仅靠被顺滑的绸子悬挂着的双手支撑着身子,柔嫩的手腕上满是勒出的血痕。

她昏昏欲睡的半闭着眼眸,看着眼前的面容模糊又清晰的男人,像是在做着一场虚幻的梦。

因为后来她拜托穆宁繁去查那件事的前因后果之后,才发现那件事比她想象中更残酷。

她以为,秦俞只是旁观者,没想到他竟是一直在旁边操纵着的人。

她可笑的以为秦俞忽然的转变,和那日在湖上深情款款的话语,是对她也有些情谊,不料那只是用来麻痹她的手段罢了。

目的是为了什么,怕她与赵沉的感情过于暧昧,赵沉手握兵符,功高震主,白太傅势力庞大,到时候若是她生起野心,又有皇子继承,两家联起手来,别说把持朝纲,就是改朝换代恐怕也是他们想不想的事了吧。

所以,他就杀了他们的孩子,呵呵,还记得父亲曾说过他有帝王之相。

只是先皇觉得他生母身份较低,且他当时年岁太小,所以选了唯一成年,体弱多病的大皇子当了皇帝。

父亲果然没有说错,这个人心狠手辣,又有雷霆手段,为了巩固帝王,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她现在彻底对他死心了,她爱的只是当年杏花微雨中对她抬眸浅笑的他。

可惜他再也不会像那个最好的年月里一样了。

一路无话,走出海棠苑,行过蜿蜒的御花园里的大理石铺就的小路,就闻见一阵阵和着杏果香味儿的秋风吹了过来。

秦俞摸了摸下巴,打破了两人间的寂静:“咳咳,你身子好些了吗?”

白箬轻俯首顺眼的回道,语气不温不火:“还好。”

沿着长长的廊道,走过杏林小筑,杏林里的杏果已经成熟,透出金黄的色泽。

秦俞见她对自己爱搭不理的,只好没话找话说:“朕记得你以前还自己做过杏脯呢,滋味没有御膳房做的那么甜腻,有种鲜果的清爽。”

白箬轻淡淡的问他:“陛下不去皇后姐姐那里吗?”

秦俞终于不耐烦了,冷笑道:“呵呵,你这是要撵朕走了?”

白箬轻抬起眸子,带着不加掩饰的恨意,望着秦俞,让他有些错愕的呼吸一滞。

“对啊,陛下,臣妾和您现在的关系已经足够明了,您现在如此惺惺作态是想做甚,难不成是爱上臣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