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消灭【暗杀小队】所有成员,记住,是全部消灭。” Athena 不紧不慢的喝着咖啡,提示道。
“收到,小弟办事你就放心吧。”乔尔斯连忙答应,转身快步离开了。
毕竟这里不适合与Athena聊天打屁,回家再详细讨论这个任务会更加合适。
乔尔斯走到门口,发现布加拉提依旧没有离开,似乎在等他。
“布姐,想跟我单独聊聊?”乔尔斯见边上没有其他人,又换回那个爱说屁话的人设。
“走吧,边走边聊。”布加拉提似乎习惯了乔尔斯这样的两面性格,没有对他的态度产生反感。
两个人在街上并肩而行,不断有人向着布加拉提打着招呼。
“布加拉提,最近过的好嘛?”
“布加拉提先生,新鲜的橙子带一点回去尝尝吧。”
乔尔斯他们才走了没有几步,打招呼的人络绎不绝,布加拉提纷纷礼貌的回应。
“看来你在这里很受欢迎。”乔尔斯双手交叉,靠在后脑勺上。
“真不知道你是黑帮,还是个居委会大妈。”
“居委会大妈?那是什么东西?”布加拉提疑问道。
“就是管理大街小巷任何事情,调节人们生活矛盾的光荣职位!”乔尔斯调侃道。
“我只是把我负责的区域管理的井井有条罢了,算不上光荣。”布加拉提正经的回答。
不是大哥,我没有在夸你好吗?我这是在说你干嘛要多管闲事,乔尔斯无语了。
见乔尔斯不说话,布加拉提错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解释道:
“我毕竟是个黑帮成员,光荣这个褒义词不适合用在我身上。”
“行于暗夜,侍奉光明。”乔尔斯不知不觉想到了这句话。
他自己都没在意,只是随口一说,可这随口一说却是让布加拉提震惊在了原地。
乔尔斯没在意到布加拉提已经停下,还在继续往前走,直到路灯的光芒只照射出了他一个人的影子时,他才缓缓转过头。
“怎么了?敌人出现了?”乔尔斯一下子来劲了,警戒起来看向周围。
“乔尔斯,你没有考虑当一个哲学家吗?”布加拉提缓步走向路灯,伸手抚摸着灯壁。
“我迷茫许久,久到我都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只是单纯想着管理好自己的区域,让他们不受黑帮的毒害。”
“有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失职,毕竟黑帮才是我身处之地。”
“这个问题一只困扰着我。”
“直到刚才,你的话语解开了我的疑惑。”
“我虽然身处黑暗,所作所为皆为内心所想,所行所止皆为正义。”
“如果把我拿路灯比喻,我就是为他供电的电线,不需要露出外表,却能通过我让路灯亮起,照亮黑夜之人。”
好的兄弟别说了,我觉得你才是一个哲学家。乔尔斯内心复杂,他只不过随口一说而已,没想到布加拉提的反应会这么大。
“从我们初次交战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的为人。”乔尔斯开口说道。
“其实不是你愿意把赌注压在我身上,是我们本身就是一类人。”
“你内心的渴望在我身上看到实现的可能,所以你才愿意跟我一起前行,不是吗?”
乔尔斯感慨,人的天性就是习惯与合得来人相处,说的直白一点就是臭味相投罢了。
“你这家伙。”布加拉提被乔尔斯说中了内心想法,有些气急败坏。
“不扯了,说说正事吧,你特意等我不可能只为了让我陪你散步吧。”乔尔斯话语一转,脸色严肃的说到。
布加拉提也严肃起来,叹了口气说道:
“关于【暗杀小队】,他们队长里苏特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同时也具有很深的城府。”
“这次叛变不可能是他一时冲动的结果,我在担心…”
“你在担心【老板】想借你的手排除异己,到最后自己小队变成新的【暗杀小队】。”乔尔斯直白的说出他内心的担忧。
“你很聪明。”布加拉提似乎很满意乔尔斯的回答。
“其实解决这样的困境很简单,把【老板】干掉不就好了。”乔尔斯好不在意的回答道。
“我说过的,我就一定会去实现。”
“我们其实可以留后手,表面上是执行消灭任务,暗地里收集【老板】的情报就好了。”
“那我们就跟【暗杀小队】没有什么区别了!”布加拉提严肃说道。
“不,【暗杀小队】他们是背叛,应该遭到组织的唾弃。”乔尔斯继续说道:“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取缔他,何来背叛?”
“布加拉提,有的时候你就是优柔寡断,你也不想这片区域的人们遭受毒品的侵蚀吧。”
乔尔斯双手插进口袋,眼睛看向热闹的街道,目光里都是向往。
人来人往的客流带动着活力,熙熙攘攘的人群夹带愉快的谈笑声,路边的椅子上有情侣坐在一起吃着冰淇淋,小孩肆意追逐在街道上,老人在背后喊着慢一点。
“如果这个国家的某些地方也能像这样该多好。”乔尔斯轻声说道,眼里闪烁着光芒。
“这可不像未来的黑帮老大会说出口的话。”布加拉提开玩笑说道,继续与乔尔斯并肩漫步在街道上。
“你有想过以后做什么吗?成为我的左膀右臂?”乔尔斯说着玩笑话。
“如果有机会,我会选择回到我的家乡,在那个小渔村里当一名普通的渔夫,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一生。”布加拉提神色向往,似乎这个渔村勾起了他童年的回忆,令人动容。
乔尔斯第一次见到布加拉提露出这种神情,双眼里情绪复杂,有神往、有悲伤。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处最软弱的地方,而小渔村就恰恰是布加拉提的软处。
“那你呢?真的准备干一辈子的黑帮老大?”布加拉提也想知道乔尔斯心里想什么。
“只要这个国家彻底恢复正常,我也许会考虑退位。”乔尔斯道出了想法,他刻意隐瞒了些,毕竟这不是他真正的本意。
他还是怀念那个不足二十平米的出租屋,电脑屏幕上不断跳动的弹幕,和那张凌乱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