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伤好出游

苏语墨低垂下头,轻笑出声,“大抵是有些东西,我太过看重。老夫人从小就对我尤为客气,此事意料之中。”她重重咬下牛乳糕,丝丝香甜,还有牛乳滑嫩感,侵入心脾。

宫中女人喜甜食,大抵也是心中苦。食甜食,唇齿间香甜,心头似也不苦了。

——

一月有余。

苏语墨自打腿受伤以后,在床榻上整整躺上一月有余,苏笙墨也不常来看望,但每日责罚还是继续。反倒是时常来看望她的李嫣儿,让她有些诧异。

二人不过在春宴上偶聊两句,除父亲外也就是她经常过来探望,每每过来不是带些新奇好玩之物,就是品香阁吃食。

日子天天过去,苏语墨又容易春困,腿上伤着让她愈发不爱动,整日懒洋洋躺在床榻上,最远距离不过就是三个丫头手忙脚乱扶着她在院子里面稍稍走动两步,还几乎算是背着的,不过三两步后,她就会嚷嚷疲惫,是怎么都不肯在继续走动。

为此,伤好都慢下不少,御医走动把脉,时常叮嘱她多些运动才有助于伤势恢复,苏语墨哪里愿意听,去院子里面晒晒太阳都是顶天的运动了。

燕留痕不常看望,东西却没有少让不讳悄摸着送来,不声张,不走前门,每每都是午夜后从后院翻进来,由红雪去接着,像极了私会般。

魏子贤殷勤倒是过甚,三天两头跑过来,不过一晚上倒是端的不错,真不知他是接着看望自己名义来瞧瞧苏笙墨,还是死性不改想要迎娶自己。

本就对读书没什么兴趣的苏语墨,经常收到魏子贤送来的就是四书五经,以及各类圣贤书,若非每次都是由父亲带他来,怕是东西早就被丢去不知多远了……

昨日御医来瞧过,她可算是能把腿上绷带给拆卸下来了,别人躺上一月,她多躺半月之久,全身骨头实在是发软,难受得紧。

她一早醒来,揭开被褥就蹦跳到窗前,阳光透过树叶洋洋洒洒在周围,她细细眯着双眸,想朝院子走去,还未踏出门,就被端水回来的红雪一把拦住,“姑娘,你昨个儿才拆下绷带,还是安生些。”

“我都躺上一月有余,你们还不让我走走,瞧着我身子都愈发笨重了。”苏语墨说着话,双手摸上自己腰际间,她每日除了吃就是躺在床榻上聊天、睡觉,身子越发笨重。

“小姐若是少食些品香阁糕点,身子便会越发轻盈。”绿柳进来给她叠着被褥,嘴可没有闲下。

这一月,品香阁糕点的确没少吃,不单单是她一人,红雪、银珠、绿柳,她们三人也胖了不少。李嫣儿送完,燕留痕还给自己送过些许日子。

“你们几个丫头倒也没少吃。绿柳,瞧瞧你脸上那些肉,日后没人娶你,看你怎么办。”苏语墨恶狠狠模样。

“那我就伺候小姐一辈子。”绿柳倒是不怕,替她整理好被褥,又转身在屋子忙内忙外收拾。

她自重生以后就不打愿意别人收拾自己屋子,一般都是由绿柳和银珠打扫收拾,若是遇见年底需要打扫,也是由二人看着才得以放心。

院子里面没有什么可以让人抓出来的宝贝,她却怕别人放些什么宝贝在她屋内,回头再翻了出来,总归要谨慎才好。

她伸伸懒腰,坐到梳妆镜子前,接过红雪递过来的毛巾擦拭着面颊,绿柳替她摆弄着发髻和妆容,红雪则把洗漱东西都撤下去,银珠也从小厨房把早膳端进屋子,一早晨有条不紊。

苏语墨身侧要紧之物,亦或是吃食,基本上都不愿意让其她丫鬟触碰,包括她在所有需要熬制的药物,都是由她们三人一手承包,决计不离开她们双目。

死过一次之人,自然是谨慎些。

收拾一番,苏语墨走向院子,她不太想去给祖母请安,思附半晌后决定今日便偷懒一次,抬眸遮掩望着天空,“春山暖日和风,阑干楼阁帘栊,杨柳秋千院中。啼莺舞燕,小桥流水飞红。”

能走能动,不必继续拘束在一张床上,人生一大快事呐!

“好诗,好诗!”声音伴随着掌声响起,苏语墨皱起眉头撇过脸,映入眼帘便是一张欠揍的脸。

“世子又想我被责骂?”

“师父允准我进来的。”

“做什么?”

“带你出游。”燕留痕展开折扇,“春光明媚,念你在床榻上躺着一月有余,带你出去活动一下筋骨。”

“世子如此,臣女竟然有几分不习惯,实属难得。”苏语墨上下打量燕留痕一身穿着,围绕着他转上一圈。

“走,还是不走?”应当是受不她审视自己的目光,轻咳两声询问道。

“走,当然要走,难得世子盛情邀请,臣女必当奉陪。”苏语墨说完就学着那些儒人雅士般做出‘请’。

“床榻上躺着一月,没曾想苏小姐诗词进步神速,竟然会背前朝诗人的诗。”

“世子,您不出声,我断然不会误认您是哑巴。”

“我这是夸赞。”

“世子不出声是衬托着相貌俊美,我也是夸赞。”苏语墨面带笑意,梗着脖子和燕留痕硬生生对抗。

“本世子念你才从病中抽离,不同你计较。”他收起折扇,大步朝前,将苏语墨远远甩在身后。

不识好歹!

苏语墨悠悠跟在他身后,好不惬意快哉,本想去寻苏笙墨一道去出游,想来还是作罢。苏笙墨昨日才责罚结束,想来是不会愿意和自己同游,且她听闻苏笙墨在祠堂第二日就昏倒在地,父亲也没有答应让她免去责罚,自己也未替她求情过。

张氏和祖母倒是明面儿,侧面儿替苏笙墨求情不少,父亲都置若罔闻,她只得耸耸肩作罢,以免再说是故意戳她伤口。

走到门口时,马车早早备好,燕留痕骑在马上,显然马车时为她准备,“咱们去哪里?”

“到了你自然知晓。”

燕留痕闭口不谈,瞧着神情略微诡异,苏语墨心中发怵,总觉得辞行不一般,他此行应该有些目的,不单单是出游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