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背着少瑜冲了进去,他们所走之处血滴落下来,腐蚀着地面腥臭不已。后背上的男子此时却是不见了红润的面色,唇色发黑。
赵候府内,赵云正拉满弯弓对准几十米外的箭靶,双指轻轻松开,离弦的箭如脱缰的马飞驰了出去,箭中靶心。侧身手探入箭筒,此时却是取了三支箭出来,搭在箭弦上,拉满弓弦,三箭齐发,耳边如风一般飞驰而去······
“侯爷······”男子背着一名失血过多的伤者直接冲了过去,飞驰的箭从耳边穿过男子临危不惧,疾步走过跪在赵云面前。
“你来找我何事?”同时,箭已入靶,正好击中靶心。
“求侯爷赐药救救我兄弟。”千羽跪在地上看着赵云。
“我为何要救他。”赵云看着躺在地上脸色青黑的男子,唇色发黑,是中毒了。手臂已经失了一只,伤口却是流着黑血,血流不止。
“侯爷若能救得我兄弟,千羽愿以命相报。”
“来人,带他们去药阁,让医师为他医治。”
“是。”一旁的侍者应下。
“多谢侯爷。”
“希望你记得你说的。”
“千羽定将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说着便背着少瑜跟着侍卫走去。
“叶青,你等等我~”赵北柠瞧见个身影便追上前去。却不想与疾走而来的人撞了个正着。倒在了地上。
“怎么慌慌张张的,当心被侯爷瞧见了少不了会挨顿板子。”
“快些走。”千羽对着倒地的赵北柠瞪眼。便催促着侍卫带路。留下赵北柠一人坐在地上。
赵北柠本相大骂抬头瞧着已走远大的男子身后背着的人,黑褐色的血已经沾湿了他的那件蓝衫。惊得她说不出话来,是她阻了他的道路。
“你没事吧。”头顶上传来一个声音,有些焦急。扶起地上的赵北柠。
“叶青,你为何在这儿?”赵北柠看着眼前的男子惊讶道。
“方才不是你追的我吗?”叶青看着白嫩的手掌,手心因刚才倒地破了一些皮。
“原来你听到我叫你。”方才她瞧着人走远了没有听到她叫他。“你为何要躲我”
“我给你的药瓶可带在身上?”叶青不答反问。
“在这里。”赵北柠从腰袋里掏出一个白玉瓶子。看着眼前的男子接过倒出药膏细细的擦在破皮的伤处。赵北柠瞧着眼前的男子,他极高,她站着也只到了他的肩膀,他弯着身子可以挡住钊来的阳光,阳光洒了一地,他们的影子合二为一。
他微皱的眉头,高挺的鼻子在眼前放大,近得可以瞧见鼻尖上白皙的绒毛。左脸颊上垂下的青丝,发间落在她的指尖,乌黑的发润滑如绸缎。赵北柠瞧着叶青的侧颜已然忘却问话了。如果叶青的左脸上没有那个奴字的印记那定当是让人移目不得的。
叶青边上药边对着伤口呵气,手上的动作可算轻柔的非常的了。他的手粗大,将赵北柠白嫩的手轻轻握着,相比度明显异常。特别是叶青手上的茧子摩擦在赵北柠的手上时,顿时让她脸微微一红。前者却未曾觉着身旁的女子的变动,依旧拉着女子的手,这轻柔的动作如握珍宝,这动作与他高大的身子却是不符。
“可还疼得厉害?”对着伤口轻呵了一口气抬起头看了眼赵北柠。
“······”赵北柠微微摇头,她有些看入迷了。
“以后走路当心些,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将手中的白色瓶子收起放在女子的手中,准备离去。
“等等······”看着手中冰凉的瓶子,手上还传来方才叶青的手上的触觉,温度渐离。着急的叫住离去的人。
“有事?”叶青停在原地等着吩咐。
“那个,这个送给你。”赵北柠跑上前去,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包塞进叶青的怀中后仓惶逃去。东西她总算是送了出去了,只是她不敢看着他的样子,是嫌弃的丢掉还是收着她都没有勇气看,只能将香囊一把扔了出去然后逃走。
“······”叶青看着手中的香包,眉头微皱。手中蓝色香袋上平安二字绣的有些弯曲不整,将它放入怀中确定不会掉下来便回身走去。
侍卫将千羽带来药阁说明原因后便俯首退下了······
药阁在赵候府的一处僻静的地方,周围的草木无一生存,在周围也听不得一丝鸟叫,沉寂的非常。药阁内草药盛多充斥着鼻腔,一个难闻的味道被更浓的药味给遮盖。一个周身黑袍戴着黑色斗帽的男子站在各种草药中间忙碌着,四周的窗被封死了,门外阳光充裕而室内却暗得需要通过一点烛光才瞧得分明。室内一阵阴寒······
“医师,还请您救救我的兄弟。”千羽扶着少瑜看着房内正研药的黑衣人,男子戴着黑色的面具,瞧不出模样。这房中充满了药草的味道,四周只有一声一声的研药声不再有其他。
“既然是侯爷吩咐,你将他留下,可以走了。”苍老的声音由面具后头传出。老者低头研药并未抬头瞧着房内的人。
“这~”千羽有些着急了。“我可以留下来帮忙。”
“你把他抬走~”
“医师,千羽一时着急,无意得罪。”
“我在研制新药,他被我救活了是要给我试药的,你想救他就先吃了它。”一枚黑色的药丸被扔了过来。
“······”千羽看着手中的药丸。
“这药被我重新配置过,之前试药的人已经死了,你后悔的话可以离开。”
“你救他。”千羽将药丸放入口中吞下,他早就听闻让医师医治一物需同等换一物。今日可算一见,却是周身泛起寒意。药丸吞下才片刻千羽的眼皮如千斤般重,试图睁开不倒,却是再也没有意识,重重的倒了下去。
“当真有一个不怕死的。”苍老的声音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轻叩开少瑜的嘴将药丸放入让其吞下,再施针止血。方才他瞧了一眼便知晓他所中何毒,这是红袖所下的毒。定是他得罪了红袖,才使她下了这么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