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我们出发吧。”导游笑着说。
以前导游来叫他们出发都是在七点,可是今天他九点才来叫他们出发,所以,当他们走在月光洒下的路上多少有点忐忑。
没有任何灯光,月光就是他们唯一可以借来照明的外物。
他们所有人总觉得背后有阵阵阴风拂过,时不时的还能听到有人在叫喊。
有笑声、哭声、求救声、威胁的声音,但这些声音总是转瞬即逝,在你不注意时响起,你注意到时,它又消失了。
“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出发啊?清石,你还好吗?”傅司北扶着余清石的一只胳膊,在月光下,余清石白的像个鬼一样。
余清石全身上下仿佛都写满了“我要死了”,傅司北不担心才怪。
余清石没有立马回答,缓了会才慢慢的说,“这是因为晚上零点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可以自由活动,但是,如果零点之前我们还没有回到住处,要么干掉他们,要么被他们干掉。”
余清石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来,挣开傅司北的手,看着傅司北说道,“不要老是问我行不行,我单手干你都没问题。”
“能耐是吧?”傅司北上前一步,揽住余清石的肩膀,“别逞强,爸爸会保护你的。”
自从上一次的玩笑之后,两个人都对对方自称爸爸。
傅司北说完的下一秒,余清石右手抓住傅司北的右手,侧身,一个过肩摔把傅司北扔在了地上。
这一动静惊到了周围的人,众人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甚至有点害怕,害怕又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危险。
秦风惊讶的问他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余清石淡定的拍拍手,语气淡淡的说,“我俩玩耍呢。”
傅司北爬起来,对众人笑到,“是的,切磋切磋嘛。”
众人:……
转而,傅司北幽幽的看向余清石,嘴里不断的叹气,同时还加上无奈又心酸的话,“唉,人呐。”
“唉,世态炎凉啊。”
“唉,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啊?”
“唉——唉——唉——”
傅司北忍不住的抱怨。
“司北,我错了。”余清石皱着眉由衷的和傅司北道歉。
“……”傅司北没说话,看着余清石,等着余清石接下来的话。
“我不该打你。”余清石弱弱的同傅司北认错。
“我原谅你了。”傅司北无奈的看着余清石。
“那你闭嘴别逼逼了。”余清石那副由衷道歉的表情消失的无影无迹。
“……”傅司北语塞,这朋友还有的做吗?
酒窖和玫瑰花园在同一个方向,具体点,酒窖就是在玫瑰花园的下方。
酒窖是个地窖建成。
众人进入酒窖。
和往常一样,导游将他们送到目的地的门口便转身离去,临走时导游留下一句话:
“酒可益人,也可害人。”
的确,合理的控制摄入的酒精量,有益于人的身体健康,但是酒喝多了,也会对人造成伤害。
“这什么意思?”秦风忍不住抓抓头,疑惑。
“不许喝酒?”傅司北也疑惑。
“不许喝。”余清石接话,他环视一圈剩余的人,缓缓说道,“一滴都不可以入嘴,上面是花园,花香会干扰人的判断,而这酒入肚,就会产生幻觉,除非你的生命逝去,否则你便永远走不出来。”
此话一出,听的人一阵躁动,有的人惊讶,有的人震惊,有的人害怕。
但好歹是经历过前面三个地方的人,承受能力好歹也算是练出来了一点点,很快便恢复。
不管是不是害怕,他们都必须挺过去。
无论如何,他们都只想活下去,即使是害怕,也必须忍着。
“那花香不是只针对恋人吗?”傅司北忍不住问道。
“那是昨晚,今夜它的作用应该是扰乱我们的心智,喝下酒。”余清石回答,同时迈开步子朝酒窖走去。
这个酒窖不小,还算宽敞,二十几个人走进来站着也还有多余的地方,而且这里面还分有几个房间,甚至还可以再下一层楼去负二层——品酒。
而且,里面的酒都是名酒,至少在场的一半以上的人是平时不会喝这些酒的。
而且,酒放的时间也挺长了,都说酒放的时间越长,味道越醇香。
不得不感叹,这庄园的主人一定是一个顶级富豪。
但是,这酒窖的装修也挺渗人的。
别人门上挂门神保平安,这里的门上却挂鬼怪。
招鬼来?
