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届为之颤抖，都在责怪那小人鱼贪玩，自己跑丢了害得他们受罪。

最终还是那条和蕴苝眉来眼去的死鱼出面，“寤大人…五十年前人族的首领带人来抓这片海域所有的全翅人鱼，小的亲眼看见蕴先生被他们抓走了，可惜他们使用的屏息弹，小的也无能为力。”

“难怪…”

难怪他找了这么久，难怪他一点气息也闻不到，更难怪人族破了结界他也全然不知，恐怕是蓄谋已久了。

寤朔一上岸，灵敏的耳朵便听见了蕴苝的哀嚎，他四处寻找，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宠物所引进了一只全翅人鱼和蕴苝几乎是百分百的相似度，抱着试探的心理寤朔前去一看。

岂知蕴苝是蕴苝没错，只是他整个鱼像变了一般，胆怯软弱。

“你们给他使用催生素了？”

催生素，顾名思义，也就是一种能让人鱼迅速生长的激素，提前分化，副作用很强，尤其能导致痴傻严重者甚至是脑部瘫痪。

“是。”管事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一层汗珠，眼前的男人气场实在过于强大，把他逼得想跪下。

“混账！”

寤朔双手撑着金属拐杖，大手一挥，一股强劲有力的风顿时将管事的推开老远，重重摔在了书架上，几本书掉落，砸的他头晕眼花。

他的小人鱼，小宝贝，自己都忍了几百年没动，竟让这群混账愣生生给催生了，他能不气吗。

比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还要郁闷几分。

不等寤朔继续开口，只见那管事的一瘸一拐的爬了起来，给水族箱放水，失去水源的小人鱼在落地的一瞬间换化成一双又长又细的双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他将蕴苝带了出来，对寤朔道，“这只人鱼天生痴傻，生性残暴，不会唱歌，寤大人…谨慎带走。”

管事的一直以为是人鱼的无能激怒寤朔，自然不知自己这话是火上浇油。

寤朔不喜与废话言论，只是向身后的男人使了个眼色，带走小人鱼转身离开。

悬浮球缓缓行驶，小人鱼药性过去，很快便醒了。

他一双蓝汪汪的大眼睛中满是惊恐与害怕，他反射弧极长，好久才“啊”的出声，慢慢从寤朔身上爬下来缩在角落。

寤朔又心疼又好笑，照着蕴苝这个逃跑速度，敌人早抓他千遍万遍了。

“你躲什么？怕我？”寤朔尽量放柔了语气，可眉眼依然写着你敢说怕我就吃了你几个大字。

蕴苝抖成了筛糠，哆哆嗦嗦的摇头。

这胆小的劲，哪里来的生性凶残一说，那管事的尽会乱说。

“你不会唱歌？”

蕴苝甩甩脑袋，不肯言语，由于挣扎的太过厉害，寤朔不轻不重的拍了他几下，连红都没泛。

其实他在孵化时就已经具备了所有人鱼该有的性质，古辈传下来的记忆刻骨铭心，但是传承的记忆中却没有教他如何挣扎逃跑。

例如现在，第一次化足成功的蕴苝两条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寤朔轻而易举就把他按在了车垫上。

吓的蕴苝声音突然增大，夹杂的几分哭腔，拽着人的裤腿奶声奶气到嘟囔着“不要打我…”

他还以为蕴苝不会讲话了呢。

小人鱼分明是条怕极了只会咬人的幼崽，他耐心问道，“他们为何打你？”

他吸吸鼻子，指着自己的肚子，寤朔顿时了然，先前在水族箱内有无数的输液管插在他身上，恐怕注射催生素的同时在蕴苝不愿开口唱歌还放了电麻痹他。

他道，“我不打你，我对你好，你可以给我唱歌吗？”

小人鱼显然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指着自己的手臂，凶不拉几道，“…你！也打我，草你妈……滚！”

寤朔：“？”

他总算知道为何说蕴苝性情暴躁，现在看来，果真挺暴躁的。

小人鱼缩了一下，擦擦自己眼角的泪珠，那为数不多的泪珠落在真皮坐垫上，瞬间化成一颗水蓝色的珠子。

寤朔挑眉，这并不是全翅人鱼特有的，只能是蕴苝自己技能。

当了奶爸一千多年了他都不知道蕴苝的眼泪能换化，因为他从来没有让蕴苝哭过。

“阿蕴乖…不哭了。”

记忆回笼，可惜被注射过药剂的蕴苝怎么也想不起来，反而头疼欲裂，“嗯……！”

“别想了。”寤朔轻抚着他的背脊，放柔了声音哄他入睡。

小人鱼找是找回来了，只不过这模样看起来是记忆全失，恐怕还要从头教起。

几小时后，浴室中。

寤朔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抹掉脸上的水，小人鱼发育没完全，说话起来也口齿不清，但是气人的技能已经点了满格。

无奈，他起身将人按住，顺着那奶白的鱼尾往下，双指按在了一处柔软的鱼鳞上，那柔韧的触感也证明了小鲛人还是个没长大的奶娃娃。

蕴苝瞳孔放大，压根没想到这人如此流氓，张着鱼尾就要逃跑，“给爷滚…！”

可惜根本没作用，他任人宰割。

他原本是可以反抗的，可寤朔身上的气息太熟悉了，像极了他还在卵蛋里就闻过的气味，给足了安全感。

处理完手头的事寤朔将他一把抱起放在沙发上打开投影屏看电视，自己手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修长的手指在新式触摸屏上随意点了几下，道，“三分钟，我需要看到雅诺思倒闭的消息。”

不等电话那头人回话，直接挂断，颇有几分霸道总裁的风范。

等寤朔一回头，看到的一幕可以将他震惊八百年。

只见蕴苝不知何时跑到了水族箱里，两条白嫩的双腿几乎沾满，里边的热带鱼可怜巴巴的缩在角落，蕴苝轻而易举的抓起一条就准备往嘴里塞。

罪恶的大口还未张开就被寤朔一把夺了过去，蕴苝委屈死了，“你干嘛呀…？可不可以把这条鱼鱼给我，你想吃我再帮你抓一条啦。”

寤朔差点没绷住，解放了那条热带鱼，将人从水族箱中捞了出来，蕴苝直接一头扎进水里，又突然抬起头咳嗽几声。

…人鱼也会被水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