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节

因会使我义不容辞地施救于她们母女俩的呢?也许是那个小女孩清脆而甜美的歌声,也许是她纯真而灿烂的一抹微笑,打动了我吧。给他人施一场及时雨,自己的心田也会因此而湿润;给别人一次雪中送炭,自己的身心也会温暖无限。

歌声和微笑也许就是全社会全人类架起沟通的桥梁吧。朋友,当这桥梁通到你身体左边肋骨一寸里最柔软的地方,你会毫无感觉吗?

囚鸟记

大学毕业后我找到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一家监理公司做监理员,然后分在福利院,那里正有一个易地扶贫的建设项目,我便成为甲方委托人之一,在工地上监理工程进度、安全与质量,甲方给我提供办公的地方即在福利院三楼。

老实说,其实我并不太适合这份工作,甚至是我不适合从事建筑行业的工作。我热爱文学,崇尚自由,内心是比较排斥那种朝八晚五、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机械工作的,而且每天我接触的人不是政府里的民政局里的领导,就是施工单位的大老板,对于我这样初出茅庐的人来说,说话做事都要处处小心。初到这里来工作时,我就像是刚进贾府的林黛玉一样,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行一步路。

其实我想,很多人应该都和我一样憧憬着那逍遥自在、随心所欲甚至天马行空的浪漫生活吧。每当我看到微信朋友圈里的动态,得知哪个朋友在何处旅游,哪个朋友在何处吃大餐等等时,我的心里便十分苦闷、尽管我很想换一种生活方式,但我又很无奈,只能让内心深处向往的美好生活屈服于现实生活的规章制度之下。

难将心事和人说,说与青天明月知。在工地上,我时常会感到孤独,因为身边没有同龄的伙伴,没有可以谈心的人。我曾经有时候幻想着自己能成为天空的孩子,做一只自由飞翔的燕子,飞跃汉江、飞跃林海、飞跃广阔的江汉平原。但那也只是想想罢了,实际上我又不得不打住幻想,继续工作,每天要在工地转悠数个小时,做好安全和质量的检查记录,晚上并把工程进度情况汇报给甲方。

我喜欢阳光,所以喜欢在靠窗的位置办公。办公室的窗户是那种简易式的平开窗,没有纱窗。我习惯性地喜欢将右边一扇窗开上一半来透风。每当阳光洒在写字桌上,微风幽幽地吹进来,我的心情就会平静许多,然后伏案写起监理日志。一次我在看图纸时,不知什么时候办公室里突然多了一个伙伴——一只燕子。

它先是在这不足十六平方的办公室里盘旋叽叫,倒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接着我看它好像是意识到了自己来错了地方,所以开始找起出口来。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它的视力有些问题吧,明明右扇窗户开了一半,它却朝本关着的左扇窗扑去。令我惊讶的是,它一次失败居然还继续尝试第二次第三次……毫无疑问,它每次都扑左边窗,当然会被关着的窗玻璃给挡回来。

我想伸手去扑它下来玩耍,但那是不可能,它其实还是很灵敏的,我决计抓不住。于是我又想将右边的那扇半开的窗户也给关上,那样它就怎么也飞不出去了,说不定一会疲倦了,它就会在我的写字桌上歇息。当我正要开始实施我的诡计时,却忽然想起了一段往事——

那是我小的时候,我们家在农村,住的是平房瓦屋。我的卧室外的一檐角就有一个燕子窝,整天叽叽喳喳叫个没完,特别令人心烦,尤其是在双休日的早晨,我好不容易放假可以赖赖床多睡会,却总被它们的叫声给聒噪醒。于是有一天,我搬来竹梯子,带着一根竹棍爬上去,将燕子窝给捅了。接着我便发现掉在地上的有两只想飞却还飞不起来的幼燕。我欣喜若狂,便将它们俘虏了,然后用毛线系住它们的爪子牵着玩耍,一直把它们折磨到了晚上,我的兴趣才渐渐减下去了。但我依旧有些舍不得就那么放了它们,于是又在房间里订上钉子,将它们拴住,以备明天继续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

晚上睡觉的时候,那两只幼燕一直叫唤,声音却显得有些嘶哑了,不像白日里那般清脆。我并没有管它们,一头捂在被子里睡了。第二天一醒来,我发现它们竟然一动不动地挂在墙上,我上前摸了摸,已经没有了温度而且身子也开始变硬,我便知道它们死了。

每当想起这件事,我就感到噬脐莫及。这些年来,我也一直被“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的古训所净化且警醒着。荀子曰:“人之性恶”,小时候我确实并不懂得自己的残酷与恶行。此时,我的办公室又误闯来一只燕子,我是绝对不能再有此种邪性的想法了。看了一会,我想,只要留着一半出口,它总会飞出去的。正好那时我接到一个电话,便出了门,然后陪同甲方代表和施工单位的技术负责人去了一趟设计院,处理设计变更的事情。其实临走时,我并没有关窗,只是希望那只燕子能够找到出口,重返自由。

在设计院一忙活就是大半天,中午直接回宿舍休息了一会,下午再去上班的时候,我却意外地发现那只燕子居然还在我办公室里盘旋,还以近乎拼命挣扎的状态不停地撞向左边那扇关着的窗玻璃。

天啦,我不能说它傻,反而很佩服它的执着,它是那样锲而不舍地追求这窗外广阔的天空和随心所欲的自由,以至于就算撞死在窗玻璃上也要尝试飞出去。我想,我若不帮它一把,怕是它怎么也飞不出去了,那样的话,就算它不累死不撞死,也会饿死在我办公室。想到此处,我便急忙关了右扇窗,开了左扇窗,只那一瞬间,它便冲了出去。这一次,它终于回归了天空,我的心里忽然有一股暖流涌了上来。

是啊,燕子本就只属于天空,本就只属于自由。如果让它脱离天空没了自由,那无异于在剥夺它的生命。打开窗户,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十分简单而轻松的动作,可是对于那只燕子来说,却是一次自由的重生。

冬天又快来了,它该往南方去了吧,不知道来年春天它可还会来这里,又还会不会记得那个曾为它开窗放生的我……

斑驳乡村景

人只有虚心地欣赏自然与风景,才能感受到它赐给你的惬意!

一、油菜花

深入此境,迷路!迷路!我已迷醉而不知归路,走不尽也走不出!这就是辽阔的平原里茁壮成长的油菜花啊。

三月里,土壤啜饮过甘甜的雨水,汲取过温暖的日光之后,便复苏了生机,通彻了灵性。

田塍遍野的油菜花在风的鼓动下如汹涌澎湃的大海,日夜悬浮在乡村的心头。

四月里,油菜花遍开,冲天的香阵如优雅的歌声弥漫乡村,锦簇的花瓣如细碎的黄金遍布四野。

那是一种怎样的颜色啊,是阳光的温暖、是土壤的喜悦;那是怎样的一种味道啊,是农人的幸福、是乡村的和谐。

若有人问你,你的颜色,你的香味,你的姿态,为何如此的独一无二,你肯定会不假思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