而且,也没有灯可以照明,供照明的是墙壁上的蜡烛。
蜡烛是白色的。
这主人什么品味?
“余清石。”傅司北小声的喊了声余清石,同时还用手戳了戳余清石。
“怎么了?”余清石转头看向傅司北。
“你对这儿熟吗?”
“还行吧。”余清石淡淡的回答,确实经常来这偷喝酒。
“那你带我参观参观?”傅司北说道,缓了一下又解释,“这不是第一次见这么个有钱人的地方嘛,酒不可以喝,就看看好了。”
傅·穷苦人民·司北无比真诚的说。
“好啊。”说着说着余清石便带着傅司北去了负二层。
负二层的装修风格稍微正常点,至少没有负一层看着渗人,而且这里还有椅子、桌子,用来喝酒。
“先从这里吧,再往上,然后再回去。”余清石说着在房间里走动,为傅司北讲解,傅司北老老实实的跟着。
因为是负二层,所以没人没人敢来,怕走的远,命便没的越快。
走了好一会,才终于勉强把负二层参观完。
“有钱人,我真搞不懂。”傅司北感叹。
“还好,还好。”余清石应到。
“那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别挨到零点了。”傅司北提醒。
“出不去的,今晚零点之前,酒窖的门是打不开的。”余清石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
“那……”傅司北有点说不上话,他想问:你怎么不早说?
“想问我为什么不早说?”余清石笑着摇了摇头,“说出来那些人只会更加害怕恐惧,说不定就会挺不过去。”
傅司北点了点头,他知道,余清石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想过了的,他心里有数。
傅司北还想说点什么,却只觉得脑袋很痛,想要爆炸了一样。
很多画面都在傅司北脑子里浮现。
“我叫傅司北,你叫什么名字?”
……
“夜寒阳。”
……
“我说我的名字叫夜寒阳。”
……
“你回去,回去!我自己可以,我不想你卷进来。”
……
“余……余清石……”傅司北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双手痛苦的抱住头。
“夜……夜寒阳。”傅司北的思绪很紊乱,说了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余清石听见了。
他担忧的走到傅司北面前,双手抚上傅司北抱着头的双手,“傅司北,你怎么了?”
——难过吧?难受吗?酒,喝酒啊,喝了就舒服了。
傅司北脑子里有声音在响,却不知道是谁说的。
——喝酒啊,酒是个好东西,喝了就什么都好了呀。
——听我的,喝吧。
“酒……我要喝酒……喝酒。”傅司北松开双手,想找酒喝。
该死的,昨夜是我,今夜是你,余清石看着眼眶发红,表情痛苦的傅司北,心想:等我恢复,非弄死你不可。
“傅司北,不要喝酒。”余清石轻声安慰。
“可……可是,我想喝。”傅司北声音软软糯糯的,委屈极了。
“不然……这样吧。”余清石站起身,弯腰,挑起傅司北的下巴,对准傅司北的唇吻下去。
这个吻温柔而缠绵,小心翼翼中带着试探。
傅司北因为这个吻,彻底的不想喝酒了,思绪完全被这个吻取代,仿佛在沙漠中寻得一列清泉,想要更多。
很快,傅司北夺过主动权,双手环上余清石的腰,将他往自己怀里带。
傅司北的吻相较于余清石的吻而言,更加的热烈、霸道。
后来余清石直接被余清石按在了桌子上……
余清石立即回过神来,将傅司北敲晕了过去,然后从桌子上坐起身,缓了缓,摸摸脸,心道:还嫌我,差点就失身了。
带着微笑,余清石将傅司北扶到椅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傅司北坐好,然后把自己和傅司北凌乱的衣衫整理好。
傅司北新来的等候已经躺在了别墅的床上,不是坟场庄园里的床,而是真正的别墅的床。
睁开眼,瞧着天花板,茫然……
他怎么回来了?不是坟场吗?
