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想办法搞个人来研究一下。只要能让阿五给他检查一下，就会知道是不是蛊虫搞的鬼了。”黎明崇说。

“直接把人带进宫来不就行了，你是皇上，让谁进宫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谁敢不听啊。”朱清儿说。

“太张扬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肖壮士说。

“那什么办法不张扬？夜里偷偷潜入进去把人都迷晕然后让阿五去诊脉检查？”朱清儿问。

两人异口同声：“是个好办法。”

“喂喂你们可是皇上和将军啊，真要用这么蠢的办法吗？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能得到想要的结果就行了。”两人再次观点一致。

于是这天晚上，趁着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肖壮士带人潜入年轻男子家，透过窗纸玩屋子里吹入迷药，待里面的人都熟睡了之后，才开门进去。

前两个个进去的人很快就倒下了。

肖壮士刚要进门被属下推出来，“将军别去，等迷药散一散再进去！”

第一次用这种小偷才会用的手段入室，这群正面与人交战的士兵都不太习惯。

敞开门等空气稀释了迷药，肖壮士才带着阿五进去。找到形似丧尸的年轻男子，也正睡的香呢。

阿五把脉听着，继而摸了摸脖子，扒了扒眼皮，确认这个人是中了蛊。

“尸蛊。让死人复活的一种蛊，和皇后娘娘说的一样。”

“为什么他都死了身体还没腐烂？三年多了，应该早就变成白骨了才对。”肖壮士问。

“如果在人刚死不久的时候就种下尸蛊，尸体便可以保持那时的样子不腐烂。”阿五说。

“刚死不久就种下？那时候我们还在北境没离开啊，要怎么种下？”肖壮士说。

“具体时间的话，看这个人的状态，应该是在死后七天之内种下的。”阿五说。

肖壮士陷入沉思。他在回想战后的那七天他们都在做什么。

“你们是谁？”几人商谈着，小男孩不知为何醒了过来，揉着眼睛坐起来。

屋子里的几个人瞬间跑到门外躲起来了。

等小男孩揉好眼睛看去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人了。

“明明听到有人说话啊……”小男孩跳下床，忽的脚下被绊了一下，发现地上躺这个人。

小男孩吓了一跳，愣了一会儿之后，就要去叫醒他娘，告诉她屋子里进人了。

“小孩！小孩！”无奈之下，肖壮士只好在门外轻声招呼他，让他过来。

“你们是谁？”小男孩并没有过去，这些人夜里闯进来，一定不是好人！

“我们不是贼，也不是坏人。听说你哥回来了，我们是来找他的。”肖壮士说。

“那为什么不白天来？你们肯定不是好人！”小男孩笃定。

“还记得我吗？我是那天问你哥哥是谁的那个人。”肖壮士把脸露在月光下，让小男孩能看清自己。

小男孩仔细看了看，还真是。“原来你是坏人！”

“哎呀不是不是！我弟弟和你哥哥一样，也是突然回来的人。我特意带我弟弟过来看看你哥哥。”肖壮士把阿五拉过来说。

阿五只好跟着点头说是。

“真的？那这两个人……”小男孩指着地上躺着的两个，不解。

“他们也是，只是太困了，先睡着了。”肖壮士说。

小男孩半信半疑，看了眼自己的哥哥，说：“哥哥睡着了，晚上是叫不醒他的，你们还是白天再来吧。”

“白天来……你们会让我们进来吗？”肖壮士问。

“当然会了。你们是哥哥的朋友，哥哥见到你们，说不定也会想起你们呢！”小男孩说。

“那说定了，明天白天我们再来！”肖壮士摆手，他带来的部下进去抬起两个睡着的人匆匆离开了。

这药效过去的有点快，没想到小男孩这么快就醒了，说不定一会儿老妇人也醒了，可就不会这么好糊弄。

次日午后，肖壮士阿五如约来敲门。老妇人来开门，看到两个陌生人，想关门让他们离开的，小男孩跑出来认出了他们两个，拦住母亲让他们进门。

“娘，他们是哥哥的朋友。”

“朋友？”老妇人疑惑地看着他们俩，阿五立刻装出有些痴傻的样子，肖壮士解释说，他弟弟本来也是说死了的，前几天突然回来，还是这副不太听懂人话的样子。

老妇人犹豫了一下，才邀请他们两个进去。

阿五左手六右手七左脚画圈右脚踢，半身不遂的样子让老妇人更加疑惑，这孩子像是智障，不太像他儿子。

肖壮士强忍着笑意，拽着阿五进屋坐下。

小男孩提着茶壶，翻出家里的茶杯和碗，凑了三个给他们倒茶喝。

年轻男子也醒了，继续和昨天一样，重复着走出去摔倒，走进来再摔倒的动作。

“张大他一直都是这样吗？从回来开始？”肖壮士问。

老妇人看了看阿五，“刚回来的前几天还是好的，只是话很少。后来就变成这样了。你弟弟也是吗？”

“是啊，一样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肖壮士说。

“一开始和他说话似乎还能听懂，现在，已经完全听不懂了。”老妇人又说。

“哥哥是得了什么病了吗？”小男孩问。

“或许是吧。不过京城里有这么多好大夫，你们没带他去看看吗？”肖壮士问。

“你弟弟看出是什么症状了吗？”老妇人问。

“他……还没有。不过家里已经托了关系，想试着能不能找宫里的御医给他看看。”肖壮士说。

“你还能找御医，我们这样的穷苦人家，光是带他看三次大夫，家里的钱就所剩无几了。大夫都说不出缘由，猜测是摔坏了脑袋，开了不少活血化瘀的药，也没有任何好转。”

屋子里一直传来叮咣声，张大的身影在他们身旁走来走去，实在让人心里不好受。尤其是阿五这个大夫，看到人一直摔倒，又像是没知觉一般爬起来，真想上去给他治治。

“你们就这样放着他摔倒不管吗？把他绑起来，也比这样一直摔跤好吧？”肖壮士问。

“绑过。可是他力气大的出奇，家里的椅子被他摔坏了，绳子也能挣脱开，样子吓死个人。反倒是让他这样自己走动是最安静的。”妇人说。

“反正哥哥也摔不坏，说不定他很喜欢这样玩呢。”小男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