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他实相,早就听说这李家公子爱来这花柳之地,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他将折扇收回腰中,看到床边的苏宴和我穆泞,脚下不自觉的往外走去。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昨晚你的呼救声我听见了。”
说的正是她在竹林被绑的时候。
“多谢,你这样接二连三的救我,我欠你良多。”
“你可知中的是什么药。”
见到穆泞还在床榻,并未起身,想来是饮下了什么东西。
“软骨散,将桌上的茶水递给我,可解此毒。”
等到身体恢复些,穆泞起身,苏宴早已经在外等候,白鹤羽不知去了哪里。
“多谢。”
她不知该如何报答眼前人。
“麻烦穆吏目不要将这件事情说与外人,我怕......”
他怕禹茗雪知道后,又会加害到穆泞身上,穆泞点点头。
“寺庙内的人并不知你在外面,你眼下回去还能将这件事情瞒过去。”
“那你呢?”
她不知为何苏宴不回广济寺。
“当然是和我们探花郎在这烟柳之地寻开心了。”
说完,便大步向前走去,眼眸暗淡,但是穆泞并未发现。
“禹妃娘娘,你这招使的好啊。”
苏禾此时正在禹妃的屋中,二人有说有笑,很是欢喜。
“我知那女子性格刚烈,定受不了这样的凌辱。”
绑架穆泞这件事情,是禹妃所做,她想替自己的妹妹除掉那个女人。
“不过要处理的干净些,可不能让别人发现端倪。”
一旁的苏禾提醒道。
“那是自然,我要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我妹妹。”
二人的生活打小便荣华富贵,一个太医的命怎么会放在眼中。
“为何这样说自己?”
白鹤羽虽没有出现在二人的面前,但也听到了二人的对话。
“沾上我,会变的不幸。”
当初的那些将士,如今的穆泞,都是这样。
他站在他的身旁,看着下方那些人,花天酒地,觥筹交错,这些都和他没有干系。
“若真是这样,为何我现在还好好的。”
他知苏宴心里的担子很重,只是从未说出来。
“若是以后出了事情,莫要怪我。”
随即便大笑起来,向下走去。那老鸨看他的穿着打扮,忙凑上前去,却被白鹤羽拦了下来。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定昌王啊定昌王。”
他看着他落寞的背影,似是问自己,又向是在问苏宴。一旁的老鸨听到不知他究竟想要如何。
此时的凌羽敲响了穆泞的房门,无人回答。
他又上前敲了几次,内心有了不好的预感。
“穆吏目。”
他推门而入,和他所想的一样,穆泞并未在里面。
禹妃娘娘召见,若是被发现擅自离守,不知会发生什么。
“该死,到底去哪里了。”
眼下只能他先上前顶替,至少不能被人发现她不在。
“凌医师,我们的穆吏目呢?”
他拿着药箱,去给禹妃把脉,说的是心悸,可是并未有什么大碍。
“她昨夜受了风寒,今日不能够面诊,还望禹妃能够理解。”
凌羽的眼神慌张,不敢看向禹妃。听到这话,那禹乐燕更加确信那人将这件事情办的不错,也没再多说什么,让他开了些安神的药。
等走远后,凌羽才发觉后背已经湿透。
“你到底去哪里了?”
凌羽回去的路上看到往这里赶的穆泞,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啊?”
“刚才禹妃召见,让你替她诊脉,不过我已经替你挡下了。”
“多谢。”
她听完凌羽的话,并未表现出吃惊,倒不如说,仿佛这件事情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你是生病了么?”
他扶向她的额头,并未发烧,又拿起手把脉,脉象平稳。
“究竟发生了何事,你这搬的心事不宁?”
苏宴说过不希望别人知道那件事,穆泞也同样。
“我只是出去转转,散散心。”
她强忍着,嘴角牵扯出一丝笑。
“那就好,我多买了些吃食,在你屋中放了些,若没有什么事情,我先去给禹妃抓药。”
凌羽从穆泞的身旁走过,他虽想着关心眼前人,可是又怕被人点破,总是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来靠近。
明日就是皇上祈福的日子,所以人都必须站在一旁观看。
禹妃打算将穆泞不在这件事情点破。
“放心吧,那女子来不了,昨日我试探过了。”
禹妃一脸势在必得的样子。
寺庙内的老和尚将给每人递了三支香,只等着皇帝前来,就可以祈雨。
“你看那是谁?”
苏禾不知看到了什么,话中都充满着恨意。
禹妃顺着苏禾的目光看向那地方,除了穆泞还有谁,她竟然好端端的在这站着、
“我让那人办事从不会出错,怎么今天......”
“我皇兄来了,先祈雨,等回去再说也不迟。”
她本想着在宫中动手不太方便,人多眼杂,好不容易遇上这一次祈雨能将她斩草除根,谁知道,这人竟然好生的在这里站着。
“皇兄牵挂这百姓,这盛世有您这样的明君,真是我们的福气。”
长公主苏禾上前,将那三炷香递给了皇帝。
听到自己的妹妹这样夸奖自己,他虽未回答,可是脸上那一抹笑,能看出心中很是欢喜。
礼毕之后,皇帝和那和尚说了些什么便离开了。
“禹妃娘娘,你莫要着急,就算这次不成功,我们还有下次,我就不信,这女子这般的好运。”
苏禾见到禹乐燕的脸色有些不太好,连忙安慰道。
已经是深夜,寺院内只剩下净思的房内燃着蜡烛,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盘坐在床上,嘴里念着佛学术语。
“你来了。”
门响了,是皇上。
“净思方丈。”
他双手合十,上前行礼。
“不知皇上可有什么事情参不透么?”
他缓缓的睁开双眼,看向那人,眼中透露出威严。
“现如今,天下大旱,我此次前来求雨,正是为了黎民百姓,只不过......”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
“只不过,我近几年所生的孩子,要么胎死腹中,要么早夭,还请方丈指点。”
他将自己心中担忧的事情说了出来。
广济寺是这中原内香火最旺盛的寺庙,而净思方丈则是里面的得道高僧,若是能够得到他的点播,定当前途无量。
“你身上的杀气太重,因此才反噬到自己的孩子。”
“可有解的方法?”
“有因必有果,现在的一切就是果,无解,只能等到你将一切的罪孽赎完之后,那冤魂才不会纠缠。”
果然和他所想的没错,是自己那些惨死的兄长。
当初下令让他们流放的因,导致现在的果。
“宫里有一妃子怀上了双生子,不知能否平安生下。”
“若平安度过六月,之后便不会有碍。”
听到这话,他的内心才稍稍放松些,只需要在等待三月即可。
“多谢方丈。”
自己的心事已经了结,眼下只有等,不知这雨会不会下。
若是再这样下去,不出两月,国库的粮食也将消耗殆尽。
他望着夜色中的那轮圆月。
此时的穆泞虽然熄灭了烛灯,可是迟迟无法入眠。
她一直在寻找着机会,想着在这寺庙内给自己那死去的哥哥上柱香。
眼下祈雨的事情已经结束,那离回宫之日越发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