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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姜是老的辣

江培岩倒无所谓,他说退休前能结识像无疾这样的小兄弟、像中昊叶总这样有能力干实事的女强人,他感到很欣慰,他告诉黄运化,现在他在集团地头熟,有什么消息出来随时告诉大家,众人可以集思广益,先做准备。

江培岩的想法很简单,今后云山化要生存要发展,只有靠人家中昊集团这样的大集团,靠叶虹虞这样的能人、强人,不然没有出路,弄不好还可能死无葬身之地,那么多跟着自己来到浆厂创业的集团老部下老员工怎么办?他们有的还那么年轻,充满活力,他们都有孩子要养育、老人要赡养,如果浆厂垮掉了,他们什么都没有了,他们跟着自己从繁华的省城来到云山县这样的穷山僻壤创业打拼,图的是什么,还不是想生活的好一点,多赚点钱,让家人过上好日子有尊严的日子,可是照现在浆厂这个样子,别说发展,连生存都不可能,不管谁来当总经理都一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便是自己做总经理也同样无能为力,所以江培岩看好中昊,看好叶虹虞,他这么多年的作高管、做经营的生涯中,从来没有见到过像叶虹虞这样能干精明又目光远大的女人,只有像她这样的女中丈夫,加上中昊的雄厚实力,才可以引领云山化和一直跟着自己的那帮老兄弟走出困境,走向光明和辉煌,就像虞城浆厂那样,江培岩甚至很羡慕天然集团,很羡慕人家肖鉴侬,他们运气好,虽说上回遇到了迈不过去的坎儿,却是因祸得福,得到贵人叶虹虞相助,你看看人家现在,过的多滋润多好,江培岩甚至希望,照云山化现目今的样子,还不如就和中昊合并,这时还有很好的谈判筹码,一旦过了这个黄金时段,那时就只要任人宰割了。

当时江培岩和自己的老上级田啸田总谈起过这个事,田啸是聪明人,他当然识得时务,看得清形势,正因为如此,他比江培岩更加的悲观,所以他才动用关系要走,眼不见为净,浆厂肯定走不远的,但是他也无能为力,他只是一颗被放在浆厂的棋子,一个好端端、现代化的新浆厂搞成现在这样,那么多的建设资金不明不白的跑去哪儿了,他心里最清楚,所以这个是非之地留不得,他一定要走,只要能跳出火坑,到哪里都可以。

连田啸都没办法,江培岩感到更加的无助无奈了,本来天啸是让老江跟他一起走的,他俩是老搭档,配合默契,做成过很多事情,再说到了集团,有几个自己的老人可以用,可以说说真心话、发发牢骚总是好的,但是江培岩不愿意走,他要对跟着自己的那些老兄弟们负责,趁着自己这两三年在位,还有些话语权,要为他们指条光明大道,为他们谋条好的生路。

田啸勉强不了江培岩,只得由着他了。他明白老江的心思,便告诉他,自己到了集团,做了付总裁,总还是有些权利的,以后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定会尽力帮助他。

走的时候,田啸专门成立了云山化浆纸销售公司,由江培岩出任总经理,直接接受集团公司的指挥和管理,今后田啸在集团负责经营管理,其实也就是由他间接负责了,有了他的支持,江培岩还可以干很多以前干不了的事情,为实现他的目标更近了一步。

江培岩跟无疾说,晚上随便吃点,他还有很多想法想要跟叶总交流沟通,找一个清静一点的地方最好。

无疾会意,那黄运化看上去粗枝大叶的人却是精明通透得很,晚上叶虹虞请他们吃完饭后,他就请娟娟他们一起出去唱歌,只留叶虹虞江培岩和无疾在茶楼里谈事情,他心里明白得很,江总只有依靠中昊和叶总,才能成事。江培岩是他老大哥,他一定要帮助他、竭尽全力支持他。

无疾事先已经给叶虹虞做了汇报,叶虹虞心里知道了个大概,和江培岩交流时,早已心中有数,只是虚心的向江培岩求教对策。

江培岩倒是胸有成竹,他说田总走之前已经安排好了今后的事情,云山化整个管理框架已经搭建好,特别是独立于云山化浆厂之外的营销公司,由他负责,有事可以直接向田总汇报,由他定夺,这样的话,今后不管有谁来当云山化的头头,都不太干涉得了营销公司的业务,那和中昊方面合作的机会大了很多。

江培岩说,他和田总都看好中昊,什么样的合作方式都可以谈,甚至天然那样地模式也可以,只是云山化现在刚刚开张,集团上上下下几千双眼睛都死死盯着浆厂,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到市场上遛遛,不然所有人都以为浆厂是块金元宝、聚宝盆,其实它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状况、有多少斤两,田啸和江培岩心里面最清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好比是一艘刚刚造好的大船,内部却早就被大大小小的各种蛀虫蛀空了,千疮百孔、八花九裂,一旦下水进入汹涌的商海,扛不了多久的,便会四分五裂、分崩离析.......

