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后宫不是你该待的地方。”苏宴皱眉。

像穆泞这样容貌出众的女子留在后宫,只会被啃噬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穆泞讥笑,“这是民女的私事,与王爷无关。”

苏宴的举动在她眼中只是担心她一朝得势,报复禹茗雪罢了!

一旁的领路公公再次催促,穆泞趁势离开,留下苏宴独自在原地惆怅。

他知道穆泞的小心思,却又不能将禹茗雪交给穆泞处置,他陷在两难之中。

如何妥善处置此事也成了苏宴最头疼的事情。

同时,穆泞来到贵妃宫中,庭院中四五个大夫鼻青脸肿的跪着,浑身打哆嗦。

里面传来贵妃暴怒的声音,“一个个都是废物!连这点小病都看不好还说自己是妇科圣手?滚!让他们都滚!”

话落,里面走出几个太监,赶走了庭院里的几个太医。

穆泞蹙眉,与她同行的谭大夫更是神情凝重,战战兢兢的进到屋内。

暖阁里,贵妃慵懒的躺在榻上,鼻孔微微发颤,双眼满是怒气,显然心情还未平复。

贵妃抬眼,上下打量了一番来诊脉的二人,招招手,将他们招至身前。

“看到外面那些庸医了吗?皇榜的赏银可没那么好赚,没那本事的最好趁早滚,省得本宫动手。”贵妃翻着手,观赏自己的双手。

穆泞没有多说,上前为贵妃诊脉,谭大夫纠结犹豫了一番,也上前望闻问切。

然而俩人最后的结论却完全不同。

“贵妃娘娘偶有咳疾,痰中带有血丝,下腹坠痛,月事不调伴有异味,这显然是恶症,怎么会是内里失调呢?”谭大夫说的头头是道,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话,还拿出随身携带的医书,递到贵妃面前。

恶症与血热有些相似,起初是发热,咳嗽,和风寒症状相似,一段时间后若未能治愈,身体内里会开始腐烂,症状则是月事不调,伴有异味,随后会发展成下恶不止,最终血亏而亡,剖开身体,里面有腐烂迹象,只有女人会感染恶症。

贵妃一听,脸色都白了,感染恶症之人能治愈的连一成都没有,只能等死。

穆泞轻轻一笑,“行医者望闻问切,你可曾留意贵妃娘娘身边如因姑娘刚刚如何说?娘娘近日来食欲不振,肝火气盛,掉发,难寐,据我所知,身患恶症之人气虚无力,整日昏睡,这可不太相符吧?”

“娘娘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内里失调,从而月事不调,至于异味嘛,娘娘贴身的衣物最好都用刚烧开的水烫一烫,再用以药浴就好。”

“咳嗽,血痰丝都是上火导致的,只要调养调养就好。”

“是你们想的太过复杂,把所有症状都结合在一起,这才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是何病症。”

穆泞铿锵有力的说道,边说已经边写下了药方。

倒也不怪这些太医,大夫们,贵妃娘娘的脉象并无异样,身体却有多处不适,这才让他们想的复杂了。

谭大夫还是一脸不可置信,嚷嚷道,“不可能,你可莫要胡说,耽误了娘娘病情你担待的起码?”

见俩人吵作一团,贵妃也不知道该听谁的才是了。

“都别吵了,你叫什么名字?”贵妃呵斥了两声,对穆泞问道。

穆泞微微颔首,“民女名唤穆泞。”

“你可知若你诊错脉象耽误本宫的病情,下场会如何?”贵妃词严厉色,还带着几分威胁的味道。

她当然不想自己得的是恶症,却又担心万一谭大夫说的是真的,她可就必死无疑了。

“民女知晓,民女愿用性命担保,只要两日,娘娘的病症就能缓解。”穆泞递上三张药方,一张是药浴的药方,两张口服汤药。

贵妃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应下了,“好,本宫就给你两日时间,若两日之后本宫的病情没有好转,本宫就将你下狱。”

“娘娘,您可不能胡乱听这小丫头片子胡说,只有尽早治疗恶症才有康复的希望啊娘娘!”谭大夫声嘶力竭,拼命劝阻。

贵妃摆摆手,“无妨,就给她两日时间。”

她可不想自己被折腾来折腾去的,且她不觉得自己得的是恶症,千金贵体,怎么能感染这么恶心恐怖的疾病呢?

“好了,你这几日就留在本宫宫中,为本宫侍疾。”

贵妃挥挥手,打发谭大夫离开,又示意让穆泞去抓药。

穆泞和谭大夫一前一后走出暖阁,一出门,谭大夫就冷哼了一声。

“女子还想当医师?不安本分,害人害己!你说你好好一个女儿家,不留在闺阁里绣花待嫁,出来抛头露脸不说,你可知庸医害人?”谭大夫没好气的说道。

穆泞心中不屑,也没让步,回道,“皇上设立女官,最高可升至二品,有何不可?你最好记得庸医害人这四个字!”

她刻苦学医,一日只睡两个时辰,云游四方,问诊无数,被称为小神医,只是一向行事低调,才没有人认得而已,她没有仗着小神医的名号入宫,就是要让这些人知道,她靠的是自己的医术!

谁是庸医,很快就能见分晓!

“你以为嘴皮子利索就能做大夫吗?我倒要看看,两日之后,你还能不能如此快活!”谭大夫气极,丢下这句话,快步离开。

穆泞本没有理会,谁知道谭大夫回去之后,到处宣扬她是靠走后门才获得贵妃青睐。

谭大夫将她和苏宴在御花园里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到处传播,半天的功夫,宫里已是人尽皆知。

路上有宫人看到穆泞,都不由的多看几眼,低下头窃窃私语。

穆泞不急不恼,只要等贵妃痊愈,这些谣言很快就会散去,后门可以走,这医术总不能造假吧?

谁知道下午,她就碰上了个硬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