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父亲回来时的眼神,禹乐燕便知道此次前去,碰了壁。
“父亲,快些坐下,吃些东西,然后休息片刻。”
她将禹归鸿扶到桌前,让那小厮上前给他揉捏肩膀。
“父亲,皇帝究竟要不要撤回那婚约啊。”
禹乐燕却是什么都没发现一样,抓着禹归鸿的衣袖,一直在逼问。
“父亲,父亲?”
她又喊了两声,禹归鸿还是未回答。
禹乐燕此时才知事情并没有解决,苏宴还是要娶那女子,自己这么多年,什么都没有得到。
于是又哭哭啼啼的跑去一旁,夺门而出。
禹乐燕见到,忙让一旁的宫女跟在自己的妹妹身后,以防她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那就麻烦了。
“皇帝这是有意要包庇定昌王。”
“那父亲下一步打算如何?”
她斟了一杯茶,恭恭敬敬的递给自己父亲。
“先候着,不可轻举妄动,看看皇帝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禹乐燕点点头。
“定昌王敢这么做,手中定是有什么把柄,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拿自己这性命开玩笑。”
敢和万家和禹家作对,这若是别人,尸骨都不止埋葬在何处,眼下苏宴这么做,没有十成的把握是不可能下手。
“若是让别人上奏呢?”
禹乐燕问道,投奔他们两家的人有不少,可以让他们在皇帝面前先试探一番。
“我正有此意,朝堂上的事情,不是燕儿你能够了解的,不好多加的触碰,知道么?”
“自然,我只会在父皇面前谈起这些。”
二人吃了片刻,禹乐燕不知自己的妹妹去了哪里,竟然还未回来。
“不过,燕儿,既然皇帝回来了,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办。”
皇帝去那幽州,只带了两个妃子,一个是受宠的念云,眼下已经失踪不见。另一个便是失宠的万瑶。
禹归鸿早就想让自己的女儿怀上子嗣,能够在这深宫之内,有一席之地。
“父亲,可......”
可皇帝这么多天来,从未去过她的寝宫,更何况刚才面见圣上的时候,皇帝都不曾关心自己,又从何谈起怀上子嗣呢。
“必要时期,需用些手段。”
禹乐燕知道父亲要说些私密话,便将那宫女在外候着。禹归鸿从怀中拿出一药物,放在桌上。
“这是合欢药。”
合欢药,无色无昧,吃下去之后,便会生情。
“这药物真的可以么?若是伤了龙体,怎么办?”
她怕被人发现。
“我专门让人所调配的,放心,不会有任何危险。”
眼下如此,也只好这样。
她将药物收下,放在匣中,锁起来,准备日后和皇帝吃饭时让他吃下这东西。
休息片刻之后,禹归鸿便去了万有清的府上,想着商量对策,毕竟皇帝眼下这样,确实有些让捉摸不透。
禹乐燕则是痴痴的望着那匣子,叹了一口气。
自己入这皇宫,就是为了自己的父亲,可惜肚子不争气,不能怀上这一儿半女。妹妹虽然如常所愿,可是那苏宴却是不爱他。
禹茗雪气冲冲的跑到苏宴的屋中,他此时正准备写书信,给那白鹤羽。
砰的一声开门声,让他有些呆住。自己已经吩咐那些小厮,在门外看着,不让外人进来,眼下的人又是谁。
默默的将那纸收回,放入怀中,不让人发现。
“临哥哥。”
是禹茗雪,他悬着的心才放下。
“何事?”
“你当真要娶那人么?”
突然这么一问,他有些没反应过来。想来半刻,才发觉说的是穆泞。
“皇帝既然已经下旨,你说呢?”
“可是你当初答应过父亲,只会娶我一人,你忘了么?”