对了!傅司北想到一件事,自己是不是亲了余清石?
想到这,傅司北起床,弄好自己,在桌上看见一张熟悉的纸条,纸条上的内容是:第四夜守夜成功,获得线索,书架第四排第四列第四本书。
拿起线索,傅司北直奔对门的余清石,本来打算敲门,却发现门并未关紧。于是,傅司北就直接进去了。
“柳姻,你干什么?”傅司北一进门便发现余清石躺在床上并未醒来,而柳姻左手抱着黑猫,右手拿着一把匕首打量着余清石。
此刻他也顾不上柳姻有多强大多厉害了,他只知道他不希望余清石死去。
所以,他便义无反顾的冲过来了。
“削个水果给他吃。”柳姻嫣然一笑,如百花绽放般美丽,只可是脸上并无生机,傅司北也并没有欣赏的想法。
“不必麻烦你了,我来就好。”傅司北走上前去,站在柳姻和余清石的中间。
“不,我来。”柳姻并没有因为傅司北的话而恼怒,反而笑的更加妩媚,并且真就拿起一个苹果削起了皮。
只不过,一个苹果削下来,可以吃的果肉便少的可怜。
本以为柳姻会找点麻烦,至少到目前为止,她出现就没发生过什么好事,结果她削皮削完苹果就走了。
还真就只是来削个苹果?
傅司北有点没搞明白,这就是鬼的脑回路吗?真清奇。
柳姻走出房门还顺带把门也给关上了,好有礼貌的样子,可是余清石还是没醒。
傅司北走过去,细细的打量余清石,头发柔顺且黝黑,皮肤白皙,鼻梁高挺,紧闭的眉眼很好看,似乎是梦到了什么 余清石眉头微皱,再往下便是薄薄的嘴唇,唇形很好看。
余清石的五官任谁都看不出毛病来,是任何人见了都会喜欢的脸。
加之余清石接近一米八的身高,较好的身材,之所以是较好,是因为余清石很瘦,没有腹肌和卓绝的武功,放在傅司北生活的世界,那一定是小孩、老人通杀。
可是,自己昨晚亲了他?
亲了他?
亲了余清石?
亲了余清石!
卧槽,傅司北在心里感叹一声。
是他在做梦还是幻觉?
“司北,你怎么来了?”余清石一睁开眼便看到仔细凝视自己的傅司北,有些惊讶。
就像大清早见了鬼一样。
“啊?你醒了?”傅司北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刚刚脑子里想的,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说话也扭扭捏捏的,“那……那个,你休息的还好吧。”
“嗯,不错,你呢?”余清石掀开被子起身,穿上自己脱下的外套,然后下床。
“不……不错,挺……挺好的。”傅司北目光追随者余清石,见余清石准备开门,忙问,“你……你去哪?”
“饿了,下楼吃东西。”余清石打开门,顿了下,又关上门,折回来,走到傅司北面前,狐疑的问,“你有事和我说?”
“没……没有!”傅司北大声回答。
“哦……那我走了。”余清石转过身。
“有……有事!”傅司北深吸一口气,忙道。
“你说。”余清石淡定的看着傅司北。
“我……我昨天晚上,是不是,是不是那个……”傅司北支支吾吾的问余清石,还是有点不太好意思。
“是不是什么?”余清石歪着头问。
“是不是……”傅司北略微想了一下措辞,“是不是……非礼你了?”
余清石好看的不行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想到昨晚害他差点失身的吻,淡定的胡说八道,“没有。”
然后,也不等傅司北再说话,余清石眼里盛满了笑意,戏谑的说,“你该不会是在梦里对我动手动脚了吧?”随即余清石摇了摇头,“啧啧啧,我知道我帅,可我没有恋爱的打算,你放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