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毕竟，她在那鱼龙混杂的风月场中呆了好些个年头，对于世俗的廉耻，女子的名节，她看得极淡。反正，这副身子终究是要给人，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给一个对自己有恩的人。

而，让轻舞茫然的是，她跟夜诺之间，算不算两清了呢？他助她离开了南宫府，而她还他，一生的清白。

只是，她该如何开这个口呢？说她，想要离开。

想到这，轻舞不禁伤神，摇了摇头，无奈一笑。

真是个烦人的问题。

倒是千惜欢喜，风风火火地就闯了进来。人还没站稳，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小姐，姑爷指了两个姐姐过来跟惜儿一同伺候你。”

“哦！”轻舞回了回神，淡淡地，应了声。

那两个丫鬟还算知礼数，齐齐走到轻舞的跟前，规矩地行了一个万福礼，恭敬地道，

“婢子凝烟，婢子若水，见过舞姑娘。”因是夜诺还没给轻舞名分，所以两人也只是唤了轻舞姑娘。

轻舞倒也没有多大的计较，抬头望了她们眼，柔声道，

“起吧，我这儿没那么多的礼数，以后这些礼节，就免了。”

“是。”两人又是恭敬地应了声，又是一礼。

轻舞无奈地笑了笑，知是改不了她们的习惯，索性将她们遣了下去，给自己烧桶热水，伺候自己梳洗。忙活了半晌，轻舞终于将自己收拾了整齐。本想去给夜诺辞行的，却从凝烟和若水口中得知，夜诺不在城内，听说，是出去办事去了。至于是办什么事，怕是只有夜诺自己才知道。

所以，轻舞只得耽搁了下来，想着等夜诺回来时，再说。

不料，夜诺竟是走了半个多月，仍不见回来。倒是夜诺的胞妹，夜心，找上了轻舞。

“你就是南宫舞？”说这句话的时候，夜心的语气是极其的肯定，狭长的凤眼狠狠地盯着青舞，声音伶俐，却又有些底气不足。

“是，小女子正是南宫舞，姑娘是？”轻舞应了声，顺着瞟了眼前的人儿几眼。这眼前的女子算不上倾城之色，若说好看，那好看的人比她多了去，只是，她眼中的那种神彩，让人移不开眼。轻舞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后来细细思量，心里终有了几分明白，那是他眼中惯有的色彩。

“我是夜心。”仍是冷冷的语调，夜心答得万般骄傲。轻舞清楚地明白，清眸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翻。夜心有一双极为妩媚的凤眼，脸形稍尖，两靥过为苍白，嫩薄的双唇无一丝血色。瞧得轻舞都一阵心疼，这病怕是没得医了。想到这儿，语气便变得更加柔和，

“原来是大小姐！”

“行了！那些虚话就不必多说了。你虽未进我夜家的门，但我哥对你，倒是上了心。我是个将死之人，这往后的日子不长了。我哥…就拜托你用些心思了。”说着，夜心的眼眶竟有些泛红。

轻舞只好上前几步，拉上夜心的手，道，

“小姐莫要说这些丧气话，爷…”

“好了！”却见夜心微微拂袖，迅速地甩开了轻舞的手，声音里透着极度的不悦，可很快又冷静下来，

“别用你的手碰我，你不配！”任是谁听了这话，都不可安然处之，轻舞僵在原地，终于说不出话来。

“你…”千惜护主心切，想冲出去，被轻舞拉了住，轻舞硬逼着自己挤出个笑容，对夜心道，

“冒犯了小姐，是轻舞的不是！”

“哼！”轻蔑地看了轻舞一眼，夜心摔门而去。心里早已乱成了一团。她早便听说南宫舞国色天香，今日一见倒是不假，只怕哥哥到时候下不了手。若哥哥能够得到幸福这件事亦不是非做不可，只是心里那口气咽不下，身上那道伤复原不了，还有漫天殷红的血债，谁来偿还？思得太多，夜心只觉体内气血翻涌，喉间一股腥甜，地上已是一片殷红。

“小姐！”陪同的丫环慌了手脚，刚想去叫人，却被夜心拉住了衣脚。

“不要…不要…”话未完，人已昏了过去。

醒来时，人又回到了轻舞那儿。

“我怎么会在这儿？”面对她的寻问，轻舞并不急着回答，把药给了她的丫鬟，示意让她服下。不料，夜心是打定了主意不让轻舞好过，

“我要你喂我，不然我不喝！”

“你…”千惜脸色铁青，轻舞依旧浅笑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