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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哼,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袁建辉,你当我是傻子,蠢货,忽悠我来着,这江培岩是软柿子吗,我看他不仅像仙人球,还是头睡狮,你没看到过他醒来的时候罢了。哦,还有那个什么黄澤岷送来两盆春兰,我得赶紧让袁建辉还回去,唉,这个袁建辉,简直就是一个害人精,你这不作死的节奏麽,不过想要拉我下水,你还嫩了点。

汪佳宜平日里喜欢鼓弄一些花花草草,很有些心得,袁建辉投其所好,让黄澤岷花重金弄来两盆春兰当见面礼送给她。汪佳宜识货,当然知道这两盆兰花的价值,只是过去当做金镶玉,现在却是催命符,烫手的山芋,扔的越快越好。

王佳宜怕江培岩盛怒之下真的汇报集团和田总,那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因为到现在为止,汪佳宜还不太清楚这事到底严重在哪里,又怎么会给公司造成巨大的损失,正因为心里没底,所以她才感到害怕,她并不了解市场行情,也不太懂营销,都是那个袁建辉在一旁鼓噪,迎合自己,不晓得那个该死的东西给自己挖了一个多深的坑!

于是赶忙满脸堆笑道:“哎呀,江总,息怒息怒,有什么事情我们最好内部处理,何必闹得满城风雨,那样的话,对大家都不好,浆厂开工伊始,事情千头万绪,我又初来乍到,这边按下葫芦那边浮起了瓢,弄得我一个头两个大,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江总您是前辈,如果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您尽管说,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就像我们过去说好的那样,我真诚希望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到汪佳宜急得满脸通红,都这般低声下气了,江培岩知道自己的下马威起作用了,看来这个汪佳宜道行也就如此,还没有施展出真本事,她就怵了,下起了耙蛋,江培岩心善,也不好太为难人家一个女人家,毕竟她也是背井离乡,千里迢迢来到这穷山僻壤和大家一起创业,先不计较她的目的了,说实话,也真的不容易,于是收敛起怒容,调整一下呼吸,平心静气的说道:“汪总,你知道这份协议书破坏力有多大吗?你刚刚来浆厂,田总陪同厅长来公司视察,来的那天晚上我们三个专门开了个小会,达成了共识,为了浆厂的利益和长远发展,我们不设独家经销商,不能让任何一家经销商垄断我们产品的销售,而且还要大力开拓市场,扩大自主销售的市场,把主动权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可是你为什么同意袁建辉和利达商贸签订独家协议书,还绕过我们营销公司,而且这么低的价格卖了那么多的货,你知道,这样的协议书会让我们今后的工作有多被动、多艰难,完全受制于人,和当时田总的指示、意图完全背道而驰,这还不算,我们这次这么好的竹浆竟然这么低的价格这么优惠的条件买给一个没有资金实力的经销商,让人家借我们浆厂的骨头熬我们自己的油不说,而且打乱了市场的价格体系,不仅我们自主销售的竹浆要降价,虞城浆厂也不得不降价和我们争夺市场,谁占便宜了,第一是经销商,其次是那些用户,倒霉的是我们和虞城浆厂,我们能得到什么,市场、客户还是利润?一样都得不到,这样的赔到姥姥家的生意我们为什么要做,传出去要惹人笑话的,让同行笑话,让经销商笑话,让那些占了便宜的用户笑话,这种赔本赚笑话的事情你愿意做,汪总?反正我丢不起这个脸我绝对不会做,集团公司和田总也绝对不会允许我们这样做!如果强行操作了,我扛不起这个责任,你也扛不起,没有人扛得起,会被那些起早贪黑辛苦劳作,靠浆厂工资养家糊口的职工骂死,口水淹死,汪总,我这绝不是危言耸听哦。”

汪佳宜闻言,惊愕得倒吸一口凉气,那袁建辉忽悠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和江培岩的意思怎么完全相反呢,现在形势逼人,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于是便一五一十的把袁建辉给她的建议,竹筒倒豆子一般都说给了江培岩听,什么现在市场行情不好,大势恶劣,要抢在虞城浆厂之前卖货,快速回收货款;什么利达商贸的黄总联合了多家经销商,准备了充足的现款,这次正是摆脱中原环保和叶虹虞的大好时机;什么联合和扶持实力弱小一点的利达商贸抗衡虞城和中原,因为他们比中原和叶虹虞更好控制,更加听话和忠诚,这单生意操作时要怎么避人耳目,给对手以致命一击,让他们今后都没有机会插手和干预我们产品的销售和市场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只是把如何树立自己威信,如何对抗江培岩他们,如何夺取销售大权的细节都隐去不提。

听了汪佳宜的话,江培岩心中暗暗叹息不止,他想如此浅显、挫劣的说辞都能让眼前这个女人动心,当真也是太幼稚、太没有见识了,这个汪佳宜不仅道行浅,耳根子也软,没有主见,更枉谈什么远见卓识,左右摇摆不定,自己就这么故作姿态的吓唬了她一下,还没怎么样呢,她就当真了,把什么都说了,出卖袁建辉是那样的痛快彻底,不留一点余地,江培岩精得跟鬼一样,他自然看得出这背后的一切,其实都是汪佳宜的权利欲望在作怪,是这样的欲望牵引着她、驱使她做的这些事情,想来那袁建辉也是看明白了的,所以迎合她,在她背后轻轻那么一推,事半功倍,便大事成亦,轻松得很啊!