对于这一点,江培岩和田啸看得非常清楚。

只是现在谁都不晓得哪个人可以在争夺浆厂老大的这场战斗中胜出,只得静观其变,不过江培岩对中昊,对叶虹虞和无疾很有信心,他不认为有谁可以打败中昊。

所以,和叶虹虞之间的公事沟通得十分顺利,并没有占用太多的时间,江培岩只是叮嘱叶虹虞准备好一定量的资金,一旦赤山化开始运作,刚开头还是需要一些资金的。

叶虹虞让江总放心,资金上没有问题,除了中昊,还可以从其他地方调剂,充足得很。

叶虹虞事情多,叮嘱无疾一定多用些心在云山化的事情上,多和江总联系,有机会多和他聚聚。

车展后大概过了一个月左右,云天化那边传来了消息,让人大跌眼镜,几个明面上的竞争者没有一个遂愿,云山化集团更上一级的管理机关从上海调来那里的办事处主任任云山化浆厂总经理,而且那位空降干部还是位年纪不太大的资格美女,也就小四十吧,这些都不是关键,据田总在集团公司那边了解到的信息,这位叫汪佳宜的女强人据传和袁建辉他们家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有消息灵通人士还在传,袁建辉老婆是汪总家的远房表亲,有好事者亲眼看到的,这位汪大总经理刚刚回到省城,袁经理就和他老婆带着礼物到汪总下榻的宾馆拜会她,待了好一阵子才走。

这下,连江培岩这个老革命都感到此事有些棘手了,如果真像外面流传的那样,那还真有些麻烦。江培岩倒不怕新来这位汪总明目张胆的搞事情,那样的话,上面还有田总,田总上面还有其他的人,总有能管得到她的人,就怕浆厂这边出内奸,那袁建辉性子本来很阴,捉摸不定,他如果他正和那汪总沾点亲,出些馊主意,让你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那才是要命的,因为汪总是上级正式任命的总经理,浆厂的法人代表,从大上海空降到云山县这个穷乡僻壤,两眼一抹黑,她不可能不用自己的人。

不过江培岩久经世故,经历过一些风浪,还是有些定力的,他知道,就算那个汪总有背景,和袁建辉沾些亲,但是他推断,这个女人刚刚空降来此,做事应该不会太出格,而且听田总讲,从汪宜佳的履历表上看,这个人过去从一个普普通通的文员,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走到今天这一步,看得出来是个比较稳重的人,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听人说,汪佳宜这个人还算正派,过去在不少有油水的部门任职,却是两袖清风,现在还住在单位分的那套福利房,外面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传闻,这让江培岩松了一口气,只要大家都按照规矩来,那就没有什么问题,如果这个汪总真心实意想把赤山化浆厂做好,那也不是不是可以共事的,自己还可以利用自己的关系,助她一臂之力,但是江培岩心里十分清楚,无论哪个来云山化,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是无力回天了,天量的债务,天文数字的贷款利息,就算环保竹浆市场再好,也没有可能填的上那个像无底洞一样的窟窿,除非被收购或是重组,有一家或是几家像中昊那样实力雄厚的公司,再加上像叶总那样精明有魄力的掌舵人,云山化才可能有出头之日,江培岩钦佩叶虹虞,甚至都有些迷信了。

等汪佳宜走马上任后,召集公司中层高层干部开了几次碰头会,江培岩察言观色、冷眼旁观,觉得这个女人倒还有些水平,别的不说,云山化本来定于六月三十日正式开机,作为七月一日建党节的献礼,可是资金有缺口,众人都很着急,云山化外债太多,早就捉襟见肘,而且也没人愿意借钱给他们了。

汪佳宜不晓得从哪儿弄来一笔钱,打到了专款账户上,专款专用,其他一切开销都要为公司开业让步,这样一顿猛操作,呵呵,还不错,终于可以保证在六月三十日正式开工出产品了。

从这事上看,江培岩觉得汪总还可以,和叶虹虞有些类似,于是开始对她另眼相看,诚心诚意的配合她,努力把浆厂的工作做好。

浆厂开工,首当其冲的便是销售工作,汪佳宜不太熟悉市场,在这方面倒是很倚重江总。

等工作刚刚步入正轨,江培岩便向汪佳宜推荐中昊集团,还专门陪她到锦城考察中昊。

叶虹虞盛情的接待了他们,中昊各方面的实力给汪佳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是在私下里,汪佳宜有些担心的和江总交流说,中昊集团实力不凡,又有瑞鸿、洋帆襄助,更兼并了天然,和他们合作开发市场,到最后会不会是与虎谋皮,赔上了夫人又折了兵,她提醒江总,这样的事情,不得不防啊!

