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她只会用银针杀人,更何况从未成功试过,眼下这情况,是没有办法近她身,这人又是禹茗雪,若是杀了她,自己也决计活不了。

“王妃,我们只不过是医女,求您饶了穆吏目吧。”

鞭子突然消失,身上有一温暖之物把自己抱住,以为是错觉,谁知抬眼看到是佩兰。

她竟然趁禹茗雪不注意时,走到了穆泞的身边,将她护住。

“她要找的人是我,你还是快些离开吧。”

她怕连累到佩兰。

“穆吏目,我在这太医院只有你这一个朋友,眼下我怎么可能舍你而去呢。”

看到那人被围住,禹茗雪更加的愤怒,又是几鞭子打在二人身上。

“一个小小的医女竟然当着我的面反抗我,当真是活腻了!”

那鞭子打在二人身上,全是血痕。

穆泞无力反抗,只能愤怒的看着禹茗雪,看着自己的仇人。

当初的她杀害了自己的哥哥,仇还未报,自己也要遭殃,不知哥哥地下有知,会不会原谅自己,她这么想着,脑袋有些昏昏沉沉,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导致的。

“禹茗雪!”

她依稀听见有一声响,是一女子,可她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来看看是何人。

“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在教训奴才,姐姐!”

她看到是禹乐燕,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她,发现翠儿此时正站在禹乐燕身旁,想来是去告状罢了。

“你,你......”

父亲刚说完要小心谨慎,不能做出出格的事情,眼下刚离开,这雪儿就犯下了错误。

看到姐姐面上有些生气,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低下脑袋,不敢看向她。

“不就是个医官么,为什么不可以?”

嘴里竟然还说着这话,那禹乐燕自然更加的生气。上前抓住她的臂膀,想将她拉走。

谁知转身的瞬间,就看到了苏宴,他直直的愣在那里,看着满身是血的穆泞。

凌羽还是来晚了,他紧赶慢赶,带着苏宴,看到的只有已经晕倒的穆泞。

“临哥哥。”

禹茗雪低着脑袋,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不敢看着苏宴。

能感觉到他眼眸渐渐暗淡下来,浑身散发着冷意,让人无法靠近。

他上前将她抱起。

穆泞感觉到自己有一温暖之物,强撑着痛意睁开眼睛,看到了苏宴。

“谢谢你来救我,可你来晚了,哥哥死了,现在我也要去陪他了。”

说完,便晕倒在苏宴的怀中。

他看着满身是血的穆泞,浑身颤抖,紧紧的抱在怀中,生怕有什么闪失。

“临哥哥,你为什么不理我”

看到苏宴将她抱起,她有些心生醋意。

“王妃恶意伤人,关禁闭十日!”

因为这女子这是第三次,自己被关禁闭。他躲开禹茗雪的手,一旁的小厮因为她是王妃,不敢上前。

“连本王的话都不听了么!”

他又开始厉声说道。

那帮小厮见到苏宴大怒,怕连累到自己,连忙上前,想请禹茗雪回去。可她哪里愿意,看向一旁的姐姐,希望能寻求帮助。

“定昌王,虽然我知道你是皇上的皇叔,可是这样,实在有些不妥吧?”

他本想着离开,早些给穆泞看病,谁知被禹乐燕拦住。

“有何不妥?她既然已经嫁到我们苏家,便是我们苏家的人?那就由不得禹妃来管。”

“这人还未和你成婚,你就这般的宠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对我妹妹严声厉色,定昌王是否做的有些过分了?”

外面全是太医院的人,眼下自己妹妹被带走,不知又会怎样传出去。

“我堂堂定昌王,做这些事,还需要你同意么?”

他突的扭头,死死地瞪着禹乐燕,仿佛仇人一般。

“不,不敢。”

就连皇帝都要让他三分,眼下的苏宴这般的生气,浑身透露着冷意,当真是让人有些害怕,禹乐燕自然不敢在继续说些什么。

“我自己会走,不需要你们!”

那帮小厮见禹茗雪不动,便上前,想将她带走。谁知禹茗雪将衣袖一甩,自己离开了太医院。

见到穆吏目晕倒在苏宴的怀中,他们更加觉得二人之间肯定有什么,要不然她会嫁给定昌王这件事不会在皇宫传开。

“若是你们私下在胡乱议论,别怪本王我不留情面。”

他对着众人说了这样一番话。

凌羽跟在苏宴的身后,他一直看着穆泞,之前的她从未受过这样的伤害。

他将穆泞抱回自己的寝宫,凌羽一直跟在他的身后,想着上前医治。

“麻烦了。”

他对凌羽说道。

此时的穆泞身上已经浑身血渍,那衣服已经破烂不堪。

“需要定昌王帮我一件事。”

他上前把脉,还好只是昏倒失血过多,并没有什么大碍。

只需要将伤口包扎好,补气血即可。

可看着这布满全身的伤痕,凌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扭头看向苏宴。

“何事?需要什么药,我这就去拿。”

“这衣衫要褪去,所以要麻烦定昌王将金创药擦在她的伤口上,我现在去熬药。”

二人有婚约在身,做这些事情自然可以,凌羽是男子,所以想着避开。

可是苏宴知道,他本就是为了帮她摆脱万渊才出此下策,怎么可能真的做这些事情。

“她的病拖不得,还希望定昌王能够快些。”

还在犹豫间,凌羽又说这话催促着他。

“好,你将金创药给我。”

等凌羽出去后,看到床上的穆泞,还有手中的药物,狠下心来,轻轻将那件带血的外衫褪去,只留下那贴身衣物。

因为鲜血导致伤口和衣物粘连在一起,他手上的动作极轻,可穆泞还是吃痛的发抖、

已经血肉模糊,她又是女子,不知道日后这伤疤能不能褪去。

他将那药涂抹在伤口上,许是疼了,穆泞一直冒着冷汗。

等到涂抹完毕之后,又没有合适的衣裳,只能拿出自己的衣物,给她穿上。

禹茗雪被关禁闭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禹归鸿的耳中,自己出去了不过一日,竟然就发生了这样的大事。

知道是自己的女儿有错在先,可毕竟是从小疼爱到大的,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他去到苏宴的府上,想来寻他,谁知人并没有见到,反而自己想救女儿,却被拦下,隔着门依稀听见禹茗雪说那穆吏目在府上。

没想到那苏宴竟然还将人带回来,当他这个永伯侯不存在么。

他问向一旁的小厮,穆泞在哪个屋中,他沿着小路缓缓走近,门并未上锁,只有两个丫鬟在一旁看着。

看到是永伯侯前来,正想着行礼,却被拦下。

他示意不必出声,推门而入,就看到坐起的穆泞,她刚醒。

嘴唇惨白,抬眸便对上那永伯侯冰冷的眼神。

“你是?”

她向后退退,想着呼救。

“我便是那永伯侯,禹茗雪的父亲。”

竟然是他,穆泞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刚从鬼门关出来,竟然看到了禹归鸿,怕是小命不保。

“你就是定昌王打算日后迎娶的女子?”

他坐下,不再看向她,是个美人,只不过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权利比美人更重要些。

“我当初是......”

“看来应该是了,我不管你用了什么办法,苏宴是我女儿的,并不是你这样一个乡下丫头能够得到的。”

还未等穆泞说完,他就急忙打断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