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烨指着熔炉说道:“这块金属锭乃是百炼精钢中掺入了地火软铜,打造武器可带上地火热力,击中敌人时能将火劲打入敌人经脉当中,灼烧经脉血肉。”
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熔炉中火焰撩动空气的声响。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铁济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来,这题目他本意就是要为难楚烨,特地随口问了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就算是他自己也不一定答得上来。
可是楚烨只是看了一眼,就将金属锭的成分说得一清二楚,而且还说出了金属锭的用处和效果。
这不仅答对了题目,而且还把附加题给答了,就连满分都没办法形容楚烨的表现了。
“刚才进来的时候特地看了一眼……”
铁济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看了一眼就知道了?”
楚烨点头道:“确实如此。”
“这怎么可能?!”
铁济根本没办法相信,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一样的事情忽然就发生在了自己眼前,让他怎么可能相信。
楚烨笑着解释道:“老先生锻打金属锭时发出的声响就足以让我判断出这块金属锭是以百炼精钢为主体,而迸射出来的火花带着地火特有的火劲,和金属锭本身的红铜般的色泽,说明了金属锭当中包含了地火软铜的成分。”
楚烨的一通分析听得铁济目瞪口呆。
仅仅从如此有限的条件当中就能分析出这么多的信息,从而判断出这块金属锭的成分,就算是铁济自己也没有办法办到。
难道这小子真的是炼器天才?
见铁济沉着脸不说话,楚烨问道:“老先生,我说的可对?”
铁济抬头看了一眼满脸笑容的楚烨,哼道:“光是有眼力又如何,炼器可不是光靠眼睛看,嘴巴说就能炼出来的,想要我承认你,就炼出点名堂来。”
萧若容柳眉紧皱,拉着铁济的手臂说道:“铁爷爷,楚烨不是已经答出你的问题来了么,怎么还要让他炼器?”
铁济哼道:“丫头,我可从没说他答上来就承认他了,就算你求情也没用。”
楚烨倒是不在意,问道:“不知老先生准备让我炼什么器?”
铁济指着正熊熊燃烧的熔炉,说道:“就拿这块百炼精钢,随便你怎么弄,只要让我满意,今天就算你过关了。”
楚烨笑道:“若是炼成了,老先生不会不认,要再出几道题目考校我吧?”
铁济老脸忽然一红,轻咳了两声哼道:“老夫我说一不二,只要这一次你合格了,我便不再考校。”
楚烨点了点头,绕到了铁匠台的另一侧,将袖子挽起,露出了手臂。
他的手臂不算结实,但线条匀称,内蕴力量。
楚烨取过铁钳,伸入熔炉中翻动了几下,将先前被铁济投入其中的金属锭取了出来。
“当!”
一记重锤落下,金属锭上迸射出无数火花。
“叮叮当当”地打铁声再次响起。
只是这一回挥动铁锤之人换成了楚烨。
萧若容和铁济并肩而立,专注地看着楚烨的动作。
她的眼中,满是疑惑,尽管楚烨声称自己会炼器,但萧若容始终觉得太过出人意料。
楚烨在她心目中乃是一副翩翩公子形象,再不济就是一剑力敌无数天才的强者,忽然论起袖子打铁,画风转变得实在太快,让她有些接受不过来。
而铁济虽然面色平静,内心却无比震惊。
楚烨这一手不仅没有见到丝毫的生疏之处,甚至比起他来不逞多让。
随着楚烨不断落锤,百炼精钢在他的锤下不断延展,逐渐变成了一柄刀刃的形状。
淬火、锻打、开锋,楚烨的动作无比熟练,就像是一个有着无数年经验的铁匠一般。
当完成开锋之后,楚烨放下了铁锤,拿起了一旁的刻刀,开始在刀身上刻画起来。
“你、你、你居然还会阵道?”
楚烨头也不抬,说道:“略懂。”
略懂,又是略懂。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真谦虚还是假谦虚,满口的略懂,但似乎什么都会,而且还都是一副十分精通的模样。
铁济闭上了嘴,专心看着楚烨手头的动作。
刻刀在楚烨手上如臂所指,沿着雪亮的刀身不断刻画。
在他的刻刀下,一道道纹路缓缓浮现。
铁济看着却感觉不太对劲。
这些纹路不像是符文,但却自有玄奥之意在其中,以铁济多年来的炼器经验和广阔的眼界,也看不出来这些纹路究竟是些什么。
“呼!”
楚烨用力吹了一口气,将刀身上的铁屑吹散,露出了完整的纹路。
放下刻刀,拿起了这柄只有刀身的长刀。
长刀约有一臂长,刀身略窄且直,呈红铜之色,有或长或短的纹路遍布刀身。
楚烨举着长刀迎着光看了好一阵子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待会找个刀柄装上,这柄长刀就算完成了。”
“咳咳!”
铁济轻咳了两声,说道:“拿来让我瞧瞧,若是不能让我满意,休怪我不客气!”
铁济不过是口头上说说,当看到楚烨刻下最后一刀的时候,他已经再满意不过了。
哪怕是他自己也鲜少能够打造出这等品质的长刀来。
铁济接过长刀一看,果然如他所料,刀身浑然一体,没有一丝瑕疵,手指轻轻弹动,刀身就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响。
这正是刀身内部没有任何裂纹,一如外观那样完美无缺。
只是刀身上的刻纹倒是让铁济摸不着头脑。
他佯装不满地问道:“我来问你,这些纹路究竟是什么作用?为何要这般刻画?”
楚烨淡定地解释道:“这些纹路乃是为了引导刀身之中的火劲方才刻上,有了这些刻纹,这柄刀使出的火劲要比没有刻上的至少强上三成。”
“嘶!”
铁济克制不住内心的惊讶,倒吸了一口凉气。
三成的强度足以将一件法器的品阶向上提升一阶了,这仅仅只是几道不是阵纹的刻痕就能够轻松办到,这让铁济惊为天人。
这是他从未见识过的技法!