唉,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以管理好云山化这么大的一家现代化制浆企业,过去自己高看了她,当真是走眼了,还是田啸眼睛毒,早就跟自己打过招呼,说这个汪佳宜徒有其表,华而不实,成不了大事,弄不好浆厂可能会断送在她手上。所以今后自己肩上的担子和责任会更加的重,还要让自己物色和培养几个有能力的后辈来分担工作,不然何磊那么年轻,哪有那么容易就当上办公室主任的。

看着汪佳宜那么急切想撇清自己的模样,江培岩越发的看不起她,暗忖过去还想帮衬着她把浆厂做大做强,现在想想真是好笑,这个扶不起的阿斗,糊涂平庸的不舞之鹤,凭她也配麽!

江培岩甚至都没有心思跟汪佳宜解释联合中原环保,联合叶虹虞,借助他们的实力和成熟的销售渠道快速打开市场,而且通过叶虹虞、中原联合虞城浆厂,降低竞争成本,稳定竹浆市场,共谋发展,不让任何用户有空子可钻,最大限度的保证云山化浆厂的利益,用最少的付出,在最短的时间里发展壮大......唉,这些道理讲给眼前这个女人有什么用,她现在只关心拈干净自己,让自己尽快从这场危机里解脱出来,置身事外,至于其他的,呵呵,都可以视若无睹了。

江培岩突然为袁建辉感到一丝丝的悲哀,这个袁建辉啊,白跟了自己这么久,既没有悟性,更没有忠诚,比何磊差太远了,末了末了,竟然遇人不淑,碰到个汪佳宜这么自私自利之人,这下好了,彻底翻船了,唉......

江培岩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不想和汪佳宜过多的纠缠,于是跟她说,市场逼仄,形势复杂,让她要充分相信自己,今后自己也愿意和她精诚团结,配合她做好浆厂的工作,江培岩许诺说,自己还是那句话,只要各自兢兢业业踏踏实实的做好本职工作,年终时,浆厂会实现盈利的,当然是销售账面上的盈利,云山化那么大的资金利息分摊下来,神仙都背不动的。

但是这个许诺已经把汪佳宜的胃口吊得老高老高的,特别是江培岩承诺说,他也干不了几年了,功劳都算在她的头上,哈哈,还有什么比这样的许诺更让汪佳宜动心的呐,如果浆厂生产的第一年就盈利,虽然是账面上的销售盈利,可是这已经够自己在集团的年终总结大会上大书特书的显摆一番的,对自己今后的仕途可是实实在在的垫脚石,只要功劳都归于自己,自己身上女强人的光环将更加的耀眼夺目,至于是谁能帮助自己那倒是次要的,江培岩也好,袁建辉也罢,不过是我上升阶段的梯子,但是谁要阻碍到我,成为我的绊脚石,那就休怪我翻脸无情了,所以为了今后的大计,牺牲一个小小的袁建辉,在汪佳宜心里简直不值得一提,就像慵懒的挥挥手,赶走一只萦绕在自己头上“嗡嗡嗡”飞舞着的苍蝇。

离开江培岩办公室的时候,汪佳宜还表功似的跟他笑道:“那袁建辉太可恶,弄虚作假、招摇撞骗,不过我也没有那么糊涂,他草拟的那份协议书,我改动过几个字,他的协议书是确定利达商贸为我们的独家经销商,我改为‘暂拟定利达商贸为赤山化浆厂的独家经销商’,没征得您江总的同意,我是不会那么草率的。江总,那我们可就说好了,平安无事,一切照旧,记得您答应我的事情,年终我们营销公司的账面是要盈利的哦。今天时间太晚了,明天我让后勤在公司餐厅准备晚宴,让公司所有中层干部都参加,专门为您接风洗尘哈,江总。”

望着汪佳宜离去的款款身影,江培岩感到十分无语,心中涌起阵阵的悲哀,为自己,也为像亲生儿子一样的浆厂,还有跟随自己的那帮老兄弟.......

