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程咬金彪悍的体型一个顶别人三个，跟着李世民倒像是什么人牵着猛兽遛弯来了。

总之，本来想低调的李世民，惹得行人频频侧目。

“……记住了吗？这几条千万不能忘。”

李世民打起折扇，让程咬金低头听话。

程咬金一个大脑袋摇头晃脑的，拧着眉毛消化了半天，总算消化掉了。

这，去个酒馆怎么还要这些约定？

其实，李世民是因为太了解自己这名手下的猛将，以他的脾气，如果不提前说着点，指不定进去就给人桌子拍烂四五张了。

行至酒馆前，李世民再次开口嘱咐：“记住，进去以后，得叫我老李。明白没有？”

程咬金点头。

他虎头虎脑的样子让几个前来酒馆的书生哆嗦了一下。

实际上这会儿程咬金蒙圈儿着呢。

他心说这吃个饭，喝个酒而已。

怎么着还弄得和做贼似的？

还非得隐藏身份。

店内，王凡正在擦酒壶，这酒壶被他擦得蹭亮。

他叹了一口气。

因为自己之前的说教，这酒馆现在客盈满门的。

只是。

“这怎么来的都是一群书生呢？穷酸又穷酸，一碟花生米，好家伙，五个人拼团！！还给我一张桌子坐一天！”

林凡气愤地一甩抹布。

正在气着，又来了俩书生凑过来，对他问问题。

王凡说得嘴皮子都麻了，心中更是窝火，他这里又不是学堂，是酒馆，酒馆啊！

内心正在万马奔腾，王凡眼角余光瞥见门口熟悉身影。

诶！那不是老李吗！

“老李来啦，快来坐。”

这可是大财主呢！

王凡看见老李挺开心，看起来老李看见林凡也挺开心。

这种开心，体现在王凡一巴掌就搂住了李世民，而李世民也亲切地和王凡笑着坐下。

程咬金差点把腮帮子张脱了，随后才注意到自己失态。

这，万岁爷和一个开酒馆的，怎么关系就这么好了？

“王兄，这位是我生意上的一位朋友，也是搞商贸的，他姓程，叫他程兄就可以。”

李世民一边坐下，一边对王凡介绍身后的程咬金。

看着这位程兄，王凡眉毛抖了三抖。

好家伙，这真是做生意的？

他这一人顶五个的身材，确定不是什么山上的悍匪头子吗？

再看他那厚实的黑皮肤，以及衣服也挡不住形状的健硕的肌肉块。

这捏妈，怕是做黑道生意的吧？

王凡吞了吞口水，又扫了一眼程兄身上的绫罗绸缎，勉强相信了三分。

万一人平常就一边做生意，一边闲着没事就抡大铁锤呢？

王凡内心戏正在热烈上演，李世民见这二人四目相对，再看就能擦出火花了。

他皱了皱眉，轻咳一声。

“咳咳。嗯。”

程咬金一挤眼睛，总算反应过来，赶紧道：“是是，我也做生意的，叫我程兄就好。”

他刚才还在想这王兄到底有什么能耐，能把陛下都迷得五迷三道的，还和他勾肩搭背！

不过，只见这王凡甩了甩头，干脆不去看他。

接下来就忙着沏茶了。

李世民接着摆摆手道：“今天不喝茶了，我这兄弟不好这口。上你这里最烈的酒来吧。”

王凡这下通透了，这才附和程兄的气质嘛！

看他那面相，要是这阎王脸忽然对着他呷茶赏花，吟诗作对，那他才觉得不正常呢！

“烈酒，你们算来对道了，我刚刚酿好的就有，只是我怕你们喝不惯这口。”

长安人民多喜果酒。

果酒喝起来清甜爽口，但是入肚没什么滋味，就是开心一小下的事情，和喝水差不多。

王凡酿的烈酒，这可是长安人没尝过的滋味！

正在犹豫时，那程咬金瞬间不乐意了。

这犹豫什么？是看不起他吗！

再烈的酒他都喝过，那酒还不是和水一样！

“掌柜的，你尽管上，这酒我今天就喝了。难道，你还怕我差你酒钱？”

说着，程咬金啪的一下往桌上拍了一锭银子。

想想似乎觉得不够表示他的气量，程咬金干脆把大家钱袋子往桌上一甩。

哗啦啦，那听起来可不少啊！

王凡觉得这简直是他心动的讯号。

“要是今天你这酒，能把我喝醉，那这些统统都是你的。”

程咬金把钱往前一掸，这手劲儿够大的。

那一小堆钱可不是小数目，王凡眼睛亮了。

他心中道：“这可是你说的！”

随后他一笑，抬着眉毛道：“行，那我可没强买强卖啊。”

没一会儿，王凡就从地窖里抬上来两个坛子。

封坛的红布上落了些许灰尘，看起来有些时候了。

“来，王兄，还要拜托你多准备几道硬菜，给我这位程兄来解解乏！”李世民道，显然他心情很好。

程咬金撇撇嘴，一把抓起酒坛子，掀开上面的红布道：“陛……老李，这酒，真有那么好喝？”

李世民悠哉地呷茶，道：“好不好，你一试便知。”

王凡的酿酒功力，他深深体会过。

这种高度白酒，不过三两杯下肚就能让人头晕目眩。

程咬金解开酒坛子的层层封印，一股味儿冲了上来，他伸手扇闻了一下。

嚯嚯！味儿还挺冲！

他的馋虫已经被隐隐勾起来了，别说，这真让他有点好奇了。

程咬金没有犹豫。

举坛，倒酒。

满满一碗清澈透亮的白酒杯倒入大碗中。

这完全不像是浊酒，王凡的酒颜色太漂亮了。

程咬金赞叹一声。

张口，一碗白酒下肚。

嚯！

他双目圆瞪。

这酒入口顺滑，但是气味辛辣，冲鼻，香辣中，还隐隐带着一丝甘甜！

芬芳复杂的香气久久回荡，热辣的刺激感直冲五感。

从上至下，这酒是怎么流进他肚子里面的他都能感觉到。

“好酒！好酒！！”

程咬金差点被呛到，但是嘴里剩下的半口他实在不舍得喷出来，于是硬生生又咽了下去。

这口感！属实是一绝！

正在他回味的档口，王凡一边上菜，一边吐槽。

“唉！老李啊老李，你这糟老头子，可没把我累坏了！我这店里，来的都是穷酸书生，可把我烦死了！”

听到王凡这话，程咬金差点喷血。

糟老头子？

这称呼叫陛下，普天之下有几个敢的？

一下他没忍住，嘴里含着的小半口酒噗嗤就给喷了。

王凡差点被溅一身。

幸好他躲得快。

“诶，我说老李头子，你这朋友都什么毛病啊。”

王凡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瞪了一下程咬金。

“看什么看，就说你呢，黑榔头，装什么海量！”

王凡此话一出，李世民差点晕过去。

程咬金这辈子最恨人说他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