江培岩老于世故,一听就知道是袁建辉事前在汪总面前吹过风的,至于他说了些什么,不用脑袋想就知道,肯定是不利于中昊集团的。江培岩深谙人情,早就准备好了应答之策,于是说道:“汪总,其实很早之前我们就知道中昊和天然合作的事情,那时因为扩张速度过快,导致资金链断裂,天然集团濒临破产,还欠了中昊很多预付款,后来叶总出手,联合瑞鸿、洋帆集团注资,帮助天然度过难关,他们那时不仅没有借此吞并天然,还出巨资和天然的肖总合作,共同开发环保竹浆市场。那叶总虽然年轻,却胸怀宽广,目光长远,这一两年我和田总跟她接触过很多次,倒是一个很不错的合作伙伴,而且中昊瑞鸿实力强大,如果和他们斗,那肯定是两败俱伤,但是照我们现在这样的状况,肯定是我们伤的更重,甚至没有翻身的机会,但如果合作,那将是一荣俱荣,成本最低,收益最大,通过他们,我们可以迅速打开市场,被市场所接受,我想,最多用不了一年,我们就可以盈利,汪总,你想一想,到时作为云山化一把手的你,年终到集团述职,将是多体面荣耀的一件事,据我所知,集团下面的企业,包括现在效益最好的制药厂,也都是在三年后才开始盈利。”话道此处,江培岩便看着汪佳宜,不再说话,察言观色。

江培岩得话显然打动了汪佳宜,她显得有些兴奋,肯定的呀,她来浆厂不过是挂职锻炼的,她还年轻,她的前程还很远大,三年之内,如果她能在浆厂干出成绩,闹出点大动静,厅里那位可答应过她的,要升她做企业局的局长,到那时,有了更加广阔的平台,那将是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前程无限的广阔,那时仕途通畅,前程似锦,步步高升,是何等的快意,这样才不负光阴不负此生。和中昊合作,虽然也有不可预知的风险,可是和自己的前程相比较,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于是汪佳宜说道:“江总,您是前辈了,又是营销方面的专家,和集团的田总又是老搭档,深得他的赏识和信任,所以我相信您,我新来乍到,过去也没有太多营销方面的经验,所以请您一定不要有所保留,更不要有什么顾虑,只要有利于浆厂发展的,我都会接受,比如您刚才说到的和中昊合作的事情,我就觉得非常好,下来我会好好考虑的。谢谢了江总,不论任何事情,只要您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定给我提出来,在今后的工作中,要多向您学习,还希望江总不吝赐教,不要嫌我愚笨才好!”

江培岩闻言赶忙客气道:“汪总年轻有为,前途无量,我听田总说过,汪总是厅里的骨干,重点培养对象,今后有着大好前程,所以请您放心,有什么事,我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到时候还望汪总不要嫌我嘴碎啰嗦哦。”

“哪里会,哪里会,我求之不得呢,呵呵呵......”

两人相互客套着,显得亲密无间。

江培岩老辣得很,他从汪佳宜的言谈中听出了多层意思来,首先,自己的那些话十分讨喜,很的汪佳宜欢心,正是她喜欢的,挠了了她的痒处,所以她才面露欣喜之情,说明这也是她所期望的事情,其二,看来这汪佳宜确实没什么营销方面的经验,不然她不会如此谦和客气,甚至有些低声下气低眉顺眼,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知道自己和田总之间深厚的关系,听她那意思,她还是比较尊重甚而有些忌惮田总的,那就好,有畏忌就有敬畏,最起码今后你不敢肆意妄为,如果都按照规矩办,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而且,这汪佳宜看样子上面是有很深背景的,听其言观其行,她并没有打算长期在浆厂驻扎下来的打算,不过舀一勺油面子、攒一些提升的资本,这样的话,倒和自己的目标一致,不论她有什么目的,肯定是希望把浆厂搞好,只有这样,她才有往上爬的本钱。

所以江培岩最后大大的赞扬了汪佳宜一番,灌足了蜜汤,还提到田总对她的好评,这样一来,一两年之内,这汪佳宜怕是对自己的建议谏言都会言听计从,那样的话时间足够了,只要和中昊叶总还有她那些伙伴紧密合作起来,云山化就有希望,跟着自己那帮老兄弟老部下也会看得到美好的未来,那样的话,自己就算退休不在云山化了,也心满意足,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这几年的辛劳对得起一帮兄弟了。

江培岩私下很坦诚的和叶虹虞还有无疾交换了意见和看法,他认为汪佳宜这个人还不错,希望叶总有机会多和她沟通交流,多联络联络感情,叶总和她的关系和谐、融洽,今后他做工作也轻松方便。

叶虹虞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和汪佳宜接触过一次,她觉得这个人还不错,挺随和的,还反过来奉承自己,她很会说话,自己很享受,被她拍得很舒服。

后来,汪佳宜有和叶虹虞见过一两次面,叶虹虞还请她一起去做过SPA,大家都是女人,自然可以说些不足为男人道哉的私房话。

本来叶虹虞还想请汪佳宜去购物,却被她婉拒了,叶虹虞知道火候不到,便不勉强她,这种事情最是强求不得。

汪佳宜调来云山化的两个月后,浆厂终于正式点火试机,开工生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