摆平了汪佳宜和袁建辉,江培岩叫来何磊,询问了他知道的一些细节,然后沉吟了一会儿,让他把利达商贸的合同发给无疾,让他给叶总看,至于协议书嘛,好好保存,收妥当了。

合同发给无疾后,没过多长时间就接到叶虹虞打来的电话,寒暄了几句后听她说,这么低的价格,这回利达商贸可实实在在的捡了个大便宜,唉,汪总可真是心善。

江培岩不置可否道,淡淡的说道:“袁建辉吃里扒外,损公肥私,勾结利达损害公司利益,我准备上报集团撤销他营销公司销售经理的职务,这样的合同,我是绝对不会签的。”

“哦,合同还没有签啊,那就好。可是利达还有生效的总经销协议呢,那协议怎么处理,江总?”电话里叶虹虞问道。

“叶总,我们先不管那份协议吧,现在你江大哥就是向你求援的,希望你摒弃前嫌,在这个时候能帮助我。”

“呵呵呵,江大哥,你太客气了,这件事和你没有一点关系,我俩之间可没有任何嫌怨,我们还要靠你扭转乾坤呐。大哥,你说吧,我们怎么做才能帮到你?”

“叶总,如果我顶住所有压力,把这两万吨让你们中原环保来做,你实事求是的告诉我,你们能给到我什么样的一个价格?”

“这个,这个,江大哥,你容我考虑一下好不好,太突然了,我都没有个准备......”隔着电话都听得出来,叶虹虞声音都有些颤抖,想是心情很激动,倏忽间喜从天降,她又没个心理准备,怕是真把她惊到了。

听到叶虹虞的声音,江培岩觉得好亲切,就像是和家人聊天那样轻松,他不由开玩笑说:“呵呵呵,叶总,又不是去见你的情郎,需要准备什么嘛。没关系,你大胆的说,我大胆的听,今天谈不拢,我们明天接着又谈,我相信只要我诚心诚意,肯定能金石为开的。”

“哈哈哈,大哥,我认识的朋友里面,就你最会讲话,明明是你在帮助我们,还让人感到这么轻松受用,下来我得拜你为师,好好向你学习学习演说技巧呀。”

“客气了客气了,叶总,好的,那你们先合计合计,确实太突然了,本来想给我们叶总一个惊喜,看来搞成个惊吓了。”

“呵呵呵......”电话里叶虹虞娇笑不止,还不忘叮嘱江培岩说:“江大哥,你先不要放电话哈,我们这就商量。”然后就听电话里窸窸窣窣的响声,叶虹虞在和谁说话,好像不是无疾,无疾的声音没有那么浑厚,但是听不太清楚,只过了一会儿,电话里又传来叶虹虞那柔和娇美的声音:“江大哥,你在吗?”

“我在呐,紧张得很,一直不敢放电话,你说吧,叶总。”

又惹得叶虹虞一阵‘咯咯咯’的娇笑,然后听她说道:“江大哥,你太幽默了。我看了利达商贸的合同,价格确实低了一些,付款条件有利于他们,对你们不公平,何磊上次寄来的样品我们检测过了,这批浆不论在白度还是洁净度上都比过去的浆要好,我们商量了一下,按照上次的市场价,在这个基础上再加一百,你看可以吗,江大哥?”

江培岩闻言欣喜不已,叶虹虞给出的价格很优厚,这个价格比给利达商贸的价格每吨高出两百元来,比江培岩的心里价位还要高一些,这样的话,两万吨竹浆可以比过去多赚四百万,四百万啊,对于债台高筑一贫如洗的云山化浆厂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这可是江培岩通过谈判凭空谈出来的,一下子多了这么一大笔现钱,不仅解决了员工的工资,甚至还可以给他们发上奖金了,提振提振士气,除了这些,还可以干很多事,至于什么事,江培岩还没想,过去没有资金,想了也白想。可是江培岩突然间感到还有些不满足,在商言商嘛,无利不起早,那个做生意的有机会不想多赚两个,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于是江培岩迅速平复了一下激动地心情,清了清嗓子说道:“叶总,这回我就倚老卖老了哈,豁出我这张老脸皮不要了,你看这样子可不可以,二百五十元确实难听了一点,你跟你的合作伙伴商量一下,干脆在利达的基础上加二百六,六六大顺嘛,你不晓得哦,你江大哥现在穷得发慌,一块钱恨不得撕成两瓣话,俗话说得好啊,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你江大哥不仅不是英雄汉,而且还没有钱,你不晓得我们有好艰难哦,现在我才真正体会到了,还是田总精明,早早就跑了,留下我们这些老弱残兵,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叶虹虞此刻正在肖鉴侬的办公室,虽然无疾向她转达了江培岩的承诺,可是叶虹虞知道,没有正式签订合同已前,都是镜中月水中花,一切都存在变数,不然也不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和云山化合作得好好的,突然就被利达冲出来截了胡,中原环保莫名其妙就被踢出了局,连一个像样的理由都没有,再说利达可是和云山化签订了正式的经销协议书,还有合同,又有一把手汪佳宜背书,这次江总真的扭转乾坤吗,叶虹虞心里没底,于是赶来肖鉴侬这儿来和他商量对策,万一江总那儿搞不定,下来的工作该怎么安排布置,正商量着呐,那边江培岩便打来电话报喜,这一下子什么都解决了,什么都不用担心了,甚至虞城浆厂的大改也可以如期进行了,未来的一切又充满了希望,是那样的有诱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