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鬼说完，我哈哈大笑，道：“我可不是你哥，更不是大哥哥。我是你孙子。”

“如果我十几岁结婚的话，你得算曾孙辈的。”小男鬼说罢，把冰激凌吃完了，把棍子丢进垃圾桶，然后冲我摆手离开了。

我笑着和白欣悦坐到一起，说起不老症。

“我一直以为冻龄是件好事，没想到也是种病。”白欣悦笑道，说着玩一下手里的指甲膏。

那东西晶亮粉红，散发着香味。

我笑着点头，道：“老得太快，是种病，叫早衰症，老得太慢，也是种病，叫不老症。看来是是非非啊，都是病。”

“对哦，我们每个人都有病，犯着不同的病……”白欣悦笑着唱起来，是魔改了周杰伦的《以父之名》：“我们每个人都有罪，犯着不同的罪……”

我们都笑起来。巴玉儿笑道：“所有对于一个合格的医生来说，生意是每时每刻都有的，因为每个人都有病，怎样都有病，那么自然每时每刻随时随地都应该治病，都可以治病，所以的治愈是不可能的，不过是从这种病转为那种病而已，那么只要医生想收钱，财源可以滚滚来啊！”

我们都哄笑起来，我笑道：“不仅是医药行业，什么行业不是这样？所以金钱无尽啊！生意无尽啊！”

大家说笑了一会儿，时间就到了。我们关了店门，启程去别墅。

晚上到处都是明晃晃的路灯，显得旁边的原野也不那么黑了，一点诡异的感觉也没有。尤其是在路上看着前方，那感觉就好像在一个比较阴的白天，让我觉得白天黑夜真是不可界定的，所有的划分都是胡扯。

“Bullshit!”我莫名骂出口。

“我想起一本书，叫《白夜行》。”白欣悦笑道，“白天其实就是白夜，黑天就是黑夜。生活怎么都是在夜里，所有的环境都是梦境。”

“我想起看过的一部电视剧，《老友记》，里面人物钱德勒说过一句话：整个世界都是我的同性婚礼。想想真对。”巴玉儿笑道。

我们都笑起来，不再说话了。我拧开了音响，播放出钢琴曲，虽然屏幕上有显示名字，但我根本不想看，又有什么区别呢？

一会儿到了别墅，我们走进去，把行李放下。

我从冰箱里取了一瓶红酒，打开后给每人斟了一高脚杯，然后坐着看电视。

“叮咚！”门铃响了。我走过去，打开门，见是一个穿着制服的美团同城速运快递员。

“你好，是刘旭阳先生和白欣悦小姐的家吗？”快递员笑眯眯得说。

“是的。我是刘旭阳，白欣悦，有人找你！”我说。

白欣悦立刻跑过来。快递员等我们到齐了，就点点头，把一个快递袋交给我们，笑道：“这是两位订的书。”

我接过来一看，见一本是我买的《子不语》，一本是《白夜行》。《子不语》订购的时候，别墅还没买，但我临时打电话通知过，所以对他们的做事效率很满意。

我和白欣悦拿着自己的书到了客厅，打开看了起来。其实我们都不在乎文字以及文字所表达的内容，因为页面黑白都是不可界定的，所以那不过是一本墨汁点点的纸册子，而所有的内容都和这个一样，不过是一片茫茫，归根结底是不通的。

现在看书啊，就是一种仪式。其实汉字最初就是仪式用的东西。商朝的巫师把骨头烧裂，把上面的纹路称作上天的指示，附会上各种意义，不就产生了甲骨文吗？

当然，汉字也不全是这样的，大部分是模仿世界上的物体造就的象形文字，但世界都是不成立的，物体又何所谓呢？

外面响起鞭炮的声音，“噼里啪啦！”得很有年节的感觉。我笑着看了看日历，对白欣悦说：“过年啦！还有20天就除夕了。”

“嗯！真好玩，又是一年光阴过去。”白欣悦笑着说，弹一下自己的秀发，道，“我还是美貌如斯。”

我们都笑起来。巴玉儿笑道：“每年过年的时候，都要找个道观和道友们庆祝。今年就和你们一起吧。”

“挺好，看来我们也是道家中人了。”我笑道，三人又笑起来。

“你说基督徒入教都要洗礼，我和刘旭阳要不要也洗礼一下？”白欣悦对巴玉儿说。

“可以呀。你们等一下。”巴玉儿说罢，站起来走到她的房间，然后走出来是，手里拿着拂尘，穿上了道袍。

她走到我和白欣悦面前，肃穆得说：“白欣悦小姐，刘旭阳先生，你们愿意从此成为正一道门徒，谨守道门规定，一心向善，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都坚持惩处奸凶，弘扬道法，为民解忧，永向大道吗？”

“我愿意！”“我也愿意！”我和白欣悦笑道，都努力憋着笑，因为感觉跟结婚仪式好像。

“好！那么本道长宣布，你们正式成为正一道门徒，受太上老君导引，得元始天尊无量道法庇护，成为神灵在人间的代言人。”巴玉儿说罢，用拂尘扫一下我和白欣悦的头发，然后把拂尘归位，笑呵呵得一扬手，道，“好了，你们现在正式成为道家中人啦！”

我和白欣悦憋着的笑炸药一样爆发了，笑得前仰后合得。巴玉儿一扬头，说声：“怎样？不相信吗？”

“相信。五体投地得相信，您真是太有范了！”我伸出大拇指笑道。

巴玉儿也笑起来，知道这个仪式其实挺搞笑的，也不和我们计较了。她受教的时候很小，所以没和我们这样笑得厉害。

看了一会儿电视，我们就去睡了一下，然后天亮了吃早餐。

吃完早餐，我们去看飞机场的施工。那里本来就挺平坦得，工人们只是铺了水泥，加了石板，然后再铺层沥青，所以工程简单，已经初见成效，大约一个星期就能用了。

我挺满意，给工人们发了红包，然后勉励几句，就和姑娘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