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玉龙寺庙

沿途从闹市一直到偏远处,苏语墨时不时撩开帘子向外张望,渐渐看着路途偏远,她心中也打消疑虑,燕留痕应当只是带她游玩而已。

马蹄声伴随着她们喧闹,耳畔竟传来一阵敲钟声,苏语墨探出脑袋,“我怎么听见远处有钟声?你要带我去哪里?”

“急什么,还有几步路程。”燕留痕偏过脸,居高临下伸手将苏语墨头塞入马车。

往常苏语墨是不大喜欢去上香,每回都要早早起来穿戴,又不许太过草率,也不许太过招摇,加之在老夫人身侧多半是训斥,她便不爱跟着,久而久之也就听之任之了。

但马车外撞钟声,她还是能听出来的,不过对于京城周遭寺庙处她是一点都不知晓,满脑子疑惑。

“你们可知附近有寺庙?或是游玩之地?”苏语墨才询问出声,马车便停下,燕留痕将马匹交予小厮和随从,拍打着马车,苏语墨探出头,已然停在寺庙下面,玉龙寺。

金红色牌匾很是气派,瞧着香火旺盛模样应当是京城贵胄都喜爱之地,应当灵验,不过她不清楚为何燕留痕会带她来此地。

燕留痕伸出手准备接着她从马车上下来,她将其一把拍开,提着裙摆就跳下马车,地面不平她跌进燕留痕怀中。

“不必如此心急吧?”

听见头顶上传出一阵笑声,她心中暗骂,站稳身子后一把将燕留痕推开,狠瞪上一眼,“此乃佛门圣地,你开玩笑也不分场合?担心冒犯。”

“据我所知,你也不常礼佛。”

“与你何干?”苏语墨说完就朝楼梯走去,燕留痕三步并做两步跟上,她别过脸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听说此地求姻缘很是灵验。”燕留痕展开折扇,好一副翩翩公子模样,来往不少女子纷纷驻足偷瞧着。

那眉眼间爱慕之意都快要溢出来了,苏语墨心中暗骂“衣冠禽兽!”

“穿上官袍,大家皆是衣冠禽兽,她们愿为我驻足,你我拦不住,随她们去。”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骂你什么?”

“猜的。”

“您猜的真准。”苏语墨说罢还鼓起掌来。

说起来,燕留痕算是京城有名美男子,不少女子都很是仰慕她,包括那些闺阁女眷,谈论起她来,唯恐错过他丝毫习惯,恨不得纷纷嫁入他府中才好。

苏语墨怎么说都是大家闺秀,性子在野,走路仪态都还是有。不知是想起什么一样,满脸诧异别过脸望向燕留痕,满眼都是打量,还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道:“你不会来此地求姻缘吧?”

燕留痕刹那间黑下脸,神情像是恨不得过来掐死她,逗得她很是高兴。

“这位公子往日不缺女子才对,怎会想起求姻缘,难不成是遇见让公子辗转反侧之人?”苏语墨言语忽然兴奋,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女子身形,前些月不是燕留痕特别从乡野间接来名孩子,名叫——黑子。

对,黑子!

他们二人还同浴,听不讳说燕留痕是有洁癖之人,他打小伺候在身侧,还不见有人伺候过燕留痕沐浴,更不要说同浴这种事情。

他府中那些侍妾也极少召见,久久迎娶正妃,在京城中也没有瞧见有些什么特别喜爱的女子,难不成燕留痕是对男子有……坊间倒是有此传闻。

未必空穴来风呐!

那小子苏语墨虽没见过,但多少听不讳说过,长相清秀,若是穿戴上女装定然是个清秀丫头,且有些才华,是凭着自己本事考上大理寺中仵作一职,于燕留痕来说帮助不小。

“公子,您不会当真如同坊间传闻那般,喜男子,求之不得,应是唯一,所以辗转反侧?”

“苏语墨,你给我闭嘴!”燕留痕收起折扇,抿着双唇,恨不得将手中折扇敲在她头上,每日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不上道之事,简直闻所未闻!

依旧气不过的他,反手将折扇打在不讳头上,温怒道:“往日你就是这般同她说我?”

不讳这一下挨得不明不白,还未有所反应,只觉头顶生疼,‘哎哟’一声捂着被打过的地方,满脸委屈抬头望向自家主子。

“你还委屈。”说着,就准备敲上一下,吓得不讳赶忙朝一旁躲去。

苏语墨将他拦住,“好好的,平白敲不讳作甚,手欠?”

“我哪有你……”胸腔中激起一股气,不得发,甩开袖子朝前几步。

“诶!”她喊上两声,不见燕留痕回应,不讳也只能哭丧着脸跟上,苏语墨见此气急,追上去,道:“瞧你小家子气模样,说不过便甩手走开,没辙就拿不讳撒气。当真生气,找我麻烦啊!拿旁人撒气作甚。”

“苏语墨,你现在愈发强词夺理了,自己不知吗?”

“知晓知晓,不过是瞧着世子大人平日里喜欢逗弄着小女子,眼下熟悉后不过是还了刚刚相识的情分。”

“得了便宜还卖乖。”

苏语墨勾着唇角轻轻一笑,没有回答他,每每逗着他都像是踩在猫尾巴上,瞬间咋呼起来,分毫没有平日里温文儒雅做派,也是有趣。

“此事过去许久,我都还未曾问过世子,怎会忽然看上那叫黑子的,留下书信特意招来,却也不见启用。”这个问题一直缠绕在她心头间,总想着好好问问,又不得正式场合,总是有旁的事情打搅。

“我和他并非你脑中模样。”燕留痕在她额头上轻拍一下,叹口气道:“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晓,她竟然是女子,女扮男装。叫沐夕颜。”

“沐夕颜?不是儿时墙角边的牵牛花吗?为何取此名,夕颜花多薄命。”

“你倒是不惊讶她是个姑娘家。”

“世子都不惊,我惊什么。若是本名,你或许赐人家个名儿要好些。”

燕留痕轻咳两声未再答话,他当初也是诧异,毕竟二人还一同入浴过,知晓后都无法相处,若是给个名分她来京城便毫无意义,若是不给他们之间虽没有任何事情,但也一同沐浴过,姑娘家清白怕是……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