她听到这话,声音有些哽咽,痴痴的站在门口,看着苏宴。
那宫女看到禹茗雪是来找定昌王,也长舒一口气。
“那是皇上下旨,并非我。”
他缓缓的说出这话,似是和自己无关一般,那禹茗雪却更加的心急。
“这么多年来,我知你从未喜欢过我,别人也向我说过强求来的东西,是不会有好的结果,可眼下,你竟然还要娶她人。”
她大声的哭起来,一旁的宫女看到禹茗雪这般,有些害怕。
“王妃,快到晚宴的时间了,我们快些回去陪禹妃吧。”
“你可知。你当初做了什么?眼下竟然还问我这话。”
他似是在提醒,当初穆泞的哥哥便是被她杀害。而且她的手中沾的不止这一人的鲜血。
“我可是王妃,更何况还是当今永伯侯之女,有什么东西是我不能得到的么?更何况一个平民百姓的性命。”
她似是想到什么,不再和苏宴继续拉扯,而是离开了府上。
苏宴看着她的背影,不禁叹了一口气。
禹茗雪离开苏宴的府上,并没有回去,而是刚才苏宴的话提醒了她,穆泞这样的命又怎么可能和永伯侯之女相比。
既然他不愿意将这婚约退掉,那么只能用其它的办法。
翠儿发现这并不是去禹妃府上,不禁有些不安。
“王妃,眼下不去找禹妃么?”
“我做什么事情,关你何事!”
她大声怒斥,翠儿被吓了一跳,不敢多说话,只能跟在身后。
等看到太医院的牌子,才意识到要闯祸了。眼下是劝不住的,必须快些找禹妃前来,穆泞踏进屋内,翠儿悄悄的离开了这地方。
“穆泞在哪里?”
她气冲冲的走近,大声问向一旁的医女。
太医院看她这身打扮,便知道是王妃,一男子悄悄指向一旁,示意穆泞在屋中。
“穆泞!”
此时的穆泞正躺在床榻上休息,听到喊叫声,本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谁知一抬头便看到禹茗雪,手中拿着鞭子。
知道这人来势汹汹,自己有危险。
“何事?”
她让自己保持着淡定,问向禹茗雪。
“你说何事?你抢了我的丈夫,眼下竟然为我何事。”
她长鞭一挥,那桌子上便有了痕迹,茶杯散落,摔成碎片。
本以为这么多天,禹茗雪不会因为这件事再来找自己的麻烦,谁成想,竟是这样的场景。
太医院众人都围在穆泞的寝室外,窃窃私语。
凌羽刚从王昭仪的寝宫送药回来,一进门便看到了众人这样子,忙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你不知么?那王妃来找穆吏目算账来了。”
话中没有带一丝的关心,而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凌医官,你快救救穆吏目吧。”
泽兰看到凌羽,眼下只能够靠他,也只有他才能够救穆吏目。
苏宴,凌羽想到了苏宴,定昌王肯定会相救,而且这人又是王妃,也只有苏宴才能结束这场闹剧。
“你在这看着,我去找人。”
他将手中的碗筷递给泽兰,嘱咐了一番,自己小跑着去找苏宴,希望能在事情糟透之前赶回来。
“当时真的是无奈之举,日后等万渊去出征之后,定昌王便会将这婚约退掉。”
她早就做了打算,等那万渊和万芹成婚,他便会去领兵打仗,自己得空,便会将这婚约退掉。
谁知还没等到那时候,禹茗雪便赶来质问自己。
一想到那万将军竟然也被穆泞勾走,这样一个小小的医官,留在这皇宫内,也是个祸害,便觉得怒火中烧。
“你这狐媚子,估计是主动勾引的万将军吧,也就那万芹不和你计较,要不然现在的你还能活命?”
她将那鞭子甩在穆泞身上,衣服瞬间被划破,感觉到疼痛,血流了出来。
她本就不会武功,眼下那人手中还有长鞭,更是斗不过,外面那些人不过是为了看笑话,当真是孤立无援。
“怎么,这样子是为了示弱给谁看。”
禹茗雪看到穆泞缩在一旁,皱着眉头,双手怀抱在胸前,不知所措。
“臣,臣是万贵妃身边的医女,若是教训,也应该由她。”
她想拿万贵妃来让禹茗雪清醒些,可是这样又怎么可能管用,此时这人正在气头上。
“万贵妃?我父亲可是永伯侯,定昌王是我夫君,我会怕万贵妃?”
突然被这么一激,她更加的愤怒,长鞭又落在身上,她想躲,可是又怎么能躲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